两人虽是面对面,却各怀心思,对视着,谁也没有先开口说一句话。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安静得沉闷诡异,如暴风雨前的宁静。
五分钟后,郑所长终于憋不住了,他紧紧盯着凤凌绮的眼睛,开口说道:“今早,我刚到所里,就接到我师父的电话。在蓝镇陈家沟村下放的梁家人,除了四个孩子外,大人全部被杀了。”说完后,郑所长便一直观察着凤凌绮的眼神和表情,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
然而,凤凌绮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震惊和惊讶,仿佛她早已料到事情会是这样的结果。对于郑所长的观察、打量和试探,凤凌绮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慌张,她冷静地看着他,如同一潭静水,不起一丝涟漪。她淡淡的开口说道:“人被杀了,那就找线索抓凶手,这有什么好纠结的呢?”
她的声音平静得如同冬日的湖面,没有一丝波澜,让人不禁心生疑惑。
这样的凤凌绮,让郑所长已经敢肯定,他师父一开始的怀疑,应该是没有错。
即使没有错,也绝不能让她受到丝毫伤害。况且,此时此刻在陈家沟的梁家人,已然惨遭杀戮,这无疑也间接排除了她的嫌疑。
要知道,他的师父在电话中坦言,北林村梁家人被害一事,并未呈报上去。他暗自揣测,师父之所以如此,大概也是在担心,这丫头会引起上边的怀疑,才没有立即上报。
然而,今日陈家沟的梁家人,也未能幸免,惨遭毒手。师父表示,稍晚会将这两起事件一并呈报,听取上边的意见后再做定夺。那师父的意思,也就是不再怀疑这丫头了。
犹豫再三,郑所长满脸无奈地看着凤凌绮,小心翼翼地试探道:“丫头,你和干爸说句心里话,梁家人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
闻听此言,凤凌绮心中觉得甚是好笑,暗自思忖:你虽是我干爸,但别说是干爸了,就算是亲爸,我也不可能告诉你,我杀了人啊!我又不是傻瓜!
她表面上却若无其事地看着郑所长,坚定地摇摇头,说道:“不是我,我可没那闲工夫去杀人。”
郑所长紧紧地盯着她的双眼,试图从她的眼神中捕捉到哪怕一丝一毫的破绽。然而,她的眼眸清澈如水,没有丝毫的躲闪之意,宛如在与他闲谈家常般坦然。
听了她的话,郑所长心中了然,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且不说无法确定是她做的,就算有十足的把握,鉴于她对他人存有戒备之心,不肯吐露实情也在情理之中。
而他也不愿仅凭无凭无据之事,就伤害了丫头的心,这样对谁都没有好处。他无奈地重重叹了口气,赶忙转移话题说道:“丫头,你觉得此事该如何追查?”
凤凌绮无奈地摇摇头说:“不知道啊,没有丝毫线索,没有目击证人,更没有调查目标,这要怎么查啊!”
“那你认为,凶手为何会放过那四个孩子呢?”郑所长继续追问道。
凤凌绮再次摇了摇头,回答道:“不清楚啊,凶手的心理,哪是那么容易揣测的。况且,如果凶手觉得小孩子没有卷入大人的事情当中,那放过那几个孩子,不也很正常吗?”
“难道凶手就不怕孩子会认出他来吗?”郑所长话中有话,矛头隐隐指向凤凌绮。
凤凌绮嘴角轻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不疾不徐地反驳道:“老头,暂且不论凶手杀人的原因。单说几个孩子若是真的看到了凶手,并且能够如实地向警察描述出凶手的长相。那么警察肯定会根据孩子们的描述画出凶手的画像。然而,截至目前,都没听你提起这件事,这不就意味着,那几个孩子,根本就没有看到凶手?我说得没错吧?”
闻听此言,郑所长已经有些麻木了,这丫头就像是块铜墙铁壁,仿佛没有人能够轻易地攻克她。
“老头,您这么试探我,不会是也怀疑我杀了人吧?”凤凌绮见郑所长不说话,直接单刀直入的问道。
郑所长一怔,这丫头发现了?这还真不是一般的灵敏啊!
如果,凤凌绮可以听到他的心声,估计会说你那**裸的怀疑目光,表现的已经很明显了,我要是在看不出来,那就直接摘眼角膜吧!这双眼睛太瞎了,要不要没什么用了!
郑所长快速调整好心态,赶紧摇头说;“丫头,你误会了,我怎么会怀疑你呢!”
闻言,凤凌绮不自觉地笑了,调侃道;“老头,你那怀疑的眼珠子,马上就要蹦到我的脸上了,还在说没有呢!您老可太不诚实了!”
一时间,郑所长有些尴尬,可很快调整好情绪,反驳道;“丫头,你也别怪我,这事儿真是太巧合了。你说你前天回来的,前天晚上北林村的梁家人就被杀了,你说你能不被人怀疑吗?还有,梁家人的下放地,一开始就是你提出来的,我师父也委婉的向上面提了一下。虽然。他们被下放到这边,并不是因你的提议,也并不是我师父的面子,那是上面的最终决定,才将人下放到这边来。可是你想想,现在出事了,而一开始你又提过这个事情,你说别人会不怀疑你吗?”
凤凌绮点头,也懒着拐弯抹角的说话,直接了当的说;“你们会怀疑我,这是正常的,毕竟确实太巧合了,巧合多了就不是巧合了,这个道理我明白。但我还是那句话,你们有证据就抓我,没证据就别乱说话,也别动一些不该动的心思,更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这对谁都不是好事儿,我的意思想必您也听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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