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兑琨留下一句话后,轻轻跃至房顶,取出尘封已久的细水剑。
他转过身,柔情似水的凝视着宁清歌笑道,“清歌,这辈子我做了太多的错事,有些更是连我自己都不能原谅。
唯一让我感到幸福的是在茫茫人海中遇见了你,并和你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能够和你结为夫妻,是我这一生最大的荣幸。”
说完离别之话,他没有半点犹豫,转身就走。
宁清歌瘫倒在地,泪水如决堤的洪水不断流出,她望着丈夫离去的背影,哭得撕心裂肺。
“夫君,我和女儿等你回来!你要是没有回来,我把女儿抚养长大成人后,我就随你而去!”
莫兑琨身形一顿,但他并没有回头,拿着细水剑毅然走出了雅欣阁。
他知道,他这一走,很有可能就是永别。
远处的房梁上,黑樱六人匍匐在屋顶,身形隐匿在黑夜之中。
他们心中都有一个疑惑,这么晚了,莫兑琨还出去做什么?
他们远远的望着二人,却听不清楚莫兑琨和宁清歌的对话。
纷纷猜测他们可能是吵架了。
“头儿,宁夫人他们是吵架了吗?”
其中一人压低声音疑惑的问道。
“怎么可能!莫老爷子和宁夫人感情那么好,怎么可能会吵架?”
那人刚说完就有人出口反驳,平日里他们二人可是十分的恩爱,就连脸都没有红过,更别说吵架了。
黑樱立即出言制止了他们的争论,“都别瞎猜了,黑龙,你带着钱方在暗中保护好莫老爷子!”
“好!”
另一边,莫兑琨离开雅欣阁后,他将离别的悲痛压在心底,全身的气息降到极致。
他潜入黑夜中,一路来到西城的梨树园林,只是眨眼间就不见了踪迹。
“嗯?人呢?”
“龙哥,莫老爷子进梨树园林做什么?”
黑龙摇头,“别管那么多,一定要找到他,并且把他保护好。”
他的话音刚落下,一道鬼魅的人影出现在他们身后,二人来不及反应就被打晕了。
“二位兄弟,对不住了。”
打晕他们的正是莫兑琨。
莫兑琨其实早就发现了他们在背后跟着自己,所以一路把他们引到这里。
他将黑龙和钱方搬到角落里,随即走进了梨树园林。
一路深入园林,一间小茅草屋映入眼帘。
他抬头望了一眼皎洁的月亮,深吸一口气,走进了茅草屋。
茅草屋里,一个身袭白袍的男子背对着门在悠闲自得的品着茶水。
听到有人进来,他连头都没有抬一下,自顾自的低头品茶。
莫兑琨走进茅草屋,站在门口冷声质问,“为什么?”
质问在空气中回荡,却如石沉大海,白袍男子对莫兑琨的话充耳不闻。
见他没有回应,莫兑琨继续质问道,“就不能放我一马吗?”
听闻此话,白袍男子突然笑出了声,他的笑声很温和,但在莫兑琨听起来却是十分刺耳。
笑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悠悠的开口,“杀了魔蝎,你觉得你还能活着?”
“是他自己不知死活,怨不得别人。”
“话虽如此,但你不该背叛煞主。”
白袍男子的话音刚落下,莫兑琨紧握双拳的怒吼道,“背叛?我从未向任何人透露过有关地煞的事,更没有出卖你们。
我只是累了,想要退隐也不行吗?那种生活我早就受够了!”
白袍男子对莫兑琨的愤怒置之不理,他依旧悠然地坐在那里,神情冷漠,似乎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仿佛是在讥讽莫兑琨的天真与无知,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你逃了二十多年,也是时候和我回去了。”
“我绝对不可能和你回去,大不了鱼死网破!”
莫兑琨冷冷的威胁道。
然而,白袍男子却是轻蔑的一笑,对他的威胁丝毫不放在心上。
“呵呵,鱼死网破?我相信你是个聪明人,不会这么做的。”
“你就这么肯定?”
“不是肯定,而是一定。”
白袍男子语气笃定而自信,他缓缓站起身来,一步步朝着莫兑琨逼近。
“暴露身份,你的妻子,儿子和女儿一个都活不了。
何况,你觉得姜乾知道你是地煞组织的兑护法后,还会让自己的女儿嫁给你儿子吗?
而且,到那时,你的妻子他们会落得一个什么下场,你应该很清楚吧。
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你和我回去,你的亲人依旧可以活下去。
二是,我亲自动手解决他们。”
给出莫兑琨两个选择,白袍男子再次回到桌旁坐下,他相信莫兑琨会做出一个正确的选择。
莫兑琨听了他的这番话,陷入了沉思。
他说的没错,自己的身份一旦泄露出去,妻子,儿子和女儿定然活不了。
可要是不从,他们也不会放过清歌。
莫兑琨在心中衡量了许久,望着手中的细水剑,他抬头看向白袍男子,说出了他的选择。
“我选择第三种,杀了你!”
话落,细水剑猛然刺向白袍男子的心脏。
“冥顽不灵!”
白袍男子似乎早就预料到莫兑琨会这样,只见他手中的茶杯轻轻一抬,精准地抵住了刺来的细水剑。
旋即又抽出佩剑与他交战起来。
一时间,剑影翻飞,寒光四射,两人在狭小的茅草屋里激斗不停。
只听茅草屋里充斥着金属相击的尖锐声,屋中的物品皆被剑气掀翻,桌椅破碎,尘土飞扬。
“兑,老老实实的跟我回去和煞主认错,说不定他会放你一马。
而你,依旧是那个受人尊敬的兑护法。”
白袍男子直到现在都还在劝说莫兑琨回心转意,如果不是命令在身,他真的不想对他出手。
“回不去了,我已经不再是曾经的那个我了。
坎,听我一句劝,离开地煞是最好的选择,洛诗画她......”
“够了!既然你还是执迷不悟,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莫兑琨的话还没有说完,白袍男子怒喝一声打断了他的话。
手中的佩剑挥舞得更加迅猛,一道道剑气朝着他席卷而去。
“兄弟,对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