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长闻言,笑了起来,随即摆了摆手:
“这可不行,你们做生意的也不容易,我身为白马镇父母官,替你们解决这些琐事本就是职责之内,哪还能居功呢?
姜小娘子可以给我便宜点,但却不能不收钱,这是不可取的。”
亭长大人当真是铁面无私。
姜岁倒是被说的惭愧了,人家这么清明的人,她反倒把人看俗了。
“那行,既然亭长大人这么说了,这粉我便收您素粉的价钱,您慢用。”
她煮的都是肉粉,如今都按照素粉的价钱收他的。
亭长拿起筷子吃了起来,姜岁便也不在一边打扰他了。
另一边,萧兰兰他们正在和苏宴清说话,姜岁趁着这会子不忙,也跟着摸摸鱼。
“苏公子今日怎么有空来白马镇?”萧兰兰问道。
苏宴清之前回花溪县养病去了,花溪县本就有这么远,一来一回也不方便,不过萧兰兰今日突然见到他还是挺惊喜的。
“是这样的,我的身子已然大好了,只是这腿还需静养,毕竟伤筋动骨一百天,若是不仔细着些怕是会落下病根,过几日我便要返回济州府了,这一走山高路远,想要来看各位便不容易了,所以我想着在走之前再来见一见我的救命恩人们,同你们道个别。”
苏宴清的腿如今能下地走路了,但是祖父特别交代了,叫他要仔细着,说是不满百日不让下轮椅。
从济州府到白马镇,走官道快马不停的跑也需要三天,马车则是要五六日,如果用脚走的话,也得走上大半个月, 苏宴清心里有所牵挂,就想着临走前再来萧家一趟,当面告别。
因为这一走,将来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再见了。
听说他是特意来找她们的,萧兰兰心中有些小雀跃,她还以为他是来办事,顺便过来打招呼的。
“是要仔细着,这腿是用来走道的,千万不能留下病根,不过也难为苏公子有心了,还总惦记着咱们。”说话的是萧毅。
他之前贴身照顾了苏宴清几个晚上,同他关系还不错。
苏宴清点点头,问到萧母和周氏的近况:
“今日怎么不见萧夫人?我从济善堂带了些补品过来,可以给萧家二嫂入膳补身子,都是对女子极好的东西,很是滋补。”
他也记得周氏的病,所以来之前还搜罗了许多对她有益的补品。
“今日恰好轮到婆母在家中休息了,所以她没来,二嫂吃了秦先生开的药方加以针灸,如今已然一日比一日好了,劳烦苏二公子费心了。”姜岁解释道。
“都是应该的,既然没能见到萧夫人,不若今日我便同你们一道回村一趟,也好当面同她道个别,而且我也想念萧夫人做的饭菜了,嘴馋的很。”
萧母做法没别的特点,主打一个家的味道,浓浓的母爱。
“那感情好啊,一会儿三哥去买上几斤新鲜的好猪肉,再买只鸡,买条鱼,晚上让娘给做了,她前几日还念叨这苏二公子的身体是否安康呢,今日咱们早些收摊,好好招待一下苏二公子和曾先生。”
姜岁听说他要去乡下,立马开始张罗上了。
“那托临序的福,我也跟着去蹭上两口,哈哈哈!”曾先生爽朗一笑。
这萧夫人做饭可香,每次他都能吃好几碗。
众人都被曾先生逗笑了,如今苏宴清就住在他那里,但是这会子还早,不急着收摊,这才刚到中午呢。
正好到了饭点,曾先生说想吃酸辣粉,于是给他和苏宴清一人煮了一碗。
他这段时间一直在花溪县照看苏宴清的腿,所以没在白马镇,从上次离开以后就没吃到了,这酸辣的小味他也是馋的不行。
这边,亭长一开始吃的时候也没想过说有多么好吃,但是看着这酸辣粉色香味俱全,吃起来也是惊喜到他了,素来爱吃辣的他,就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开始暴风吸入。
没吃几口就满头大汗,但是他吃的很爽。
拌粉也是别有一番风味,刚好吃酸辣粉辣到了,再来一碗花生酱拌粉,特别解辣,总之他这一顿吃的很安逸,两碗粉都吃完了。
最后付钱的时候,他对姜岁好一通夸赞,说自己以后会常来。
那感情好,他经常来的话,人家见亭长总是出现在她的小摊位上,指定不敢打她们什么主意了。
午后,天气实在是燥热,曾先生便推着苏宴清先回家去休息了,大家约定好申时会合,一道回仙鹤村去。
萧毅拿着钱去买了一块上好的五花肉, 又买了一只母鸡,还买了一条大草鱼,都是晚上用来招待苏宴清他们的。
申时准时收摊回家,曾先生已经架着马车在镇门口等着了,苏宴清就坐在里面等着。
萧毅让姜岁她们先跟着曾先生他们走,他则是赶着牛车在后面,萧鹤川也不忍三哥孤零零一个人在后面,于是主动提出和他一块。
姜岁便和萧兰兰同苏宴清坐马车,马车空间大,还快,刚好能早点回去知会萧母一声,早点把饭菜做好。
因为吃完晚饭以后两人还得返回镇上,明天就走了。
萧母在家里一天也没闲着,上隔壁村收了二百斤红薯,又收了一百斤土豆子回来,叫牛车送回来的,为大旱做准备。
她才刚回来没多久,就等来了曾先生和苏宴清,这家伙给她高兴坏了,笑的合不拢嘴。
苏宴清又带了一堆补品过来,还带了许多好吃的糕点给狗蛋吃。
姜岁和萧母说了一下苏二公子的来意,萧母听说他们是专门冲着自己的手艺来的以后,二话不说立马就张罗着做饭去了,今日必是要把苏二公子和曾先生的肚子胀的圆滚滚的才行。
周氏淘米生火,姜岁去园子里砍白菜,萧母杀鸡。
萧兰兰则是把上次几位大夫带过来的茶叶拆了一盒用来泡茶招待客人。
她搬了个小桌子到院子里,又搬了椅子过来让曾先生坐,她给他们倒茶喝。
“我听说大户人家都有专门喝茶的茶杯,但我们家都是乡下的粗人,这么好的茶叶,只能用这水碗来盛了,二位别嫌弃。”
萧兰兰知道,他们都是讲究人,这水碗的确不雅。
不过苏宴清不在意:
“晚霞无限好,还有萧姑娘作陪,便是大雅,苏某荣幸之至。”
用什么器皿喝茶不重要,和谁喝才重要,苏宴清的情商真高,一句话便让萧兰兰小鹿乱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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