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湘儿翠声喊道:
“婆婆,寒生哥,望春哥,你们要出远门了吗?”
蓝婆看了一眼龙湘儿,又看着同样青春朝气的麻心语,笑着说:
“湘儿,这妹陀真俊!”
“你们是来找寒生和春娃吗?”
“可惜,我们要去山里办事哩,怕是要耽误你们的聚会啦!”
麻心语大大方方,清甜喊了一声:
“婆婆好!”
“我来自白龙峒,我叫麻心语,给婆婆请好啦。”
“我和寒生哥、郭大哥,小虎哥约好了。等家里的烟叶种完,活忙完了,就来找他们玩的。”
“我言而有信,守约而来。这次不凑巧,那就等下一次。”
寒生笑着说:
“湘儿妹,麻姑娘。要不,你们先去县城玩!”
“小虎要是能出来,那就把他喊到一起。”
“我们这次要上山,也不知道过多久才能回来。”
郭望春也跟着补充一句:
“我们有很要紧的事情。”
“这次就当是你们姐妹聚会。下次咱们再约好日子。”
郭望春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麻心语。
龙湘儿和麻心语虽有些失望,不过也笑嘻嘻地答应下来。
双方挥手告别。
寒生和郭望春抬着蓝婆,绕到后山,直接去阴界**。
寒生事先已找大脚板弄清楚阴界**所在的位置。
当年大脚板背着寒生在山林之中狂奔,都是极为险峻的山路,并没有修通公路。
蓝婆坐在滑竿上,开着玩笑说:
“春娃,麻心语这个苗家妹子,你可中意?”
“你要是中意的话。我找蓝大铁媳妇,去给你说媒。”
“说媒之后,你要真心待她……”
郭望春脸颊一红,忙打断蓝婆的话:
“婆婆,我还小。”
“还没有到谈婚论嫁的日子。”
“我对谈恋爱也暂无兴趣。”
“您就不要拿我说笑了。”
蓝婆又玩笑地对郭青山说:
“小郭。那个,若是你家崽子讨了个苗家女子。”
“你可有意见?”
郭青山脸色非常不好看,儿子来湘西刚刚两个月,这么小年纪,怎么能谈恋爱,说道:
“望春还有很多奇门术法要学习。”
“此刻正值关键时期,岂能讲儿女私情。”
蓝婆闻言,嗤之以鼻,喃喃自语:
“天天风水术法,孩子就不能有点自己的生活嘛!”
“你这当爹真是狠心。”
“等见到沈柔,我就好好问沈柔。问你等于白问了。”
郭青山倒也头铁,应道:
“就算是沈柔活着,也不能纵容孩子随心所欲。”
“更何况,郭家乃是大家族。”
“谈婚论嫁,门当户对最重要。要不然,以后他们在一起也不痛快,会闹矛盾。”
蓝婆上了年纪,有时候痰多,咯了一口,对着郭青山就吐了过去。
郭青山反应很快,勉强躲过去。
蓝婆翻了个白眼:
“你还是回到古代去生活。”
“从你口中说出这句话,我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大脚板一个小时跑完的山路。
他们四人却足足走了四个多小时。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太阳西沉。
周围更是阵阵阴风吹动。
巫东陵从一座破庙之中出来,喊道:
“寒生,大脚板让我们在这里过夜。”
“他昨天晚上就过来了,在前面探路。”
“再有两里路,就是阴界**的范围。”
四人进入破庙之中。
蓝婆下了滑竿,笑眯眯地说:
“两个孙子累坏了吧。”
“婆婆这一次出门,就跟春游一样快活。”
寒生和郭望春皆是摇头。
郭望春说:
“我还能再走一段山路。”
寒生入庙之后,将破败的神像扶起来,只有身体,并无脑袋,右手手臂也断了,充满了破败感。
寒生问道:
“婆婆,这里是什么庙宇,神像失去了头颅,庙宇也没有招牌啊?”
不像五毒庙,更不像蚩尤神庙。
蓝婆也是摇摇头,不过入庙烧香,乃是规矩。
她让寒生点了燃香,开口说道:
“晚辈蓝金枝,茶花峒人。一行四人叨扰此处,请上神宽宥。”
“供奉香火,今晚相安无事。”
这时,一阵阴风吹来。
敬上的燃香瞬间熄灭。
蓝婆眯起眼睛,又让寒生重新点燃燃香,再次说道:
“庙宇供奉神灵,靠人间香火。”
“我等生民,自可在此过夜。”
“请上神吃香,勿要再拒绝。”
这一次敬上的燃香缭绕出了烟雾,数分钟之后,再次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