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们能够探寻其中奥秘吗?这些灵息流转的数据,我们都已施加了秘法加密,乃至有些修炼者的虚拟身份,乃是尔等万万不敢轻易触碰的存在。”
他的话语间流露出一股傲然之气,而张森瞥了一眼腕间的灵石时计,起身说道:
“林浩,或许你对我尚不了解,昔日曾有一位你难以想象的高阶修士,试图插手案件,最终却落得被我等亲手拘禁的命运。”
张森此言让林浩心头猛然一跳,面色不禁泛起一抹苍白。他艰难地吞了口唾沫,疑虑地问道:
“你们……究竟意欲何为?”
在张森与刘成看来,林浩此刻的表现正是心虚之态,两人皆暗自松了口气。张森遂继续言道:
“你无需恐惧,若肯如实交待此次犯案的所有证据,并透露于池源仙府茶楼中遭遇的那个神秘修士的情状,或许你的刑罚尚可从轻发落。”
林浩低下头颅,紧咬牙关,仿佛正经历一番内心挣扎,最终他合上双眸,深深吐出一口气,说道:
“你们暂且退下,容我思量一番后再告知。”
张森与刘成对视一眼,望向陷入沉思的林浩,却发现他已然阖目修炼,似是不愿多言此事。
无可奈何之下,张森只得偕同刘成离开屋内。
廊道之中,二人默默无语。
刘成深深地吸了口气,开口道:
“张森,那些遇害者家眷的询问已经完毕,他们都承认曾经进入魔天宝楼观展,但却坚决否认曾经杀人。”
张森驻足转身,问道:
“自然会矢口否认,关于宝楼内的鲁米洛痕迹检测做了吗?应当可以从中寻得犯罪现场的遗留灵识印记。”
刘成回答道:
“的确已经找到了,甚至连相关的生灵气息也捕捉到了,铁证如山摆放在他们面前,但他们依旧矢口否认。”
听到刘成的回答,张森尚未感到多么惊奇,反问道:
“这并不奇怪,如果所有证据都将他们指向凶手,那么即使他们坚称并非自身所为也在情理之中。”
然而,刘成却摇头,神情严峻地道:
“你如此设想就大错特错了。如今他们均认为是我们无法找到真凶,故意栽赃陷害于他们,此事眼下极为棘手。”
张森见刘成表情郑重其事,深知此事确实颇为棘手,便问道:
“那该如何应对?倘若今后擒获嫌疑人却未能亲眼目睹行凶,岂非一切都白费力气了吗?”
刘成叹息一声,答道:
“办法倒不是没有,比如运用摄魂仪以及诸多心理战技、审讯之道,我们早已一一试过。但奇怪的是,那些家伙一个都不肯松口,即便诱使他们以为他人已招供,他们也只是破口大骂,并无一丝要坦白认罪或者供出同伙之意图。”
听罢刘成此言,张森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良久,他方才紧锁眉头问道:
“摄魂仪也没有探查出任何异常迹象?”
刘成点头道...
“无碍,所有修士均未显露出异常迹象,此种状况唯有修炼有成的秘境特使方能隐藏,然我等已彻底查验其过往经历,皆是世俗凡胎,绝无可能习得规避灵识探测之术。”
张森听罢,略作沉吟,接着言道:
“领我去那用于问询的静心堂一看。”
刘成点头应允,随张森步入囚禁疑犯与受审者之地。
殿堂之内,十几名戴罪之徒与众执法修士围坐桌旁,气氛剑拔弩张。其中一名修士愤懑高呼:
“何以令吾辈担此责咎?此事分明与我等无关,岂能加之于我等之身!”
“没错,分明尔等错怪于我等,我等实非真凶!”
……
“肃静,勿扰法度!”
堂主一声断喝,制止了众犯的喧哗。
张森走近案台,拾起桌上的一份审讯心得细细研读。越读面色越是凝重,待到最后一页翻过,他随手放下心得,转头向刘成问道:
“初次入府,得知亲属陨落之时,他们有何反应?”
刘成思索片刻,回道:
“其表现淡漠非常,也正是因此反应,我等推测他们之间的灵犀共鸣并不深厚,故对他们的嫌疑也略有减轻。”
刘成语毕,张森似有所悟,继而又追问了几项细节。
张森一面聆听刘成的回答,一面凝视室内众人,目光渐趋锐利,似乎洞见了某些隐秘。
良久,张森起身,对刘成开口道:
“备好受害者遗骸的照片交予我,容我进入静心堂,亲自行那一遭问法。”
张森的话语让刘成一时愣住,虽不明其意,但他旋即应允。不多时,刘成已然将受害人之相关卷宗整理摆放于长几之上,并遵照指示备齐了死者照片及相关物证。
张森缓步走到卷宗之前,逐一翻阅资料,随之抬头对刘成言道:
“接下来我所行之事或许显得残酷无情,还望你能理解并确保无人前来打扰。”
刘成闻声一惊,忧虑地道:“那位,以严刑拷问逼迫供词之举万万不可,一旦这些人将来申诉,你的追踪生涯可就要画上句号了。”
张森摇头淡笑:“严刑逼供手段粗鄙,非我所为。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听罢此言,刘成满腹狐疑,却见张森神色决然,既然他已有定计,刘成便决定信任张森。
随后,张森径直抓起桌上的照片踏入静心堂,此刻屋内众人怒气沸腾,见刘成与张森入内,更是愤慨不已。
刘成只得轻叹一声,然后朝其余执法修士言道……
六十三
“留意里面每一个人的灵息波动,一旦察觉到他们有任何针对张真人不利的迹象,立即出手制止。” “遵命!”众多修士应声道。
刘成微微颔首,示意众人先行退下。
众多弟子离去之后,屋内仅剩那些受害者的亲属以及张森。
张森步入室内,仅仅是冷然地扫视全场诸人,发现这些人形态各异,老幼皆有,男女并存,但他们无一例外地在见到张森进入时流露出轻蔑之色。
张森对此并不动怒,只是静静地坐在他们对面,默不作声,接着指尖在桌面轻扣,发出清越绵长的音符。
那独特的节奏仿佛一股无形的修炼之力牵引着在场所有人的脉搏与呼吸,使他们在无形中感到一种压力。
“你这人究竟意欲何为?先前那些人污蔑不了我们,如今你又要施展何种手段?”
最终,一名年岁稍大的男子按捺不住,率先开口质问。
张森闻声止住了敲击桌面的动作,悠悠睁开双眸望向男子,淡然回应:
“并无他意,我只是想给你们展示一些事物,只可惜那些事物对你们而言太过残酷,我在犹豫是否应当展示。
话毕,张森随手从身旁的储物屉中取出一沓卷宗平摊于桌面之上。
“有何物需示予吾辈观看?莫非又是尔等炼制出的新式证据不成?你们休想以此威吓我们,我们无所畏惧,尽管施为。”
男子面露嘲讽,似乎对此毫不在意。
然而张森并未多言,而是从容翻开那叠卷宗,逐一递至面前之人手中。
众人接过卷宗,略显困惑地拧紧眉头低语道:
“这不是我们失踪亲人遗体的照片么?此前你们不是已经确认过了么?为何今日又拿出来说事?”
此刻每个人都以满腹疑窦的眼神凝望着张森,他们的表现使得张森面色愈发严峻。
起初张森本以为借助这些照片能触动他们的情感波动,进而使其在情急之下吐露隐藏已久的秘密。
但眼前的这些人却异常平静,如同静水深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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