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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武百论学
    “主公之所虑,亦有其理。”

    金长生应道。

    “然权力之争,猜疑与不安固难避免。”

    “君王所当为者,乃把握分寸,既要臣子之忠,又不可使猜疑与不安乱国家之安。”

    武百问深吸一口气,似有所悟,欲深究此治策之运用,乃问道:“那么在实施过程中,如何运用呢?”

    金长生含笑而答,指敲几案道:“此需汝因时制宜,灵活运用。”

    “如选拔官吏时,可设难题以试其才与忠;分派职务时,可巧借其竞争之心,激其斗志。”

    “处理纷争时,更需运用智谋,以化解矛盾,保持团队之和睦。”

    武百缓缓开口道:“法家,在法理学一脉,确是独步天下。”

    “他们对法之源流、法之真义、法之用途均有深刻洞察,更探究了法律与世间万物之联系,成果显着,令人钦佩。”

    金长生闻言点头,他的眼中也流露出对法家成就的赞许。

    然而武百话锋一转,继续说道:“法家之道,亦有其偏颇之处。”

    “他们过于看重律法之威严,主张严刑峻法以儆效尤,即便是鸡毛蒜皮之小事,也动辄重罚,这未免有些矫枉过正了。”

    武百停顿片刻,似乎在给金长生思考的时间,随后又道:“法家认为人皆受利益驱使,道德之束缚微薄。”

    “因此,他们惯用名利为饵,比如在战场上,以功名利禄激励将士。此法或许能收一时之效,但长远来看,恐怕难以为继。”

    金长生听后沉思良久,方才回应道:“主公所言极是。”

    “法家之理念,确实有其独到之处,但也存在不少偏颇。”

    “严刑峻法之下,民众或许因畏惧而顺从,但心中未必真正信服。”

    武百接口道,“正是如此,诸子百家,各有所长,亦各有所短。”

    “我们不能只看到一家之长,而忽视了其他家的优点。”

    “金长生,你如何看待儒家之道?”

    金长生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敬意,他缓缓说道:“儒家讲究仁义礼智信,重视道德教化,倡导以德治国。”

    “在儒家看来,人皆有善良本性,只需适当引导,便可使民风淳厚,国家安定。”

    “儒家之道,或许进展缓慢,但却能从根本上改变人心,使人向善。”

    武百听后点头赞许:“你说得不错。”

    “儒家之道,重在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讲究的是循序渐进、潜移默化。”

    “与法家的急功近利相比,儒家之道或许更能长治久安。”

    武百负手而立,目光如炬,话锋蓦地一转,道:“然而,儒家之道,亦非尽善尽美。”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众人本以为他会继续赞扬儒家之道,未料到他竟有此一说。

    金长生眉头微皱,沉声道:“愿闻主公高论,儒家之道究竟有何不足?”

    武百微微一笑,开始娓娓道来:“儒家之道,首重‘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此等封建等级,将人天生划为三六九等。”

    “如此制度,岂非大大限制了人的发展与机遇?”

    “世间万物,本应平等,却因这等级之分,加剧了世间不公,更阻碍了社会之进步与创新。”

    此言一出,众人默然。

    武百所言,虽有些刺耳,却也是事实。

    武百继续道:“再者,儒家所倡忠诚,固然可嘉。”

    “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之念,却过于偏颇。”

    “此等忠诚,岂非造就了一种不平等之氛围?”

    “君王行为,无论多么荒谬,臣民都只能忠心相随,无法评判。”

    “这种盲目的忠诚,实则抹杀了批判之精神,使全国臣民变成了君王的奴仆,失却了独立之思考与行动能力。”

    众人闻言,心中一阵悸动。

    武百所言,直指儒家思想之核心弊端,让人不得不深思。

    武百并未停歇,又接着道:“儒家尚礼,推崇‘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此固然是修身养性之道。”

    “然而,过分强调礼仪法条,岂非限制了人之自由思想与行动?社会因此变得僵化和保守,何谈进步与发展?”

    武百之言,犹如晨钟暮鼓,震撼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灵。

    他们从未想过,儒家之道竟有如此多的弊端。

    金长生深吸一口气,感叹道:“主公高瞻远瞩,所言极是。”

    “我们确实需要以别样的眼光看待这些传统思想,取其精华,去其糟粕。”

    武百点头微笑道:“正是如此。”

    “只有不断审视和批判,我们才能推动社会的进步和发展。”

    金长生低声问道:“那么,主公对墨家那一套怎么看?”

    武百闻言,双目微眯,心念一动,脑海中便浮现那“兼爱非攻”的箴言。

    他沉吟半晌,方缓缓开口:“咱便从兼爱非攻说起。”

    武百负手而立,远望天边,仿佛要望穿那重重云雾,直窥历史长河之底。他声音低沉而铿锵,如古韵回荡:“兼爱之道,真乃墨家之真谛。”

    “此道尽显高德情操,深切关怀人间冷暖。”

    “墨家前辈,力主反战,推崇以爱为本,构建世间关系。”

    他转过身来,直视金长生,续道:“此道于我们增进人与人之间的情谊,加深相互理解,可谓是举重若轻。”

    “它如明灯一盏,照亮前行之路,更为人间和谐,人心凝聚,注入强大力量。”

    金长生听后,连连点头,眼中流露出赞许之意。

    武百再道:“墨家所倡非攻之理,更在弘扬和平无害之价值观。”

    “在这纷扰之世,人们常为一己之利争斗不休。”

    “然墨家却告诫我们,当以和平方式解决纷争。”

    金长生闻之动容,赞道:“主公所言甚是。”

    “然于墨子之理念中,”

    武百娓娓启齿,“人之道德素养,虽被理所应当地认同,然此认同,竟建立在所谓‘天意’之上。”

    “此‘天意’,犹如鬼神之一时喜怒,主观之情感与意愿。”

    武百稍作停顿,环顾四周,见众人皆为其言辞所吸引,于是续道:“儒家则与之有异,其理论基础更为深厚,深究心性与形而上之奥秘。”

    “儒家之道,以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为重,崇尚仁、义、礼、智、信五常。”

    武百之语毕,堂下众人齐声附和。

    他微露笑意,继续说道:“墨家学派于后世之所以式微,乃因其理念体系存在局限。”

    “兼爱、非攻,固然为美好愿景,然于现实世间,却难以实现。”

    武百轻叹一声,接着道:“墨子倡导为大众之利益而舍弃小我,此精神固然可敬,然欲使人人践行之,却属难事。”

    “此等理念,说实话,略显不近人情,强迫人为难为之事。”

    “此或为后世君王不甚看重墨家之由。”

    武百之言毕,堂下响起一片惋惜之声。他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墨子,终究只是位怀揣理想之士罢了。”

    “诸位试想,于现实世间,谁又能真正做到非攻?你若不攻,他人却会攻你。”

    “此乃现实之残酷!”

    言罢,武百放声大笑,引得堂下众人亦随之而笑。

    金长听得入神,对武百之见解钦佩不已。

    待笑声渐歇,金长生忍不住发问:“主公,究竟何种理念方能无懈可击?”

    武百轻捋长髯,徐徐而言:“长生啊,汝所询之事,理虽深奥,然亦非不可领悟。”

    “惟于君言,或觉高深难测。”

    金长生闻之,神色愈恭,抱拳道:“恳请主公指点迷津,长生愿聆高论。”

    武百颔首,道:“既汝求学若渴,吾便授汝明辨是非、洞悉世间之法。”

    金长生凝神倾听,但闻武百续道:“此纷扰之世,物事皆非孤立。”

    “其间千丝万缕之联系,如夏商周春秋战国秦汉,再至隋唐,朝代更迭变迁,皆相互影响,相互联系。”

    “此等联系,客观存在,非吾等可随意更改。”

    武百瞥见金长生聆听之状,乃继续道:“故,吾等须以联系之观点审视问题。”

    “如观朝代更迭,当尊重其间历史联系与影响。”

    “吾等不可凭主观臆断以代客观史实。”

    言及此处,武百稍顿,复言:“同时,亦须知,虽规律性之联系无法更动,然吾等可依事物固有之客观联系,发挥主观能动性,建立新而具体之联系。”

    “如唐继承前朝之基,开创新之盛世。”

    “此种联系之建立,非凭空而得,乃需对历史有深入之理解与把握,对夏商周礼制、春秋战国纷争、秦汉大一统有深刻之认识。”

    武百话锋一转,慷慨陈词:“另一方面,亦须明了,世间万物皆处不断变化发展之中。”

    “吾等不可用一成不变之眼光看待此世界。”

    “如从夏至商,再至周,春秋到战国,秦汉,直至隋唐,再至宋。”

    “每一朝代皆有其独特之特点与发展轨迹。”

    “吾等须以发展之观点审视一切,盖发展之实质乃新事物之产生与旧事物之灭亡,是事物由低级至高级、由简单至复杂之前进性与上升之运动。”

    武百轻拍金长生之肩,语重心长道:“故而,长生,汝须将每一事物皆视为变化发展过程。”

    “须明确其所处之阶段与地位,如此方可更好地把握事物发展趋势,做出正确之决策。”

    “如行走于历史长河之中,惟时刻保持警惕与敏锐之观察力方能立于不败之地。”

    最后,武百总结道:“总之,长生!汝须以联系与发展之眼光看待世界!”

    “惟有如此,汝方能更好地认识世界。”

    金长生躬身而立,目光中满是敬佩:“主公知天晓地,接近大道,在下佩服。”

    武百微微一笑,他的眼神深邃如海,仿佛能洞悉世间万物:“金长生,你乃世间奇才,你就去幽冥殿工作吧。”“我会给你写一封介绍信,你带着信去泰山找栾廷玉。”

    金长生闻言,顿时激动得浑身颤抖,他扑通一声跪下,声音哽咽:“感谢主公!”

    这对他来说,不仅是一个机会,更是一种认可,一种荣耀。

    此时,大殿中还剩下最后一人,他留着八字胡须,眼神狡黠而深邃,面容棱角分明,虽年约三十,却透着一股不凡的气质。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武百的目光转向了他,缓缓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主公,我叫刘钊吉。”他的声音平稳而有力,透露一股自信。

    “刘钊吉,你有什么特长?”武百继续询问道。

    刘钊吉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卷书简,双手奉上:“我有一篇着作,请主公过目。”

    第一章:奇才聚首

    “哦?我看看。”武百的好奇心被刘钊吉的着作所勾起,他伸出手,沉稳地接过那本名为《诡道》的书卷。

    武百大致翻阅了一下,发现书中内容多是兵法中的阴招,类似于特种作战的策略。”

    “他的心中暗自赞叹:这确实是个高手。

    他抬头看向刘钊吉,眼中闪过一丝欣赏:“刘钊吉,你怎么会研究这些东西?”

    刘钊吉恭敬地回答:“回主公,我从小以荆轲为楷模,所以对刺杀、密探之类的行动特别感兴趣。”

    武百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好!那么,你的身手如何?”

    刘钊吉自信地说:“回主公,我擅长使用暗器。”

    武百来了兴趣:“哦?那请你展示一下吧。”

    刘钊吉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我需要十个稻草人,放在百米之外。”

    “我可以准确地投掷暗器,命中它们的心脏、咽喉等要害部位。”

    武百听后,立刻下令:“来人,上稻草人!”

    不一会儿,士兵们便搬来了十个稻草人,远远地放在了百米开外。

    刘钊吉从怀中掏出一把精致的暗器,自信地走向前。

    他深吸一口气,调整好姿势,然后迅速而准确地投掷出暗器。

    暗器如同流星般划过天际,精确地命中了稻草人的心脏和咽喉部位。

    武百和在场的众人纷纷发出赞叹声。

    刘钊吉的表演无疑证明了他的实力和才华。

    武百满意地点了点头:“刘钊吉,你的身手果然不凡。”

    刘钊吉跪下感谢:“多谢主公的赏识,我必定为主公效犬马之劳!”

    武百看着刘钊吉的表演,心中大为满意。他沉声说道:“刘钊吉,你和金长生一样,去幽冥殿报道吧。我也会给你写一封介绍信。”

    刘钊吉微微一愣,随即问道:“主公,幽冥殿是什么?”

    武百笑了起来,解释道:“幽冥殿乃是我义军专门负责刺杀的部门,那里聚集了我们军中最为精锐的刺客和密探。”

    听到这里,刘钊吉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

    他对于刺杀和密探的工作本就有着浓厚的兴趣,如今能够加入这样一个专门负责此类任务的部门,自然是求之不得。

    刘钊吉连忙跪下,感激地说道:“谢主公!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武百点了点头,对于刘钊吉的态度他很是满意。

    有了刘钊吉和金长生这样的奇才加入,幽冥殿的实力将会更上一层楼,而他自己的事业也将因此受益。

    随后,武百便写下了两封介绍信,分别交给了金长生和刘钊吉。

    两人接过信件后,便告辞离开了大殿,踏上了前往幽冥殿的旅程。

    “小黑胖子!”

    武百喊道。

    “在!”谭猛应声而来。

    “清理现场。”武百简洁地命令道。

    “明白!”

    谭猛毫不犹豫地回答,随即转身向正在忙碌的三十天柱军招手。

    他们迅速而有序地开始清理现场,他们的动作麻利,训练有素,不一会儿就将凌乱的现场整理得井井有条。

    武百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走向旁边的火堆,与罗隐、马乡、何牧等人继续围炉煮茶。

    茶香四溢,驱散了冬日的寒意。

    武百端起茶碗,轻抿一口后问道:“何牧,咱们牧场的事情研究的怎么样了?”

    何牧叹了口气,摇头道:“别提了,天气突然转凉,大部分家禽都冻死了。”

    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

    这个消息对于武百来说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什么?竟有这事!”武百惊呼道,他放下手中的茶碗,眉头紧锁。

    “养殖属实不易啊。”

    何牧点头附和道:“是啊,主公,这畜牧业看似简单,实则门道颇多。”

    “天气、环境、饲料等诸多因素都会影响家禽的生长和存活。”

    武百沉默了片刻,心中暗想:“看来畜牧业方面也要引进现代技术了。”

    武百抬起头,目光坚定地说:“无妨,失败不可怕,重头再来嘛。”

    “我们要从失败中汲取教训,不断改进和提升。”众人闻言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武百的话让他们重新燃起了希望之火,仿佛已经看到了牧场繁荣昌盛的未来。

    武百继续道:“对了,还有几天过年?”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期待。

    过年对于他们来说不仅是一个重要的节日,更是一个团圆、欢庆的时刻。

    罗隐回答道:“回主公,还有十天。”

    “好!”

    武百拍手说道:“咱们该启程回泰山城寨过年了。”

    “等过了年,咱们就开始置办牧场,我要把五丰县打造成种植业畜牧业一体的大型县城。”

    在离开之前,尚有一件事情未了,那便是五丰县知县的人选问题。

    马乡首先发问:“主公,我这还担任着五丰县知县,这一回去,谁来当知县?”

    武百环视众人,问道:“可有合适人选?”

    罗隐捋着白胡子笑道:“张村村长张大,此人办事认真,又曾在我们五丰农学府学习过一个月,有些见识。”

    “我认为他可以胜任知县之职。”

    武百点头称是:“既然罗隐推荐,那便让张大来当这个知县吧。”

    于是,众人便前往张大家中,去与他说明此事。

    张大见武百等人到来,赶忙热情招待,丝毫不敢怠慢。

    马乡向张大说明了来意:“张大,我们此番来,是与你告别的。”

    张大惊愕道:“你们去哪里?”

    “我们要回泰山了。”马乡回答道。

    张大更是不解:“马知县,你是五丰县知县,怎么回泰山?”

    武百此时笑道:“张大,你知道我是谁吗?”

    张大看了看武百,笑道:“你是李六啊。”

    此言一出,众人都笑了起来。

    罗隐此时接口道:“张大,实话告诉你,你眼前这个李六就是义军大元帅武百。”

    张大听了这话,惊得睁大眼睛:“真的假的?”

    “这还能有假?”武百笑道。

    张大即刻下跪行礼:“见过主公!”他心中既惊讶又惶恐,没想到自己竟然有幸见到如此大人物。

    武百扶起张大,说道:“张大,我现在任命你为五丰县知县。”

    “你一定要好好治理这里,为百姓谋福利。”

    张大磕头道:“在下定当全力以赴,不负主公所托!”他的声音坚定有力,充满了决心。

    武百拍了拍张大的肩膀:“我相信你能做好。”

    “记住,为官一任,造福一方。”

    “不要让百姓失望。”

    张大再次叩首:“主公放心,我一定竭尽所能!”

    随后武百等人便与张大告别离开了张村村长家,准备启程返回泰山城寨过年。

    张大站在门口目送着他们的背影渐行渐远心中充满了感激和敬意,他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治理五丰县不负武百所托。

    且说武百一行人离开张村后,车队打着义军旗帜一路前进。

    沿途的百姓见到他们都纷纷行礼问候,武百也一一回应他们的热情让百姓们倍感亲切和温暖,这一路上他们不仅感受到了百姓的敬意和爱戴。

    还收获了许多关于五丰县和周边地区的消息和情报,这些都对武百未来的计划有着极大的帮助。

    行了数日,他们终于抵达了泰山城寨。

    城寨内的将士们见到武百等人归来都欢呼雀跃,纷纷上前来迎接他们的到来,武百也高兴地与他们打着招呼询问着城寨内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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