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敛睁大眼睛,仔细观察这个小宫女。
很遗憾...这个小宫女看起来并不像很机灵的样子。
恰恰相反,这个小宫女看起来有点迟钝、笨笨的样子。
实际上也是,从刚才发生的事就看得出来,小太监被断掉的屋梁压住了,小宫女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喊人救命,反应有点迟钝,还有就是遇到事情的时候,容易惊慌失措、乱了分寸、没有主见。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小宫女年龄还小的原因,这样的年龄遇到这样的事情,慌乱也在所难免。
“这样一个小宫女,怎么斗得过心狠手辣、身份尊贵的淑贵妃。”
许敛有点绝望。
不过,绝望归绝望,他不可能放弃,觉得自已还能“抢救”一下。
“我想平安长大,单靠这个小宫女肯定不行,我得想办法自救!”
他开始琢磨起来,如何才能自救?
首先就要弄清楚,淑贵妃为何要害他?
只有弄清楚原因,才能解决问题。
可是,他不会说话,怎么打听呢?
直接写字进行询问?
这样会不会吓到小宫女?
不过现在的危险处境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小主,你怎么了,是不是饿了。”
见到他不哭不闹,有点反常,小宫女又慌了,赶忙找奶罐。
当奶罐递到许敛嘴巴上,许敛本能地就想喝,可是却心中一动,警惕起来,屋梁疑似被淑贵妃动了手脚,这奶...该不会有毒吧?
于是,许敛使劲摇头,哇哇大哭起来。
小宫女顿时手忙脚乱,“小主怎么了,还不饿吗。”
我饿啊...许敛说不了话,感觉太痛苦了。
见他死活不吃,小宫女只好把奶罐先放在一边了。
“...”许敛欲哭无泪。
就这样。
过了将近一个时辰,小宫女觉得他应该饿了,拿起奶罐再次给他喂食。
许敛还是使劲摇头,哇哇大哭。
反应迟钝的小宫女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奇怪,小主一直胃口很好,每次都要吃半罐奶,现在都过了时间点,应该饿了才对,为什么就是不吃呢。
刚才屋梁断掉的时候,小主就是哇哇大哭,现在也是这样,难道这奶...有问题?
也被淑贵妃动了手脚?
可是,小主怎么知道屋梁和这罐奶有问题?”
小宫女看着手里的奶罐一阵后怕,半是疑惑地看着怀里的婴儿。
许敛很欣慰地眨了眨眼睛,这小宫女总算明白过来了。
小宫女安慰道,“小主别怕,我尝尝有没有毒。”
看到她拿着奶罐就要喝一口尝尝,许敛差点被气死,再次哇哇大哭起来。
小宫女愣住了,感觉哪里不对劲,想了想才明白过来,变了脸色,“我不能尝!若是有毒,我岂不是被毒死了?”
你才知道啊!许敛很是无言,真服了她。
小宫女把奶倒出来一点,找了个虫子,喂给虫子吃。
过了半响...虫子还是活蹦乱跳。
“没有毒?”
小宫女疑惑。
许敛琢磨了一下,可能淑贵妃觉得断掉的屋梁就足矣砸死他了,也就没有准备其它害他的手段。
可以肯定是屋梁断掉绝对不是巧合,因为他刚才看见了,那屋梁的断口处有明显的人为破坏痕迹。
巡逻的侍卫进屋查看过了,不可能看不出来,却什么都没说,可见淑贵妃权势很大,他现在的处境极其危险。
基本上已经知道这罐奶没问题,不过小宫女还是不放心,尝了一口,确定没问题,这才喂给怀里的婴儿喝。
许敛着实是饿极了,大口大口地喝起来。
吃饱喝足后,他就开始自已的自救计划了,伸出小手,指向院子里的石桌,咿呀咿呀地叫。
小宫女不明所以,“小主想去那上面玩吗?这可不行,太危险了。”
许敛哇哇大哭,可劲地闹起来。
小宫女实在没办法,只能抱着他小心翼翼地放在石桌上,在旁边扶着,免得他摔下来。
许敛终于找到可以写字的地方了,把手指放在嘴里,沾了口水,在桌上歪歪扭扭地比划,写的很艰难。
好不容易,写了三个字:看这里。
小宫女看见后,像是见到诡一样,吓得脸色苍白,惊慌后退,难以置信地看着趴在石桌上的婴儿,结结巴巴起来,“小..小主,你你...”
许敛冲她眨了一下眼睛,在桌上缓缓写道,“别怕,我是天生懂事的神童。”
小宫女发呆,直愣愣地看着桌上歪歪斜斜的字。
许敛继续写,“我作为皇子,为何会住在这个冷宫里?淑贵妃为何要害我?”
小宫女半响才回过神来,缓缓靠近,守在桌边,防止他摔下来,目光很是复杂,结结巴巴地说起来,“小...小主,你的生母,也就是我和小贵子的主子,惠娘娘,原本是淑贵妃的随身侍女。
皇上有一次喝醉酒,使得惠娘娘得了宠幸,便有了身孕,晋升为才人,这让淑贵妃很是嫉恨,总是找机会为难惠娘娘。
惠娘娘顾及淑贵妃的身份尊贵又曾经是自已的主家,只得忍让,好在皇上喜得龙胎,对惠娘娘很是喜爱,淑贵妃也不敢做的太过分。
后来,淑贵妃也有了身孕,便暂且放下了对惠娘娘的嫉恨,安心养胎起来。
若是惠娘娘生下的是公主,淑贵妃生下的是皇子,这桩仇怨或许也能化解,可是,偏偏造化弄人,惠娘娘和淑贵妃生的都是皇子。
由于惠娘娘先怀有身孕,小主你出生的早,就成了大皇子,淑贵妃生下的皇子就成了二皇子,这让淑贵妃的嫉恨之心再次起来了。”
说着说着,小宫女的眼睛就红了,哭了起来,“惠娘娘出身寒微,哪里是出身显赫淑贵妃的对手。
淑贵妃用惠娘娘的家人做要挟,迫使惠娘娘找机会出宫探亲,然后又用了一些手段,营造出惠娘娘跟邻居家的发小有染的假象。
皇上得知后龙颜大怒,处死了惠娘娘和全部家人,还有邻居家所有人也被满门抄斩,小主也被打入了这个冷宫里。
这里的吃穿用度都是最低标准,小主身边只有小贵子和奴婢我两个人伺候,小贵子死了,只剩下奴婢一个人照顾小主了。”
许敛听完后不由叹息,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可怜的生母,歹毒的淑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