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喘息声不自觉地变重了一些,醉意朦胧地回道:“文,文夏啊,哈哈哈!”
“向阳,你到底怎么了,你在哪儿啊?”电话那头传来文夏焦急地声音。
我迷瞪着双眼朝四周看了看,我的大脑已经完全丧失了思考能力,我只看到不远处的大海在疯狂地拍打着海浪,于是我回道:“沙滩,海,大海,我看到大海了。”
说完,我便无力地放下了手机,但我的意识想要我再和文夏说上几句话,可酒精已经不允许我再做任何动作了。
只觉得眼角有滚烫的泪水流出,再然后我就失去了意识。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见有人不停地在喊我的名字,还不停地摇晃着我的身体,耳朵好像也被人给揪了一下。
我意识模糊地挣开了沉重的眼皮,可眼前的人还是看不清楚。
于是又断断续续地问道:“你,你是,是谁啊,我,我不,不认,识,不认识你......”
在我的潜意识里,这就是一个陌生人,因为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我认识的就那么几个人,我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碰到认识的人的机率几乎为零。
“是我啊,文夏啊,向阳,你喝酒了是不是?”
“你别闹了,文夏天天忙的哪有心思来看我,你别闹了,让我再睡会儿吧。”我笑着说完,便翻了个身。
我的身体又被无情地扒拉了回来,我有些愠怒地说道:“你能不能快走开,我要睡觉,你个傻冒。”这次我连眼都没睁就随口骂了一句。
我只当是有人在和我开玩笑,又或是他在捉弄我,好不让我睡觉。
只听“啪”的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响了起来。
我的右边脸随即传来火辣辣的痛感,我真生气了,猛地坐起来,捂着自己的脸大声道:“你个大傻冒干什么打我呀?”
“谁让你骂我是傻冒的?”
这时,我才缓缓地睁开了双眼,揉了揉眼睛,定睛看了看,这不是文夏还有谁。
被她这一打,也把我打的清醒了几分。
“你干嘛打我呀,还下手这么重。”我有些抱怨地说道。
“打你都是轻的,我好心好意过来找你,你却骂我,你说你该不该打。”文夏嗔怪着瞪着大眼睛说道。
刚才我真的不知道是她,我以为只是一个路人在跟我开玩笑。
她随即把我拉了起来,又不停地拍打着我身上的沙粒和尘埃,还不停地数落道:“你都这么大人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一样啊,什么都不......”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我转过身一把把她紧紧拥入了我的怀抱。
或许是酒精的作用,又或者是这么晚她来这里找我触动到了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我义无反顾地抱住了她。即使我知道她反感与陌生男人的接触,但我和她也算是老朋友了,我也不算是陌生的男人吧。
这一段日子以来的压抑与不快,失望与不安统统在这一刻得到了慰藉,抱着她我似乎就抱着了全世界。
她温热的体温和令我心安的香水味道紧紧包裹着我,我得到了暂时的欢愉与轻松。
“向阳,这干什么啊,你松开点,我都有点喘不上气来了。”怀抱中的文夏虽在挣扎逃脱,但动作并不那么的激烈。
这时,文夏又“咳咳咳”地咳嗽了几声,捶打着我的后背继续说道:“向阳,你放开我,我喘不上气了。”
我的眼睛已经湿润,我知道我不可能永远像现在这样抱着她,她能让我抱一会儿已经是对我最大的恩赐了。
后背传来了痛感,脚也传来了同样的感觉。
我不自觉地放开了她,脸红着小声狡辩地说道:“刚才我头有点晕,要是不抱住你,我可能就得摔倒了,所以才,才抱住了你。”
文夏则背过身去,弯着腰剧烈地咳嗽了几声。
身体里的酒精已经散去了不少,脑袋也清醒了许多。
我知道自己刚才对文夏做了什么,而这种亲昵的身体接触她一向是反感和拒绝的,我有点担心她会因为我拥抱她而又一次对我产生厌恶的感觉。
“你为了防止摔倒有必要抱的让我无法喘气吗,你难道抱每个人都是这样的吗?”文夏一脸不悦地质问道。
我没想到她真的还是对这样亲昵的动作产生剧烈的反感,这种貌合神离的拥抱只是我的一厢情愿吧。
我知道聪明的她怎么能看不出来我的那点小心思呢,我再怎么狡辩在她面前都是无济于事的,她能一眼看穿我的谎话。
我不敢直视她的眼睛,低着头底气不足地说道:“对不起啊,刚才我不应该那么做的。”
或许是看到了我红着的双眼,又或者是看到了我低落的情绪,也可能看到了我落寞的神情,文夏靠近我,双手环住了我的腰,继而脸庞贴到了我的胸口。
那温热的体温和淡淡地洗发水味道让我内心感到了满满的安全感。
“这才叫拥抱,懂吗。”怀中传来文夏娇俏的声音,轻柔而软糯。这一刻时间似乎停止了,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异常安静,只有她的呼吸声,空气里没有了氧气,只有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水味......
宁静,安静,真的太安静,这些天的不安、恐慌、焦虑、纷扰都没有了,有的只有这一刻的恬静。
我愿用我余生的时间换取这一刻的拥抱,哪怕只有一秒,哪怕不到一秒......
在某一刻,我多么想把自己对她的感受说给她听,但只要一想到我们之间的身份差距,我又不敢张口,像蓝彬那样的富家子弟她都拒绝了,而我连蓝彬的零头都够不着,如果拒绝了,我和她真的连朋友都做不了了。
“抱够了吗?”文夏温柔地问道。
我忙把抱着她的双手从他后背挪了开来,然后脸色极不自然地说道:“够了够了。”
文夏也自然地松开了我,看着我嘻嘻地笑了起来。
“向阳,你这是怎么了,表情怎么这么僵硬啊,是被晚上的风给冻住了吗?”文夏开玩笑道。
我摸着自己的脸,尴尬地笑了笑,然后回道:“风太大了,刮得我的脸都变形了。”
“哈哈哈,是吗,风这么厉害吗。”文夏说完,又是一阵开怀大笑。
我不置可否地叹了口气,看来我的那些小心思她并没有察觉出来。
她又问道:“你还能走吗?”
“能能,好多了。”我又回了她个微笑。
“走吧,还在傻站着干什么,回家吧,冻死我了。”文夏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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