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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1章 不求真情只求荣华富贵的凡女vs历劫的上神(10)
    说完这句,王媒婆想起什么,含着的胸挺直,有了底气。

    “谢二公子才及冠,年华正好。我可听说你家姑娘都二十有五,早错过了年华正好的时候。现在人家都不嫌弃你家姑娘年纪大,你干嘛要去嫌弃人家心软。”

    “而且,谢家二老可说了,谢公子婚后会遣散那些姑娘。”

    “实在担心,谢二公子也可以入赘。入赘后,他后院那些人就都不能带过去。一切由姑娘做主,这条件,还不好吗?”

    越说到后面,王媒婆越发理直气壮,声音都高昂了不少。

    “什么好不好?”

    在院子里等了半天没见到竺启回来,舒秋便来寻人。

    刚走到门口,她就听到有人高声说话的声音,不由疑问出声。

    王媒婆看到舒秋,顿时眼睛一亮,什么害怕什么心虚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她身材圆润壮硕,趁竺启没注意,将人挤开跑到舒秋的面前,将前面的话又重新说了一遍。

    当然,省略了一些不利于她的话。

    “姑娘,怎么样?谢公子真的不错,您看您这么大家业,招个脾性软的入赘,不也挺好吗?”

    这下,王媒婆倒是想通,将最后的底牌拿出,也把劣势转换为了优势。

    竺启心里突然生起怒意,没好气地把媒婆隐藏的“没什么大碍”的性格“小”“问题”全部说出。

    “她是骗你的,她不是什么好人……”

    “小启——”

    舒秋假意呵斥了竺启一声。

    她也在做生意,习惯以假面示外人,表面的温柔,能换取更少的矛盾,她是乐意的。

    然后转向媒婆,脸上挂着浅淡的笑意,温温柔柔,声音也柔和。

    “如您所说,谢公子确实是个不错的人。”

    媒婆立刻喜笑颜开。

    旁边站在舒秋身后的竺启,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他不理解自已心里现在是什么滋味,又酸又苦又涩,难受的紧。

    其实,这并不是第一次有人上门向舒秋提亲。

    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时,竺启才十五岁。

    那时两人还住在村里的小屋子里,即使舒秋无父无母,家庭情况实在不好,还是有不少人为着她的长相和绣技上门提亲。

    那时,舒秋以自已要照顾“弟弟”成家立业吓跑了怕背上负担的提亲者。

    后来几年,她年纪渐渐大了,又随竺启搬到了旁的镇上生活,上门提亲的渐渐就少了。

    就算有几个自认不凡的人上门,也会很快被舒秋拒绝。

    这九年里,一直都是他们两人相依为命。

    所以,在竺启的认知中,他们也会一直这么下去。

    没想到,有一天,他竟然会听到舒秋对别人说出夸赞的话语,难以描述的不安与恐慌弥漫了他的整个世界。

    还好事情没有发展成竺启最不愿意看到的走向。

    “只是抱歉,我还没有成婚的打算。不瞒您说,我是有一个订婚对象的,我们青梅竹马,他为救我溺水而亡。我说好了,要为他守几年的孝。”

    说到动情处,舒秋拿出帕子抹了抹泪,似乎十分悲伤。

    她自已现在什么都不缺,干嘛要找个人来打扰自已的生活。

    她又不想和人撕破脸皮,几番思考,舒秋有了打算:编造故事,反守为攻。

    一时的拒绝是长久不了的,还不如直接掌握主动权,发动攻势。

    “您可以理解的,对吧?”

    舒秋看着媒婆,含着秋水的眸子殷切地望着媒婆,似乎在等待着对方的认同。

    媒婆面泛难色犹豫:“啊…哈哈…舒姑娘真是深情的好姑娘。但是,话又说回来……”

    没等媒婆将话绕回来,舒秋开心地绽开笑容。

    “您理解我可真是太好了。其实谢公子的心意我也是很感动的,若是他当真这么执着地想要娶我,”

    舒秋顿了顿,道,

    “也不是没有回转的余地。等到我三十岁的时候,他再上门提亲,我必然扫塌相迎。”

    三十岁!!!

    别人这个时候孩子都能在学堂上了好几年的书了吧!

    “呵,呵呵,姑娘是在说笑话吧?”

    媒婆尴尬地笑了好几声,不敢相信自已听到的话。

    “我怎么会是说笑话呢,您瞧我像那样的人吗?”

    舒秋刻意板起脸,到底是历练过的人,收起笑脸,就带着些寻常人没有的威势。

    王媒婆抖了抖身子,她觉得,这个样子的舒姑娘,和拿冰冷的眸光扫视自已的仆从简直一模一样。

    “没,没有。既然您决定了,我也不好破坏您的心意。那我就先回去了,不用送。”

    “对对,就回去了。”

    “谢公子?我会和他说的,到底没有缘分,我想他是不会强求的。”

    半点成功的希望都没有,她还待在这干啥。

    媒婆跑得飞快,连头都不敢回一下。

    ‘她没答应。’

    竺启唇角微微抿起,旋出一个小小的梨涡,乖巧又可爱。

    但很快,有些话又开始在他脑中不断回放。

    ‘现在不答应,又不代表以后都不答应。’

    ‘现在不愿意成婚,又不代表以后不会改变主意。’

    ‘她终究有一天会离开自已身边的。’

    意识到这个事实,竺启感觉胸腔中的心拧在了一起,苦涩的滋味塞满口中。

    他不明白自已这样的反应是为了什么,一整天都变得魂不守舍。

    到了晚上,竺启还是不断思考自已异常的原因。

    乱七八糟的思绪塞满了他的脑,连睡觉都变得困难,窗外都出现了一点亮色,他才陷入梦乡。

    结果不到一个时辰,竺启就涨红着脸,从床上坐起。

    他想起梦中舒秋拒绝媒婆后回头询问自已状况的时候,自已猛然凑上去叼住人唇的无耻模样,羞愧地低下了头。

    可与羞愧同时出现的,是五分喜悦,还有五分恍然。

    原来,他对舒秋,竟然是这个心思。

    竺启接受得十分轻易。

    实际上,与其说是接受,倒不如说好不容易戳破了蒙着内心的窗户纸。

    竺启肯定,这个想法绝不是今日才萌发的,它不知是什么时候埋下了种子,每日茁壮成长,终于长成苍天大树。

    只是自已不通情爱,才懵懵懂懂糊糊涂涂过了这么多年。

    “舒秋,阿秋,秋秋。”

    安静的房间里,竺启望着窗外皎洁的月亮,低低的呢喃一声比一声轻柔含蜜。

    “我要,怎样才能与你在一起呢?”

    他低语,眸中闪烁着坚定自信的光。

    既然明白了自已的心思,竺启就知道,自已该做些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