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琳娜不知道,就在她加入调查兵团的第三天,就充分诠释了什么叫做‘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
一天的训练结束后,米凯叫住了瑟琳娜,“回去准备一下,明天跟我们出去一趟。”
“去哪”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米凯没有当场告知,但在半路上,当埃尔文拿出画纸和铅笔让瑟琳娜画出利威尔的肖像时,她终于明白此行的目的地是地下街。
瑟琳娜拿起纸笔画了张脸的轮廓和利威尔的大致发型,至于五官,瑟琳娜感到有点为难。她之前过于依赖临摹照片来画画,现在让她凭模糊的记忆想象这个人长啥样反而没有一点画画的灵感。
要是把利威尔画得太丑或货不对板,不但会损害自己的声誉,还会影响这次的行动。
“我记得你以前连每个人脸上有几颗痣都一清二楚,怎么现在什么都画不出来了”一名曾经找瑟琳娜画过全家福的士兵看着画纸上苍白的线条,不禁疑窦丛生。
“只交过一次手,而且光线昏暗,我想不太起来他长相了。”瑟琳娜解释道。
“不用太还原,只要给个大概就行。”埃尔文安抚道。他不想瑟琳娜有太大压力。
“大概就行对吧”这么一说,瑟琳娜突然精神了起来。她那个历史教授老爸穿越的时候可没带一件电子产品。在他的笔记里,除了用文字来描述跟他一起生活的那名少年的长相外,还在旁画了一个非常抽象却传神的表情包。
于是,瑟琳娜在空白的脸阔中央填充了那个表情包。
看见瑟琳娜的画像,全场鸦雀无声,这特么也太随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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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上真有人长这样”
“请记住这个‘嫌弃’的小眼神,只要见到他,你们就清楚了。”瑟琳娜神秘兮兮地笑着说,心里有种熊孩子‘恶作剧’一般的刺激。从今天起,请叫她‘灵魂画手’。
埃尔文带着自己的小分队来到地下街的入口,即使地面阳光灿烂,但深邃的楼梯依然看不到尽头,迎面吹来阴凉的风让人有点毛骨悚然。
“瑟琳娜,你确定要穿成这样”米凯打量着瑟琳娜专门搞的造型,褐色短发加黑框眼镜,不认真看还真认不出是她。至于其他人,都只是换上了便装和没有标识的斗篷。
瑟琳娜摸了摸头上那个具有摄像功能的发卡,“那伙人说不定会认出我,当然要谨慎行事。”
几人顺着楼梯拾级而下,地面的喧嚣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只有微弱的烛火和清晰回荡的脚步声。
埃尔文对瑟琳娜说:“你应该比我们更熟悉那里的环境,到时麻烦你带一下路。”
瑟琳娜一愣,回道:“我尽力,毕竟是第二次来,不能保证能把路认全。”
“是吗”埃尔文的语气很轻,但却听得瑟琳娜头皮发麻,感觉埃尔文是基于她‘来自地下街’这个设定才有此一问。可‘来自地下街’这件事她只有格里沙以及宪兵团里的几个长官知道,除非
还没来得及往下想,前方出现了灯光,说明他们已经抵达地下街。
“这楼梯可真黑呀。”一名士兵感叹道。
瑟琳娜也觉得奇怪,自己第一天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是有多大的勇气才能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楼梯里呆好几个小时一点都不怕
到达那次作战的现场,瑟琳娜随手捡起废墟中散落的物件把玩并介绍,“当时这栋房子发生了爆炸,虽然使用的都是一些廉价的炸药,但安装的位置恰到好处,破坏了承重柱使房子坍塌,爆破手法还算专业。”
“你觉得他们是从哪里得到立体机动装置的”埃尔文问。
“每年都有训练兵在野外训练时被抢劫立体机动装置的案件。说不定就是那些强盗拿来这里贩卖的。我当年也疏忽大意被抢过。”说起这个就来气,那可是瑟琳娜唯一一次训练不及格。
“说不定这个团伙买到的就是你的立体机动装置。”米凯开玩笑说。
瑟琳娜耸耸肩,“等抓到他们,检查一下就知道了。”
宪兵团也并非完全是饭桶,经历过上次的作战失败,他们也在内部进行了调查,抓住了内鬼并顺利控制住了地下街的情报贩子为他们所用。根据情报贩子提供的消息,调查兵团戴上兜帽,把立体机动装置藏在斗篷之下,分成两人一组假装互不相识地潜入利威尔及其同伙活动的区域寻找线索。
瑟琳娜和埃尔文一组,两人假装顾客走进沿街的商店参观,还真看见了与利威尔杀害菲利克斯时一样的匕首。
“看来我们已经很接近了。”埃尔文的语气里透露着兴奋。
地下街整天不见天日,时间流逝对这里的人来说都比较模糊,唯独饿得咕咕叫的肚子仍恪尽职守地提醒着时间。
埃尔文听见瑟琳娜的肚子打鼓,“我们先去吃个饭吧。”
虽然用刀捅不死瑟琳娜,但她知道自己是可以被饿死的。一旦身体不能获得足够的能量,就没有体力去修复损伤。一听到埃尔文说吃饭,她立即感动得热泪盈眶,“终于等到你这句话了。”
附近随便找了家餐馆,在靠里的位置坐下,瑟琳娜翻开菜单,口水直流。正在盘算着如何‘公费吃喝’的时候,埃尔文打断了她的幻想,“由于我们资金有限,不能点太贵的食物,请见谅。”
“是。”瑟琳娜失落地回答,她好想吃一根烤肠,但现在却只能跟埃尔文一样点一份干面包和一碗热汤。
没一会儿,服务员便把他们点的餐端了上来。清汤寡水的食物令瑟琳娜实在提不起胃口,可肚子不允许她挑食,只能勉为其难地就着清汤小口啃面包。
“你吃不惯这里是食物”埃尔文见瑟琳娜一脸艰难,感觉有点奇怪。莫非她在地上生活久了,胃口也刁钻了
瑟琳娜苦大仇深地摇摇头,“要是饿得两眼发黑,巨人我都吃给你看。”说罢,她为了证明什么似的,掰下一大块面包,沾了沾热汤就塞进嘴里,但嫌弃的表情从未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