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拆了多少庙?
风宸也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材质和工艺的花瓶,看向赵景林询问。
“这花瓶倒有一些特别……”
“是这边的特产工艺,叫做乌铜走银。”
“先在铜胎上纂刻花纹,灌入银水填充,待其成型后,再以手将特制的红铜捂成乌铜。”
赵景林解释着。
风宸想要插花,准备材料这种事,虽然是赵景林的工作。
但其实也只是吩咐一句,再从别人送来的一堆材料中,选上一些。
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特色的工艺,知道风宸喜欢新鲜玩意儿,所以挑选了这样的一个花瓶。
“其实还有香炉和酒瓶,看着挺特别,所以让人给我买了一些收藏。”
“好哇!有好东西自己藏着是吧?”
风宸看向赵景林,挑眉质疑。
“这怎么能叫藏着,我只是比你提前看到,所以提前收藏了一些罢了。”
赵景林耸了耸肩,笑道。
“那把你的藏品拿出来看看,分一些给我?”
风宸提议。
“你自己再买不行吗?”
“啧……你小子真是自私。”
“那就买吧!联系一下,看看买下这些匠人要多少钱?我想造几尊,乌铜鼎。”
“正好家族祭祖,应该用得上这样的东西,青铜的毕竟过时了……不是吗?”
“那可能得花不少时间,这次的祭祖估计用不上了。”
赵景林提醒道。
乌铜走银这样地方特殊技艺,掌握的人并不多,主要是乌铜的配方,至今是个秘密。
风宸会把匠人买下来,也不奇怪,毕竟风家一直是这么做的。
包括他身上穿的衣服,从养蚕纺布,再到裁剪成衣,以及上面的刺绣扣结,都是匠人手工制作的。
一件衣服上,大抵也有那么七八样,曾经失传,或者只在小范围内流传的特殊技艺。
从蚕丝的种类,到布匹的制造技艺,染色方法,刺绣手法,无一不特别。
“不急,时间还长……”
风宸把玩着掌中的花瓶,淡笑着回答。
随后,将花瓶放下,在桌上的一些花材中挑选起来,不急不缓的插花,倒有几分悠然自得的闲情雅致。
直到完成手下的瓶花作品,随手将其搁置客厅,看了下时间,对赵景林问道。
“派人通知梅简诚那边了吧?”
“也该去见他一面了。”
“通知了,今天是梅云州的订婚宴。”
赵景林点头应答,笑道。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你这是要去砸场子吗?”
“怎么能说是砸场子,我去难道不是给他面子?”
风宸呵呵一笑。
“既然是他孙子的订婚宴,礼还是要送的。”
“准备准备。”
“送什么好?”
赵景林询问。
“送个……金梨吧!”
风宸略一沉吟,淡笑回答。
梅云州与王艺订婚,是为了进一步壮大梅家的家族势力,为脱离风家的掌控做谋算。
风宸既然来了,难道还能看着梅简诚继续他的谋划。
这场订婚,风宸也只能是……不同意。
真踏马邪门儿,怎么下山净干这事儿了。
风宸不由得瞥了赵景林一眼。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
他拆多少座庙了?这得损多少阴德。
“还说不是去砸场子……”
赵景林似乎还没有察觉到风宸的怨念,听到他的回答,低声吐槽。
“叫你去准备就去准备,哪儿那么多废话!”
风宸呵斥一声。
“这就去……”
赵景林连忙应道,转身下去给赵家在这边的人手打电话吩咐。
真无语,这家伙简直阴晴不定,说生气就生气,有时候连他也莫名其妙,根本不知道是为什么。
上午十点,一辆低调的迈巴赫轿车行驶在道路上,不时引得路人侧目多看一眼。
从车内向外看去,车流如织,人潮汹涌。
有人西装革履,步伐匆匆,有人虽已老迈,还挑着担子,沿街叫卖新鲜的水果,有人不耐烦的按着喇叭,催促偶尔拥堵的车流,像是有急事赶赴。
人间烟火,便是人从众,为了生活、生存,步履匆忙的奔赴。
一路上,风宸看到许多车辆,会主动避让他们。
大概是怕不小心搞出一点摩擦事故,赔不赔得起,这是个问题。
从这个角度看出去,是不同的风景。
像是年少无知时,看着工蚁忙忙碌碌的搬运粮食,有趣,但与自己无关。
甚至,有时恶趣味的降下一场“大雨”,摧毁工蚁们奔忙的道路,又或者捣毁蚁穴,给它们平静的生活,增添一点波澜。
相比起人们的匆忙,风宸无疑很闲,只是去见一个人,就算迟到了也没有关系。
因为故事,他到才会开场。
但本质上,他跟这些人也没有区别,只不过,他所奔忙的,是比大多数人的三瓜俩枣,更多的名利。
这跟他前面十八年,所修持的道,是截然不同的一条路。
既入红尘,**从骨血中蓦然滋生,犹如永不知足的贪婪巨兽。
“到了……”
“你在想什么?”
车停到宴宾酒楼大门前,赵景林打开车门,俯身低头询问。
因为梅简诚的身份,这场富商之女的订婚宴,办得相当低调,在王洪印二哥的酒楼举办,并且整场订婚宴邀请的宾客,不足百人。
只备了十二桌宴席。
“风宸,送万足金金梨一个!”
酒楼前厅,写礼单的人高声唱喏,才突然觉得有些不对。
梨?人家订婚,你送“离”,这不是砸场子吗?
吃了雄心豹子胆了,难道他不知道今天订婚的人是谁?
“你是哪家的,这么不懂事,来砸场子?”
“你知道今天是谁的订婚宴吗?”
写礼单的是梅简诚的一位侄儿,当即站了起来,怒气冲冲的质问。
风宸淡淡然没有回答,只是平静的等待着。
赵景林已经通知了梅简诚,风宸会代表风家前来巡察的消息,只是没有告诉他,什么时候来。
此时,写礼单的人唱出贺礼,有他的名字,已经足以引起前来众人的注意。
只是,这里离宴会厅还有两层,此时先注意到的,只是其他前来参加宴会,路过的客人。
“是你!你还敢来这里……”
比如,正跟着父亲前来参加宴席的王宣和,一眼就注意到了风宸,下意识上前怒斥。
片刻之间,风宸四周围满了前来参加宴席的宾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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