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大势所趋
白羲娇媚的白了风宸一眼，什么差条披肩，这是嫌她的礼服露胳膊露肩吧？
反正又没有人敢盯着看。
赵景林不一会儿取了四五条披肩回来，放在沙发上给白羲选择。
而此时的酒店宴会厅中，各大家族及受邀参与这场宴会的名流，几乎已经到齐。
除承办这场宴会的东道主段家外，还有高家、陇家，也是彩云省如今最为强盛的几个家族之一，其家族核心人员，几乎全部到齐。
除几个本地家族，就是秦家在这边的代表人物秦方和，以及之前风宸来不及见的柳明泽。
以及本省近期风头最盛的一批风云人物，这些风云人物，已经能入本地世家的眼，又或者跟本地世家早已牵扯上什么关系，所以同样收到了这场宴会的邀约。
其中，有财大气粗的企业家，名动一时的商业新贵，也有政界新星，著名艺术家，文学才子、教授学阀。
“段兄，你已经见过那位了吧？他人怎么样？”
宴会厅中，几个家族主事的人凑在一起，高家家主高云强开口向段修言打探着。
“这话你敢问，难道我还敢说吗？待会儿你自己看呗！”
段修言瞥了老友一眼，嗤笑道。
都是一个地区的世家，他们相互都认识，多少年的朋友了，穿开裆裤时就一起玩。
虽然，各自当了家主，家族间有时候会有一些利益上的争斗，但那也是家族下面族人的事，伤不到两人间的感情。
可就算是这样的关系，这个问题，段修言还是根本不敢回答。
怎么回答？
他有什么资格来点评风宸？
说他人好？怎么个好法，要是马屁没拍对，触及雷区，根本讨不到好。
更何况，这种话一说出来，就算他说的是好的，口口相传，传出点儿什么歧义，别的意思来，落到风宸耳朵里，把人得罪了他都还不知道。
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别说，什么都别说！
他没那个资格去评价。
“啧……我这不是紧张嘛！”高云强轻啧一声。
“听说，那位刚下山时，找了个京圈大小姐当女朋友，玩儿了半天一脚踹掉，天京各大世家纷纷是闻风而动，半天时间，从天堂到地狱，捧得快，摔得也快。”
“这一个眼神，天下群雄莫不闻风而动的大势，我乡下人，见得少，怕得很呐！”
“老段，你说，要是我不小心得罪那位，你段家……不会也像这样顺势而为，冲过来踩我高家一脚吧？”
高云强看向段修言，试探的询问。
段修言无语的看了他一眼，没有正面回答，端着酒杯抿了一口。
“你自己换位想想。”
高云强沉默了，换位想想？
如果段家得罪了风宸，他高家是一定会上去踩一脚的。
一方面示好表忠心，期望得到一个庞大势力的青睐。
另一方面，段家根本不是风家的对手，用屁股想也知道，一旦风家动手，段家很快就会败落，而一大世家的败落，势必有不少的资源可以瓜分，有不少的好处会让出来。
冲得快的马前卒，怎么也能分到一些肉骨头啃吧？
稳赚不赔，有好处的事谁不干？
所以，有时候甚至不用风家带头动手，只要它表达出某一个意向，已经有无数势力闻风而动，替他去完成这件事了。
大势所趋，很可怕。
就如同巨浪与潮汐，挡在前路的一切都将被扑灭，覆盖。
而一个能够造就大势，影响大势的存在，显然更可怕，让人……讳莫如深。
它就像一个王者，站在那里，不需要将手中的兵器，挥砍到敌人的身上，只需挥剑一指，剑锋所向，无数士卒愿为其冲锋陷阵。
“老柳来了，我去跟他聊聊，最近有个项目还要他行个方便呐！”
高云强收起心中的一丝惊惧，起身走向另一个圈子的柳明泽。
柳明泽应该是那个家族的人，这件事在如今的彩云世家圈子中，不算什么秘密了，所以原本有些不怎么在意柳明泽的世家，近期也都频频示好。
柳明泽虽然在官场的地位不俗，但在世家眼中，仅仅是这种身份，还不足以跟他们平等对话。
毕竟这身份再不俗，也不是世袭罔替的，就是有意培养家里的后辈往这个方向走，没点儿天资和运气，也很难走到父辈的高度。
也就得意那么一二十年嘛，世家当中哪个没有点儿官场的人脉，如果仅仅是职位高，背后没背景，说不定反倒被世家一句话给孤立起来。
但现在不一样了，柳明泽显然是那个有地位又有背景的。
背靠风家，以其他世家的人脉，基本不可能孤立得了他。
就算几年后他退下来了，有风家扶持，他的后辈不会太差，而且替风家做了这么多年的事，说不定还有一些支使风家旗下势力的话语权。
不会那么快的人走茶凉。
柳明泽刚来宴会厅不久，便成为了一个炙手可热的香饽饽，以往不太搭理他的本地世家核心成员、家主，纷纷主动上前与他搭话。
原本桀骜不驯的世家公子、小姐，也纷纷主动上前敬酒，以长辈之礼对待。
这无疑是柳明泽之前没有过的待遇。
直到这个时候，风宸带着白羲和赵景林来到宴会厅。
因为几人之前已经提前到达王府酒店，所以并未从大门进入，而是从宴会厅一个通往酒店内部的偏门过来。
即使如此，几人出现的瞬间，整个嘈杂的宴会厅都安静下来。
除几个世家之外，一些被邀请来的各界大佬、企业家、名流新贵等等，还对此有些诧异，不明白刚刚四周还此起彼伏的说笑声、攀谈声，怎么突然之间就小了下来，直至完全消失。
风宸并没有因为参加宴会而特地打扮什么，仍然是一席惯例的，白地兰花图案缂丝制作的磊落宽松国风短衫，黑色香云纱长裤。
胸前戴着个蟠龙镶金虎牙坠，手腕间是缠了两转的颗檀木流珠，右手中指戴了一枚蓝色塔菲石戒指。
他一手插兜，一手揽着白羲纤细的腰肢，散步一般出现在宴会厅的角落，随意得不像是来参加什么宴会。
但这个角落，却因为他的出现，瞬间成为了全场各界大佬关注的焦点。
“他们怎么全都看这边啊！”
白羲吓了一跳，有些紧张，竭力保持着表面的优雅，脸上展露出一个得体而温婉的微笑，低声在风宸身旁询问。
她第一次参加这样高规格的晚宴，还突然成为了整场宴会的中心焦点，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当然是因为你好看了！”
风宸呵呵一笑，垂眸给了白羲一个带着促狭笑意的眼神，不假思索的回答。
“好紧张……”白羲低声嘟囔。
“紧张什么，你看……一个二个，全都是个大头鹅，要不把他们当成大白菜也行，或者是小狗儿……”
“要不要我逗给你看？”
风宸笑着说道，丝毫不在意离几人颇近的几个世家子弟听到这话，神色全都变得有些怪异。
“你快别说了，我快忍不住了，有点儿想笑……”白羲不禁抬头白了他一眼，轻声抱怨。
“哈哈！那就笑啊！”风宸倒是毫不在意的咧嘴露出几颗大白牙，笑着回道。
一旁，赵景林不动声色的往风宸身后躲了躲。
对他来说，被这么多人注视，倒是没有什么压力。
但肩头过于幼稚的卡通小金龙刺绣，总让他感觉颜面尽失。
不过，还好他只是一个小跟班，跟在主人身后那是理所应当，还好风宸够高，足够把他挡住。
跟班嘛，本来就不应该存在感过高，此刻他也是竭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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