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小聪明
“那这块我要了吧！”
风宸走开后，洪文远招呼店员将刚刚那块莫西沙的料子买了下来。
本来就是一个小游戏，他也不好去跟两位大佬争强好胜，更何况，他不懂赌石，陶毅然是珠宝商，他看过的料子，再差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并且，脱砂的料子，打光看起来确实很诱人，对洪文远这样的外行来说，很有说服力。
这边，风宸对着另一块黄沙皮料子观摩了一番。
陶毅然和刚那老爷子见状，也纷纷跟随过来，一同查看。
“不错啊，木那的料子能有这么大块的也不多了，而且木那的料子容易出满绿，裂也少。”
“看这条莽带，皮下白雾，说不定会出高翠，小兄弟有点儿眼力，这块料子在这屋里，应该也算是表现最好的几块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显得有些惊异的夸赞。
还以为风宸看起来高高在上的样子，应该是走到这边来，顺便赌两把玩一玩的富二代，没想到也算行家。
“我要这块！”
没等风宸开口，赵景林连看也没看，指着面前这块料子道。
“表现好也容易切垮，搁小说里你就是让人打脸的小反派。”
风宸扭头瞥了他一眼，笑话道，随即起身走向另一块料子。
“我乐意，那主角你有黄金瞳吗？”
赵景林并不在意，这块料子经过了陶毅然和老爷子两个行家的双重认证，最重要的是，方才风宸看的时候明显也有几分认真，就凭这个，他也认为这块料子的切出来的价值应该不会太低。
“没有。”
风宸笑着摇了摇头，这小子也真是，学的时候不认真，靠着这种小聪明抖机灵。
当年，他们也是向太爷爷学过两节课的赌石知识的，这是作为常识课之一。
不过，赵景林不是很喜欢这堂课，他说石头就是石头，人的心思还摸不明白呢，还要去摸石头的心思。
风宸其实也不是很喜欢，不过……不论是他骨子里的好胜心，还是太爷爷，都不允许他输给赵景林。
所以不喜欢也要认真学，风宸有时候忍不住会想，难道这也是家族从小会给每个嫡系成员和部分近旁支安排书童这种早已被时代淘汰的产物的原因？
没有比较，就没有进步啊！
既然赵景林想要那块料子，风宸也不想去跟他争，便让给他好了。
木那的料子是容易出满绿，但也同时容易出雪花棉，这种料子用来雕刻一些配合石材的意境主题还好，但还达不到风宸追求的纯粹的品质。
“那我就拿这块好了。”
风宸游走一圈，选择了一块黑油皮的莫湾基料子，莫湾基的料子基本已经开采完了，能在这里看到，应该是璃龙珠宝的存货。
这个场口的原石赌性大，也就是人们常说的，一刀穷一刀富那种了，也容易出高货色料。
但对风宸来说，这一刀下去，穷不了也富不了，顶多影响今晚谁请宵夜，所以赌性大也没关系。
三人选完，洪文远那块七十万，赵景林那块七十五万，风宸这块八十八万，随后又下楼选了一些小块儿的料子作为忝头，凑齐一百万。
“去叫那小摊老板把我们刚刚买的那些也拿过来吧！”
店员们把原石搬到了解石的地方，风宸扭头对洪文远吩咐道。
刚刚在小摊上买的那些，让小摊老板拿到他相熟朋友的小店去了，现在璃龙珠宝旗下这家赌石店也提供解石服务，就没必要麻烦别人了。
近百万的原石解石，一时之间引起了店里的骚动，原本挑选料子的顾客们全都围了过来，凑在切石机器旁围观，议论纷纭。
作为正主儿的风宸却毫不关心，在店员搬来的椅子上坐下，拿着手机摆弄。
这一大堆的石头，算是够师傅解一会儿的了。
解石的过程，其实对料子的价值也是有所影响，一般会根据外裂等一些外在表现来决定怎么切，如果料子里出了高绿，师傅一刀从中切开，那便算是给切毁了。
所以，这个过程一般货主都会亲自琢磨，划线指导师傅怎么去切。
第一块切的洪文远的料子，他不太懂，便由陶毅然在一旁出谋划策，让师傅先切开个盖子，看看里面情况怎么样。
一众围观群众的瞩目之下，洪文远的那块料子被切开，师傅从机器中将料子拿了出来。
“咦！糯化种，带飘花，还可以，还可以。”
人群沉寂了一刹后，有人打着哈哈道。
糯化种其实已经够得上普通商场卖的一些翡翠珠宝的等级，也还算可以，根据飘花情况大约在小千到中千左右。
这块石头，若是无裂干扰，最好的情况大约能出二十七八条镯子，再算上一些边角料出点珠子什么的，顶多能卖不到二十万。
若是整块料子再切下去不变种，算是切垮了。
莫西沙的料子容易出冰，几千万把块的料子切出冰种也很常见，洪文远这第一刀，算是倒霉透顶了。
虽然不太懂，看着料子切出来的成色，洪文远也知道怎么回事儿了。
糯化种做成成品抛光出来看着还不错，但刚切出来的样子，普通人看了还以为是块烂石头。
“继续切吧！”
洪文远淡定的笑笑，摆手道。
反正又不用他花钱，一顿宵夜还是请得起的。
“小兄弟宠辱不惊，是个人物啊！”
这时，围观人群中，有人竖着拇指赞叹。
洪文远闻言讪笑一声，什么宠辱不惊，有人兜底而已。
“不好意思……”陶毅然见状饶了饶头，有些不好意思的对洪文远说道。
洪文远也是信了他的邪，才选了这块石头。
“没事！”
洪文远拍了拍陶毅然的肩膀，哈哈一笑，表示不在意。
陶毅然上前继续指导解石师傅如何去切，大概是因为愧疚，他显得更加认真。
又一刀下去，人群忽然哗然，纷纷凑了过去。
“变种了？”
“冰飘花，我就说嘛，莫西沙的料子出冰还是很容易的。”
虚晃一枪，原来刚才陶毅然太过紧张，指导师傅切的盖子太小，还没有切到脱砂位置水头好的部分。
这第二刀下去，原本只值个二十来万的料子，瞬间价值大涨。
若是接下来不继续变种，整块料子出货到百万左右还是很容易的。
而莫西沙的料子变种的概率本来就小，继续这么变来变去，也是不大可能的。
接下来就看全部切出来，裂纹的分布情况如何，到底能出多少镯子了。
七十万买的料子，没切出玻璃种，还算是遗憾，除去起货出货的人工成本，时间成本，洪文远这块料子其实也只能算是不涨不跌。
不过有先前那虚晃一刀在前，众人还是纷纷恭喜起洪文远来。
洪文远松开拳头，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也开始紧张了，或许是还期盼着这料子种水还能再变一变，变成玻璃种，那又是另一番价值了。
这一前一后的落差，也让他有些深有体会的感慨，难怪人家都说这赌石是一刀穷一刀富呢！
分分钟几十万上百万的差距啊！
除了这一块，洪文远作为忝头凑数购买的两块小石头，倒是切出了一块玻璃种的，木那的料子无色带雪花棉。
三块解出来的石头，两块小涨，一块切废了，总价预估在一百八十万左右，让赌石店一百二十万回购了回去。
预估价算的是最终出货能达到的价值，这其中还有一些人工成本，赌石店自身也需要一些利润，不可能顶价回购的。
而洪文远显然也懒得花费那么多的时间，找人去把成品做出来，再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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