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叶挽星如此激进,妖艳姐并没有拿经纪人的身份压她。
毕竟叶挽星背后的两座大山她谁也惹不起。
可是妖艳姐是什么人?
在这一行闯荡了十几年,天天跟那些资本圈的老板们打交道,最懂得的就是如何把人哄得开心。
上一次和叶挽星的谈话就已经把她心理摸得差不多了。
知道她是个讲义气的人,所以她也准备好了攻心计。
“你别这么激动,你和娜娜都是我带的艺人,我肯定不是偏袒她什么,相反,我带的这些艺人里最喜欢你。”
妖艳姐边吐着烟圈边和叶挽星聊天,看上去就像是朋友闲聊。
叶挽星刚刚太激动了,这会儿连太阳穴都在胀痛。
“你很有骨气,也很骄傲,我上次跟你谈话其实也是在试探你的底线是什么,我知道你的底线是季影帝。”
叶挽星依然不说话,只是听着。
“在你的底线之内,我作为经纪人一定会为你争取最大的利益,对于艺人来说拍戏并不是最赚钱的。”
妖艳姐又吸了一口烟,酝酿了一下情绪,“录制综艺、直播、接代言推广才是……”
“妖艳姐,我只想做个演员,这些我不感兴趣。”叶挽星明白她的意思。
“如果你感兴趣的话,我也不用这么头疼。坦白说像你这样小爆过的艺人,公司一定会强制给你安排一些工作。”
她想了恰当的词,“但是你一直很自由不是吗?那是因为老板忌惮你背后的文先生和季影帝。”
叶挽星抿着下唇,这一点她很难反驳。
黑鲸娱乐之所以给她最大限度的自由,也是因为季影帝私下里找老板陈金鑫谈过了。
她上次就听妖艳姐说过了。
否则就凭陈金鑫这种只认钱的人,又怎么可能一直放养她。
“但是娜娜没有你这样的机会,换句话说全娱乐也没有多少这样的机会,你知道现在签约艺人都是什么条件吗?”
“什么条件?”叶挽星不知道。
“最好是富二代,富二代不缺钱,还能带资进来,如果少爷小姐玩腻了,还能支付公司一大笔违约金。”
妖艳姐叹了口气,似乎很惆怅。
“现在艺人门槛很低,只要长得好看就可以,业务能力还可以那就是锦上添花,没有业务能力靠脸也能红。”
她看上去是真的很认真地在给叶挽星讲道理,“所以挽星,能在这个圈子里混地,都要学会抱团取暖。”
“我没有想过要在这个圈子里混得多好,我只想在守住底线的前提下好好演戏,对得起编剧塑造的那个人物。”
叶挽星十分认真地说出心里话。
“你太天真了,你自己想想看今年的三部戏你是怎么得到角色的,有再好的演技也是要被人看到的。”
妖艳姐猛吸了一口烟。
“你以为那些综艺里的艺人是真的缺心眼吗?他们只是为了让别人看到他们,所以才不得不装疯卖傻给别人看。”
“我今年的三部戏都有很认真的试过镜,危险动作没有一次用过替身,很认真的对待我演的每一个角色。”
叶挽星并没有生气,只是淡淡地说明了一下。
妖艳姐沉默几秒钟,“我知道这三部戏是你自己的努力,但是你也不能否认热度是靠这两座大山给你的。”
叶挽星没反驳。
“如果没有文先生和季影帝,谁又会关注到一个小角色呢?我承认你长得很漂亮,演技也不错。”
妖艳姐丢了手里的烟头,“但是叶挽星,如果没有这两座大山,你的戏份早在《刺客》就会被姜茉莉一剪没了。”
这个圈子里有多现实,叶挽星待了三年也不是一点都不知道的。
姜茉莉嚣张跋扈的程度,加上影后小姨妈秦疏影的加持。
如果不是文先生帮忙,她恐怕在娱乐圈里早就查无此人了。
“现在娜娜的境地跟你之前差不多,之前我带她去试镜了十几次,都被pa了,姜茉莉的表妹根本没人敢用。”
妖艳姐绕了很大一个圈,总算绕到了正题上,“能进严导的组其实跟你也有关系。”
“跟我有关?”叶挽星不懂。
“对啊,当时如果不是你松口,季影帝是绝对不会允许她进组的,所以娜娜对你挺感激的,就是大小姐脾气。”
“我也只是个新人,哪有那么大的话语权,只是王制片觉得她演技不错又怕我心存芥蒂,我否定了而已。”
“可是就是因为你不介意她是姜茉莉的表妹,才让她有了这次机会,挽星,你能不能再帮她一把?”
妖艳姐请求道。
“妖艳姐,你也说了大家都觉得我背后有两座大山,所以我更不能给他们添麻烦。”
叶挽星说完,又赶紧补充道:“如果是我能帮忙的地方,我一定帮忙,但是如果牵扯到他们,对不起,我拒绝。”
妖艳姐说了半天,叶挽星依然没有松口的意思,心里也是很火大的。
“娜娜距离火就差一步了,今天她发的微博在网上舆论特别好,只要你跟她互动一次,我稍微操作一下……”
叶挽星忽然就明白了,今天早上姜娜娜的微博也是妖艳姐授意过的。
作为公司重点培养的经纪人,微博发什么内容,肯定也是事先计划好,并且审核过的。
原来她耍大牌并不是姜娜娜一个人的蓄谋已久。
这让她不禁想起昨晚在池漾影的车里,池漾影对她说的那些话。
这个圈子,真的没有朋友。
“妖艳姐,我真的是你最喜欢的艺人吗?”叶挽星问得直白。
“当然是。”妖艳姐连想都没想就肯定道,老油条了。
“姜娜娜的微博内容很有意思的,大年夜凌晨四点给我发拜年信息,我隔天回复就成了耍大牌。”
叶挽星笑得清清冷冷的。
“娜娜也不是有意的,而且她后面不是重新发了微博吗?她过了年才19岁,就别跟她计较了。”
妖艳姐不以为然。
叶挽星觉得有些可笑。
“我从小在养父母家里长大,大的要让,小的也要让,现在就连一个陌生人我都要让了吗?那谁让着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