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姚彤佳苦恼的时候,外面响起了姚妈的声音:“彤彤,你师父呢?”
姚彤佳只能硬着头皮:“在师父房间这里!”
姚妈看到萧燕盖着被子,大惊失色:“彤彤,你把树枝拔了?你师傅怎样了?”
“我师傅没事了,妈,我拔的时候,才知道原来树枝捅到血管,才流那么多血,根本没有伤到心脏。”
“没有伤到心脏?真的吗?彤彤是真的吗?你的意思是你师傅没事了?”姚妈带着期待,激动地问。
可是她又想起,之前自己明明看到树枝就插在心脏的位置,难道好友的心脏的位置,跟别人不一样?
姚妈有些疑惑,但是好友能活着,她当然开心,这样女儿也不用真的跟萧庚唔捆绑在一起!
姚彤佳看妈妈没有怀疑,放下一些心:“真的,你看师傅现在是失血过多睡着而已,明天就可以醒来,你给她补补血!”
姚妈激动走到好友的床边,伸手把食指放在萧燕的鼻子下面,发现呼吸均匀,她高兴站起来:“彤彤,是真的,是真的,你师傅她没事,我还以为你师傅这次要不行。”
说到这里,姚妈捂着脸呜呜哭了起来,她其实很害怕很害怕,害怕自己养不起三个孩子,害怕一个人面对这样的困境!
这十几年,他们这个奇怪的家庭,互相扶持才能平安走到现在,太好了,以后她们还能继续扶持往下走!
姚妈高兴地在房间转圈圈,还是姚彤佳看不过去:“好了,妈,我们都没有吃饭,都饿坏了,快叫弟弟出来吃饭!”
这话让姚妈从天上回到地上:“我们都出去,让你师傅睡觉,等她醒了,我给她煮一碗小米粥,明天再给她炖鸡汤。”
在这个时候,一碗小米粥,就是补品,鸡汤就是大补之物!
母女俩出来:“你萧哥在那里看着杯子做什么?”
姚彤佳拍了拍自己的头,她完全忘记了这事,连忙走过去:“萧哥,你太棒!帮我看好杯子,我们去吃饭!”
萧庚唔顿时眼睛亮亮地看向姚彤佳,拉着前面这个女孩的衣角,跟着她走向饭桌。
姚妈叹了口气,转身去扶姚彤旭出来吃饭。
四个人坐在小方桌上吃饭,萧庚唔自小紧跟着姚彤佳,一定要坐在姚彤佳身边,他看到姚彤佳夹什么菜,就吃什么菜,眼里离不开姚彤佳。
当然这个时候,其实桌面上除了一点野菜,一点咸菜,就是窝窝头,好在家里有萧燕这个村医,好歹有几元工资,窝窝头还能不全是黑的。
里面比其他家好的是掺杂一些难得的白面,还有玉米面,咬起来没有那么硬邦邦。
姚妈有些担心地看身体虚弱的姚彤旭,就怕他坐不住栽倒在地上。
之前姚妈都是拿饭到炕上姚彤旭吃的,可是后来他的身体越躺越虚弱。
还是姚彤佳觉得人越不运动身体越虚弱,像他一步三喘的样子,要他出去跑步是不可能,那就从炕上下来作为第一步。
姚彤旭最崇拜的就是姐姐,当然是姐姐说什么就是什么,毅然从炕上下来。
经历过好几次栽倒后,终于能稳稳当当坐着吃晚饭,这也是一大进步。
这边他们在吃饭,村支书这边一大家子也在吃饭,小孩打闹间,不自觉动作大了点,把一个碗打落到地上。
招来徐婶一阵怒骂,结果被骂的孩子还没有哭,徐婶反倒自己呜呜哭了起来。
村支书萧军叹了口气:“你先别哭了,也许燕子命大,活了下来!”
“你眼瞎的吗?没有看到那么粗的根树枝,就插在胸口吗?她还怎么活?”
“都怪你,我都说我们怎么说也是她的叔婶,应该对她多照顾一点,你偏因为她父母没有回过村子,对她心存芥蒂!”
“她父母的事情,关她什么事情,反倒是她爷爷以前可是送了很多粮食来给我们,让我们都活了下来,我们应该对她好点!”
这话让萧军沉默起来,他小的时候,就知道他们村出了一个能人。
可是能人一直在外面生活,那些年灾荒的时候,也是能人送了很多粮食回来,才让村里的老小都活了下来。
后来他听说能人有一个儿子跟他差不多岁数,他怀着崇拜的心理,写了一封封信过去。
可是信却是石沉大海,他心里有芥蒂,知道萧燕是那个人的女儿,他虽然收留下来,却是没有怎么照拂。
其实他照拂不照拂,都是一样,萧燕自己有本事,做了村医。
现在被老婆子一说,好像心里有那么过意不去,尤其想起萧燕那脸上灰败的样子。
他心里涌现出内疚来,怎么说萧燕的爷爷救活了整个村,怎么说自己也是长辈,应该对她多点关照。
“现在已经晚了,明天早上早点,你叫上村长媳妇,你们两个过去看看,需要怎么安排。
他们年轻人,应该不知道怎么处理后事。”
萧军艰难说着“后事”,心里有些惆怅,这十余年,村里有了萧燕这个村医。
村里的人,特别是孩子头疼脑热,都有人给一针,或者拿拿药。
现在仔细想想,这十余年好像几乎没有孩子夭折,也几乎没有产妇难产去世。
以后,以后要怎么办?萧军拿起旱烟杆敲了敲,不知道萧燕这半年收的徒弟,能不能出山?
第二天一早,徐婶子和村长媳妇薛婶,两个人不约而同走向村尾。
想到萧燕,想到村里再也没有村医,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的心情。
到了门口,举起手要敲门,却是敲不下去,就在两个人犹豫间,门开了!
然后飘出来一个人,这人跟两位婶子打了一个照面,脸色苍白得像鬼一样的人,不正是萧燕吗?
两位婶子吓得惊叫起来:“鬼啊!”
萧燕也被吓一跳,跟着叫起来:“鬼啊!鬼啊!婶子,鬼在哪里?”
萧燕顿时忘记了要去茅厕,想跑到两位婶子面前,打算来个抱团取暖。
可是明明距离这么近,两位婶子为什么却变得遥不可及!
不对啊!萧燕摇了摇头,是不是自己失血过多头晕,两位婶子怎么好像是在怕她?是在躲她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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