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计划,就是他的父亲,嬴政!
有句话说的好,将军在外面,军令如山。
不过,他只是一个执行者而已。
发号施令之人,正是嬴政!
也就是说,与楚之战的失利,是嬴政一手造成了二十万将士的死亡!
嬴政这辈子可以用外挂来形容,有好有坏,有好有坏,却也有好有坏!
只有这一次,嬴政犯下的错,李信一力承担!
谁让他是秦始皇呢?他是一代帝王!
他可以犯错,却不能认错!
嬴政的双眼微微一眯。
灭楚之战,的确是他的错!
嬴风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说道,“公元前二百八十八年,李信率军太原,云中,和王翦一起,攻下赵国。”
“公元前二百三十五年,李信率领大军,在易水击败了燕丹王的大军。”
“公元前二百三十五年,李信带兵进攻楚国,被楚大将项燕击败。
“李信、王贲于公元前二二二年攻辽东,擒燕熙王 “公元前221年,李信、王贲攻下齐国,李信为人仗义,被誉为一员悍将。”
“可惜啊!”
嬴政终于低下了头。
“对不起。”
这一次,他没有叫我,而是叫我。
都怪他自己。
嬴风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我觉得,你并不想见我。”
赢峰拿着书籍走了。
有了这几本书,小羽和燕灵姬就可以在闲暇之余,多看几本书。
公子扶苏虽然不明白这两个字代表着什么,但他也知道,这件事情不是他能问的,等以后有机会,他会来问帝师的。
嬴政的精气神似乎都被抽走了,他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的耷拉着脑袋。
扶苏有些茫然的发现,自己的父亲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意气风发,原来自己的父亲已经苍老了许多。
“唉,你误会了。
嬴政缓缓坐直了身体,他双手撑在石桌上,从地上爬了起来。
嬴风所言极是。
他要找的人不在这里。
“父亲……”
嬴政轻抚着扶苏的肩头,低声道:“扶苏,我让你留在这里,是因为我听了嬴风的话,我要对你说,每个人都会犯错误,就算是我,也不例外……”
他拍了拍扶苏的肩膀,转身离开了诏天殿。
扶苏面露疑惑之色。
自己这段时间好像也没做过什么错事吧?陇西府邸,嬴政带着盖聂走了进来。
凄凉的陇西侯爵府,让人不禁心生悲凉。
盖聂敲了敲房门,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嬴政眉头一皱,他确定李信此刻就在陇西侯爵府中,可是,他怎么不开城门呢?得到嬴政地命令,盖聂用力撞开大门。
一进门,两个人就被陇西侯府里空荡荡的环境吓了一跳。
荒芜,腐朽。
看了看周围。
一股浓烈的酒味混杂着霉味扑鼻而来,嬴政捂着面环,一眼就看到了醉倒在地的李信。
嬴政一怔,再也顾不得掩饰自己的面容,上前将李信搀扶起来。
“‘陇西侯613’还和以前一样爱喝么?”
被蒙住双眼的李信迷,在看到那张脸的时候,顿时清醒过来。
连滚带爬的跪了下来。
“拜见大王!”
嬴政愕然收回手。
“陇西侯!”
李信急忙道:“臣有罪!”
();嬴政勉强的笑了笑,他扶起了李信站了起来,他的目光落在了勿乞身上。
“龙侯平身。”
李信一句话都不敢说,哆哆嗦嗦的从地上爬起来。
嬴政丝毫没有察觉到李信身上有一股子酒味,他拉着李信就往府中走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荒芜。
甚至还不如那乞丐之家。
“我已经吩咐人给咸阳的家家户户都安装了电灯,怎么没看到你家的高压线?”
李信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嬴政恍然大悟。
他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手下的人,都是看人脸色的。
管他呢。
他们一定是觉得李信惹得他不爽,所以才会下令:“这件事情,我一定会彻查!”
“不过,陇西侯,我的来意,你应该很清楚吧?”
李信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苟活了那么多年,终究还是被人偷走了。
嬴政急忙将李信扶了起来:“干什么呢?醒醒!”
李信喝多了,脑子还没转过弯来,嬴政一把将他拉了起来,他虚弱的身躯根本扛不住赢擎苍的力量,也爬了起来。
“李信,我知道错了。”
“罪人!”
又给我跪下!
嬴政李信再次跪倒在地,一把抓住李信的手臂,“不要……”
这件事,是我的不对,这二十万将士的死,不是你的错,而是我的错。
李信脸都绿了。
反应慢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嬴政叹了口气,道:“当初我把一切都怪在了你的头上,现在,我要撕下这块遮羞布了!
“我知道你的心情,李信,我一时大意,让你走到了这一步,明天,我会告诉世人,这件事的真相。”
“嬴风说的没错,谁都有可能犯下大错,但我绝不会认错。
“不过,错就是错,我乃一国之君,如果每一件事情,都要斤斤计较,那我这个皇帝,也未免太失败了。”
“陛下……”
李信嘴唇哆嗦,眼睛都红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从来没有责怪过皇帝,但有时候,他也会觉得不舒服。
嬴政一巴掌拍在了李信的肩头:“你好酒,我宫中珍藏的美酒也不少,我们今天,就一醉方休吧!”
“是啊。”
盖聂跟在嬴正、李信后面,走出陇西侯府,他转头看向挂着蛛网的牌匾,明天,一切都不一样了。
天谕殿。
嬴风得到仆人的通报,好奇地迎了上来,不知道扶苏有什么事。
“帝师。”
叶伏天喊了一声。
少主扶苏,躬身一拜。
嬴风做了个请的手势,让他带苏坐下来。
公子扶苏说着自己的疑惑。
“老师,您为什么不害怕父亲生气?”
赢峰皱了皱眉,对扶苏的问话很是惊讶。
“不假。”
“有理。”
“所以,我怕什么?”
嬴风翻了翻自己白嫩的手指。
“皇上是个昏君吗?”
扶苏斩钉截铁地摇了摇头。
“不是。”
陈曌摇了摇头。
老子虽然重用了法家,用法律来治理国家。
他做事虽然过分了一点,却从来没有糊涂过。
假若李斯和赵高勾结,父王亦不会责罚李斯。
这都是李斯的功劳,李斯一生中,也没有犯过一次错误,后来更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这也是为什么,父皇虽然震怒,却没有惩罚李斯的原因。
至于胡亥,虽然大秦被胡亥害得家破人亡,但父皇看在父子情分上,并没有责罚他。
但是胡亥一而再再而三的触怒了他的父亲,这才让他受到了惩罚。
赢峰又问道,“那我又问你一句,陛下是亲近奸臣,还是亲近忠臣?”
“不是!”
雷格纳摇了摇头。
公子扶苏可是亲眼看着自己的父皇,在大权在握的时候,还能如此尽心尽力的批阅奏章,从不让任何人代劳。
也没有因为赵高的存在,赵高的权力得到了进一步的扩张。
嬴氏一脉,在朝中,不但没有因为他们的父亲而受到重视,甚至还压制了他们的权势。
父亲虽然忌惮蒙家和王家,但并没有剥夺他们的权力。
“那么,我想问一句,你是不是冥顽不灵,骄傲自大?”
“不是!”
雷格纳摇了摇头。
在他的统治时期,他听取了国师的意见,推迟了长城的建设,并让皇帝开了一家太平商行,做起了生意。
赢峰这才露出笑容,道,“那我为何要担心得罪皇上?”
扶苏明白过来。
没错。
父皇并不是一个昏君。
帝师说的很有道理,也很有道理,父皇为何要动怒?少主扶苏立刻站了起来,躬身施礼。
“多谢老师指点。
嬴风微笑着挥了挥手。
“你性情温柔,如果你出生在太平盛世,这就是你的优点,你不会自相残杀,也不会对外征战,你可以成为一方霸主,但你不能成为一个明君。”
事实上。
这位扶苏公子,实在是太可惜了。
很多人都是在听到扶苏少爷的名头后,对他产生了怜悯之心。
那名公子扶苏的脸有些发红。
他有些惭愧。
帝师所言非虚。
“不过,大秦可不是一个太平的王朝,大秦的六国贵族,还没有完全臣服,温柔是不可能的,只有严惩,才能让他们臣服。
“更何况,扶苏,我想陛下心中所想,想必你也能够明白。”
公子扶苏抿了抿嘴。
“你要成为大秦之主,而不是一个普通的贵族,更不是一个普通的农夫的哥哥,你要有自己的判断力。”
“而不是有人帮你做决定,也不是几句话就能改变你的决定。”
“出尔反尔,乃是大忌!
嬴风的每一个字,都如同天雷一般,在扶苏的脑海中炸开。
他性格温和,轻易就会因为他人的一句话而动摇。
这个位置,她不合适。
鹰峰看着一脸迷茫的扶苏,不由得叹息一声。
公子扶苏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性格,完全是大秦一统七国之初,嬴政忙着平定七国,对扶苏的栽培却是少之又少。
当嬴政意识到这一点时,扶苏公子的性情,却是彻底的定型了。
如果当初嬴政对扶苏多加关注,那么扶苏很有可能会成为下一个嬴政。
赢峰想起之前的计划,“.”
“扶苏,你愿意为我做一件事吗?”
扶苏微微一怔,随即答应下来。
赢峰也点了点头。
“你也知道,一开始我阻止了他修建长城,不过随着技术的进步,工人的工作量也越来越小,不过,是时候开始修建了,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吗?”
长城的修建,并不是光靠命令就能完成的。
反而是将相关部门都动员了起来,同时也要安抚那些苦役,此事一成,扶苏公子必定会重获新生。
“是,扶苏!”
你可以走了。”
赢峰点点头,“明天我会把这件事情告诉陛下,你让他带着苏去吧,”
他站了起来,正要离开,却转过身来,问:“国师,什么是公元前?”
鹰峰微微一怔。
这句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嬴政有没有问过这个问题? \"
时候不早了,明天你在书房里等我,我会和你说的。\"
公子扶苏明白赢峰的意思。
他还希望了解“公元前”
一词的含义。
“诺!”
众人齐声应道。
嬴风一边走,一边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心中一动,快步走了过去。
秦始皇是出了名的勤奋,但今天却连早朝都没上,这就有些诡异了。
一推门,一股浓郁的酒味就冲了出来。
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却发现了不对劲。
嬴政是不是喝多了,睡得太沉,不能参加早朝?他昨天那番话有那么严重?不会吧?赢峰有点心虚的憋着一口气,从缝隙中向外张望。
因为距离太远,所以并没有看到。
他把房门打开了一条缝,还是没能看到里面的情况。
干脆不再偷窥,大步往书房里走去。
酒味更重了。
鹰峰闭气,嗅不出什么来。
然后,他就看到了三个醉鬼。
就连盖聂也不例外。
鹰峰惊叹不已。
嬴政,盖聂,还有李信,这两个人,都是他的朋友。
李信颓丧的喝着酒,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憔悴。
盖聂感觉到有什么动静,挣扎着睁开537双眼,发现是赢峰后,又闭上了。
赢峰看了一眼嬴正和李信睡得很沉的样子,把盖聂叫到自己身边坐下,然后给他倒了一杯冷水。
盖聂喝了一口冷水,打了个寒颤。
“鹰峰,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一开口,就喷出一股酒气。
赢峰走到外面,吩咐下人准备了三份醒酒的汤,然后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问道:“师兄,你昨晚做了什么?怎么会喝酒?”
盖聂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脑袋。
“昨天陛下一高兴,就把陇西侯给灌醉了,弄得我也脱不了干系。”
“猜到了。”
叶子晨淡淡的开口。
赢峰却是摇摇头。
人到老还年轻。
这话倒是真的。
“差不多了。”
盖聂瞪大了眼睛,立刻站了起来,准备叫醒嬴政。
嬴风拉住盖聂,说道,“他们都走了。”
酒喝多了,耽误了正事!
端上来。
应峰摇了摇头,等着下人端着醒酒汤过来,一个一个的叫醒了下人,下人们差点把手中的碗摔在地上。
好痛。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嬴政终于回过神来。
“我到底喝了几杯?”
李信也是一脸茫然。
鹰峰又重复了一遍,直到早朝结束。
赢政也是如此。
酒喝多了,耽误了正事!
还好,这三个家伙虽然脑子不太好使,但总算是醒了过来。
嬴政命人将李信带到一处偏厅中歇息,甚至还让盖聂先下去休息。
盖聂没有答应。
嬴风连忙说自己有事要和陛下商量,保证陛下的安全。
盖聂没有办法,只好先回去休息。
嬴政揉了揉眉心。
“鹰峰,可是有事?”
赢峰应了一声,“陛下,你醒了没有?”
嬴政看了嬴风一眼。
“你不用担心,我又不是傻子。”
赢峰哈哈一笑。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赢峰擦了擦脸上的泪痕,道:“不知道陛下对扶苏的性格有什么看法?嬴政面上的轻松之色消失了。
“你太心软了。
他看着赢峰,问道:“你说的是扶苏?“嗯。”
“长城的事情,不知道陛下还记得吗?”
“那是自然。”
“好。”
“如今科技发展到这一步,就能省去大量的人力物力来修筑长城,嬴政看得目瞪口呆,“当真?!”
“当真。”
楚枫说道。
“可是关于扶苏的事情?”
嬴政心中一动,终于明白了嬴峰为何要提到扶苏,而不是长城了。
嬴政微微皱眉:“是的,我要扶苏,让他来主持长城建设。”
他想要否认。
长城的修筑事关重大,扶苏的性情实在是太过温和,根本不合适。
嬴风打断了嬴政的话,说道,“陛下,如果你想让扶苏继承皇位,那么你就不能让他跟着你,他是大秦的未来之主,不能再像个寄生虫一样依附在他的身上。”
“你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如果他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首先想到的就是你,如果你不在,那么他就必须要靠自己。”
“殿下,您可知道,什么是最能快速成长的?”
嬴政皱眉沉思。
嬴风没有等嬴政说话,又接着说道,“在我那个世界,有一种说法,叫‘穷小子早当家’。”
“因为穷人家的孩子,要懂事,要自立,要为家长着想,这种孩子,心思细腻,对外面的世界,有着很敏锐的洞察力。”
“这种孩子,可能一辈子都在治疗自己的童年,但也不能否认,这种人是最有独立性的。”
“如果你真的想要扶苏长大,那你就放手,让扶苏自己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有些完全违背了他的认知,让他自己去面对,唯有如此,他才能更快的从柔弱中解脱出来,变成一个坚强的人。”
如果不能,那怎么办?”
“而且,皇上,您又未让扶苏试,又怎知扶苏嬴政会迟疑一下,便同意了呢?正如嬴风所言,扶苏将来会成为大秦国君,所以他要尽快的变强。
若是嬴风所言,他的身体最多也就十来年,一旦他一死,大秦国就会大乱,性格软弱的扶苏根本无法稳住朝政。
没过多久,扶苏主持长城建设的消息便传开了。
公子扶苏也知道赢峰现在肯定在书房,所以急匆匆的跑到了他的书房。
嬴政的旨意已经下达,嬴峰还留在原地。
“还不走?”
嬴峰抿了一口嬴政常饮的清茶,微微带着一丝甘甜。
把杯子放下来。
嬴政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你是嫌本王烦了?”
放眼整个大秦,敢这么对他说话的,也就嬴风了。
嬴风笑着说道,“我想起来了,当初你问我,西元是什么,我才会留下来的。”
嬴风摇了摇头,“还没有。”
“为何?”
“扶苏昨日问过我,我让他今天到我的书房来。”
“这就是你说的公元前?赢峰耸了耸肩,说道,“说一个人和说一个人,都是一样的。
“你还真是省事。”嬴政吩咐一人,让他尽快带苏过去。
这是什么意思?赢峰低头沉思,思考着接下来要怎么解释“公元前”,然后他又想起了那艘航行中的钢铁大船,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有了他的丹药,想必,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父皇,国师。”
少主扶苏快步走来,满头大汗。
“来来来,坐。”
嬴政放下手上的奏章,揉了揉眉心。
宿醉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扶苏小心翼翼的在赢峰下首坐下。
赢峰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桌上,开口说道,“如果你要先了解‘西历’,那我就从头说起。”
“大秦,在后世被称为‘罗马帝国’,但那时候,我们还处于‘共和时代’。”
“上次我派和平商行的人去西域,不知道陛下是否还记得?”
“西域就是罗马共和国?”
“对。”叶伏天点头道。
鹰峰看了扶苏一眼,确认他对罗马共和国的了解,这才接着说下去。
“罗马共和政体是没有帝王的,它是由三权分立的元老院、执政官和部落议会组成的,他们是联合执政的。而罗马共和国,却是一个很小的国家。”
赢峰从座位上站起来,摊开一张折叠起来的世界地图,上面显示着意大利半岛以及西班牙半岛东南方的一片陆地。
“罗马共和国的国土面积,就是这个样子。嬴政、扶苏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就在国王陛下完成帝国统治的三年之后,罗马共和国发生了一次大规模的战争。
“这就是所谓的第二次匿世之战。”
嬴风指了指地图,解释道。“北非王国的汉尼拔统帅,他的军队有六万人,他跨过了阿尔卑斯山,进入了罗马共和国。”
“然而,那一战却输了,汉尼拔被迫割让土地给罗马共和国。”
嬴政叹了口气。
“如果不是你,我还以为大秦才是天下。”赢峰又说,“还记得我说要灭秦必楚的事吗?”
嬴政目光一凝,道:“刘亭、韩信,都是我的人,唯一的遗憾,就是项羽,我找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