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时锦童都听不见了,她看着报告单上她不具备血缘关系还有那群绑匪的认罪书。
不是,不是这样的!
她怎么可能去害沈云姐姐呢?
可是上面清清楚楚写着,是她买通绑匪演了这出好戏。
目的就是为了借他们的手除掉沈云,好保住她真千金的身份。
“不是……不是的……”
时锦童喃喃自语,精神几近崩溃。
她求助地看向屋里的所有人,拼命辩解着,伸出手,渴望她们中有任何一个人拉她一把。
“爸爸,妈妈,哥,我没有!我不知道!北城,你信我……”
所有人都后退一步,他们的眼中只有厌恶和憎恨,各种恶毒的话围绕着时锦童。
“你抢了她二十年的人生,还不够吗?你要永远为她赎罪!”
“时锦童,真正该死的人就是你!这二十年的富贵人生,你配吗?”
“你不是我的女儿……永远都不是!”
时锦童脑子嗡嗡作响,眼前的一切逐渐模糊,眼睛也酸涩难受。
由于几天的饥饿和极度的精神崩溃,她忽然胃中翻涌,不断干呕着。
下一刻就倒在地上昏迷了。
“漾漾!”
时母眼神挣扎,她想要过去扶起来,却被身边的丈夫拦下。
“夫人,这个蛇蝎心肠的人不是我们的女儿!我们的女儿云云被她害死了!”
时序在一边帮腔,唾弃着,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垃圾。
“妈,那群绑匪已经说了是时锦童故意留下了沈云!”
顾北城眼底淡漠疏离,开口的话语却像是淬了冰。
“沈云死在了山上,她又凭什么能活着回来?”
时母还是舍不得,毕竟也是她养了二十年的女儿,她带着浓浓的鼻音。
“那你们要漾漾怎么办?送走吗?”
“我们也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
“我们要把沈云受到的折磨一点点全部还给她!”
时序和顾北城两人面孔是如出一则的可怖。
时锦童听着他们的话,心沉入谷底,彻底昏死过去。
第二天,时锦童醒来的时候正躺在柔软的床上,外面电闪雷鸣,屋内温暖舒适。
她感觉浑身被柔软包裹着,这一觉很沉很沉。
她睁开眼,发胀发疼,四周灯光昏暗,听着外面热闹一片,大脑出现了一瞬的空白。
随着声音的响起。
卧室的灯光骤然亮起。
刺眼的白光让时锦童不得不伸出手挡着。
还没等时锦童伸出手,她的头下就被投下一片阴影。
顾北城站在原地,漆黑的眸子一动不动盯着,却藏不住满腔的寒意。
“北城……”
时锦童声音嘶哑,脑子发蒙,扬起笑脸想要往前,就像是往常一样。
却在对上顾北城那目光时候愣住了,那样毫不掩饰的恶意和嫌恶。
她呆在原地,昨天的一幕幕全部回到了脑子里。
时锦童纤细的手停在半空中,忽的变得惊恐,想要逃离。
下一秒,她的脚腕就像是被冰冷的蛇缠绕着,一股力气把她直接从床上拖了下来!
“你……你想干什么!”
时锦童惊恐看着,瞪大了眼睛,眼中蓄满了泪水。
“你睡得舒服吗?沈云却只能暴尸荒野!你凭什么这么舒坦!”
“不是我!”
时锦童尖叫着,她浑身颤抖,后背磕在床背上,眼角磕出眼泪。
顾北城不管不顾,他居高临下看着,嘴角牵起一个让人害怕的弧度。
“怎么?你现在害怕我了?你不是喜欢我吗?我说过了,我会把沈云受的苦,一点点的全部还给你。”
全世界的都知道时锦童爱惨了顾北城。
她就像是个尾巴一样跟在他的身后,爱他到了没有尊严。
只要顾北城需要,她时锦童永远都是冲在最前面的一个。
圈子里面的所有人都以为顾北城会娶她。
毕竟两人从小定下的娃娃亲,又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
虽然顾北城从来对她都是淡漠,但他也不会对别的女人展现出半点爱意。
可时锦童害怕了,她不断地摇头,眼泪簌簌往下掉。
“不,我不喜欢你了,我再也不会喜欢你了,北城,我要回去,我要和爸爸妈妈解释!我没有伤害沈云!”
时锦童哭着哀求着,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如果她知道沈云才是时家的亲生女儿,她一定会主动退出!
听到这句话的顾北城忽然暴怒,他黑眸里面仿佛萃了冰。
“不喜欢了?你说不喜欢就能不喜欢了吗!”
说着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讥讽着笑了。
“时锦童,不如我带你去看看你所谓的家!看看谁还会要你!”
时锦童疯狂地摇头,她无助的蜷缩着在角落,害怕的泪水不断流下。
“不,我不去!”
顾北城收起唇角的笑意,冷不防掐住她的脖子,把她按在墙上。
“时锦童,你在时家已经死了,时家再也没有千金小姐!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时锦童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脑袋一片空白。
她死了?她明明活得好好的!
下一瞬,时锦童被捂着嘴朝着门外拖去。
一门之隔,外面的哀乐和着隐隐约约的哭声传入耳朵。
时锦童懵了,她被迫看着周围一切,入目是白花花的一片。
所有人胸前戴在白花,她的照片被摆在正中央。
她看见妈妈在地上跪着肝肠寸断,看着哥哥面无表情站着,爸爸在旁边闭着眼。
三层琉璃窗前却阴暗一片,伴着闪电雷鸣。
“时锦童,你看清楚了吗?”
男人修长有力的手随意掐着脖子,把她朝着琉璃窗前压着。
只要现在就在时家阁楼。
时锦童愣在原地,连挣扎都忘记了。
她直勾勾看着灵堂中间的照片,是她十八岁那年妈妈拍的,上面的她笑靥如花。
可是……定格在了黑白。
下一秒。
时锦童开始剧烈地挣扎!
不!她没死!为什么办葬礼!
时锦童想要放声大哭,可却发不出声音。
顾北城的一双手死死捂着她的嘴,压着她的脑袋,不断逼迫她看着
曾经最喜欢的声音现在宛如毒蛇,在耳边念着。
“这就是你要付出的第一个代价!时锦童,你的余生都要用来赎罪……”
时锦童快疯了,她猛地拽着栏杆,手脚不断踢打着周围的一切,想要冲下去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