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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章 支离破碎
    “没关系,她不会怪你的。”时锦童将迟迟抱起来,“时间不早了,我还要回家,你在这里好好修养吧。”

    时锦童和她其实没什么可说的,如果不是她闹着要见自己,时锦童都把她给忘了。

    “好,你一定要好好的啊,好好的。”时母不舍的看着她们,一直把她们送到门口才转身回到病房里。

    转眼又过去了几天,时锦童正在家里陪迟迟,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时锦童犹豫了一下接通了电话,“请问是时小姐吗?”

    “是我,有什么事吗?”时锦童问。

    “是这样的,我是医院的前台,时刚是您的父亲吧。”

    听到时刚这个名字,时锦童愣了一下才开口,“对。”

    “他刚刚病危,已经被送进了急救室,你要是有空就过来一趟吧。”眼下时家早已经支离破碎,时序上次被打之后被送去了医院,直到现在还没出院。

    时母也在疗养院,现在时刚又病危,时锦童不由得冷笑,这是不是时家的报应?

    “我知道了,麻烦你们继续照顾他。”时锦童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可最后她也没去看时刚,但她却找人给时刚安排了手术,又找了护工去照顾他。

    几番折腾下来,时锦童虽然没出面,却还是觉得疲惫。

    期间时母又折腾了几次,时锦童被折腾的疲惫不堪。

    傅清时开口道:“锦童,我听说时夫人的娘家也颇有名望,你现在一个人既要照顾孩子,又要管两个病人实在太累了,不如你打电话问问韩家人,让他们把时夫人接回去?”

    听到傅清时的建议,时锦童犹豫了一下道:“我试试吧。”

    但以她对韩家人的了解,他们不一定同意接时母回去。

    如果她现在有钱有势,他们肯定欢迎时母回家小住。

    但偏偏现在时家破产,时母自己又得了老年痴呆,他们接回去做什么?当祖宗供着吗?

    很快她就找到了表姐韩潇的电话,说起来她们表姐妹之间已经很久没联系了。

    她看着电话号码犹豫了一下才拨通,电话响了好一会儿才被接通,韩潇沉稳的声音传来,“喂?”

    “表姐,是我。”

    韩潇看了一眼号码,发现是个陌生的号码,但声音听起来有点熟悉,她思索了片刻才想起是谁,挑眉道:“是表妹吗?”

    “是我。”时锦童握着手机有点难以启齿。

    “有什么事吗?”韩潇主动问。

    “是这样的,最近我爸生病了。她也得了老年痴呆,所以我想请你们接她过去照顾她一段时间。”时锦童不好意思道。

    听到这话,韩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表妹,以前姑妈好好的时候,逢年过节都很少回来看爷爷。爷爷这辈子只有姑妈和我爸两个孩子,可她自从结婚了之后就没有把我们放在心上,上次她好不容易回来,还在家里闹得人仰马翻,现在她病了,你作为她的女儿,竟然想把她推给我们。”

    “表妹,姑妈也是有儿有女的人,就算怎么轮也轮不到我们吧。”韩潇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客气,时锦童躁的红了脸。

    “表姐,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现在实在承受不起,所以才会打这个电话。”时锦童连忙解释。

    “表妹,你现在可是名人,而且你的未婚夫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实在不想你求求他,他肯定不会坐视不理的。我们家爷爷年纪大了,我爸上次为了救姑妈受了伤,到现在都还没好呢,我妈一直都是家庭主妇没什么能力,我弟现在还在上学,我们家也没人能照顾她。”

    韩潇就是韩家的话事人,基本上家里的决定都是她在做。

    时锦童一听就知道没戏了,她刚要开口说点什么,韩潇继续说道:“姑妈对你们兄妹俩掏心掏肺,现在她生病了,你总不能不管不顾吧,而且她年纪也不小了,来回折腾对身体也不好。”

    她说了很多,话里话外都是让时锦童自己照顾时母。

    说到最后,时锦童只能应和。

    大约说了半个多小时,时锦童才挂断电话,她揉了揉眉心,傅清时过来问道:“怎么样?”

    “他们不愿意。”

    不过这个结果也在预料之中,她倒也不算太失望。

    “这样吧,我明天先去疗养院缴纳医药费,以后她就住在哪儿吧,我看那里的环境和护工都挺好的。”

    “付什么钱啊,那本来就是我名下的,既然她无处可去,那就让她继续住就是了。”他傅清时可不差这么点钱,不过是养着一个病人而已,他还养得起。

    时锦童却坚持,她已经欠傅清时很多了,而且她现在手里又不是没钱,最重要的是,他和时母没有任何关系,这笔钱怎么也轮不到他来出。

    “清时,我谢谢你对我的照顾,但这笔钱我必须要出,不然我就只能把她转到别的疗养院了。”

    见她坚持,傅清时也不好在强求。

    “那行吧。”傅清时拗不过她,只能答应。

    “不过我好像麻烦你多照顾着些,她虽然算不上什么好人,却也不算是坏人,落到今天这一步,也是她的命数。”

    “放心吧,我会让人多看顾她一些,倒是你,什么都要操心,你看你最近都瘦了。”血缘关系这种东西,一旦沾染上了,除非你足够的冷血无情,不然真的很难割裂。

    就比如时刚,他做了那么多恶,可到头来病了,却还是只能让时锦童出钱出力。

    “我没事。”时锦童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起码我不用去面对他们。”

    傅清时看着她笑的比哭还难看,心疼却又毫无办法。

    而另一边,时序终于醒了过来,闻着医院消毒水的味道,他盯着天花板看了好久才回过神来。

    这时护士从外面进来,见到他醒了开口道:“你醒了,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时序活动了一下身体,除了个别地方比较疼之外,倒也没别的问题。

    他虚弱道:“没有,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时刚还在医院,时母也不是所踪,他根本躺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