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遥臣问“想看多久你都给看吗?”
没想到他说话能这么直白,秦淮之顿了一下。
看着他这反应,谢遥臣笑了起来,“开玩笑的。”
他拿着那条手串,站起身来,“喏,你的……”
刚走两步,就在地毯上一绊。
秦淮迅速起身一张手,就将人抱了个满怀。
001“噫,啧啧。”
009都忍不住“……啧啧。”
谢遥臣“……”
他发誓,这次真不是故意的!
扒着秦淮之的肩膀,他虚弱抬头“……脚断了。”
秦淮之面色微变,急忙将他放下,上手一摸……
啥事没有。
意识到上当受骗,他放下手里的脚,抬头。
谢遥臣笑意盈盈,靠在沙发里,用那只脚轻轻碰了碰蹲在他跟前的人,“喂,这才第二次见面,你就摸别人的脚,是不是太冒昧了点?”
秦淮之给他拉下裤脚,不紧不慢站起身,“我以为你喜欢我这样冒昧。”
只这么一句话,但对上他平静的眼神,谢遥臣心跳都莫名快了些。
谢遥臣“啊,怎么感觉,他这次比以前更帅了一点?”
009“……”
001“你哪次不是这样觉得?”
谢遥臣回想了下。
有吗?没有吧,乱讲!
这样的秦淮之让谢遥臣有些招架不住,连忙转移话题,亮出那条手串,“这玩意儿两块钱不能更贵了吧,你让人那样说,是准备讹我?”
他没接刚才那话茬,秦淮之也没紧追不舍,他将东西接过,“不管值多少钱,被你拿走了是事实。”
“我拿的时候你明明发现了,却不阻拦,我还以为你送我了呢。”
秦淮之问他“喜欢?”
谢遥臣托腮望着他,“喜欢啊。”
秦淮之将他轮椅拉过来,“我带你去看别的。”
谢遥臣来了兴致,站起身,“不坐。走吧!”
他不是不能走路,只是身体相较以前有些虚弱,多走几步就会累而已。
秦淮之没多说,带他进了一间收藏室。
收藏室布置得古朴而简洁,谢遥臣一进去就被那几排陈设架给吸引了目光。
过去一看,架子上一排排盒子,盒子里是各种各样的手串。
有玉的,有稀罕难见的矿石,但多数是木制的,其中甚至有不少佛珠,一凑过去,就能闻到各种木香。
谢遥臣看得心情微妙,忍不住回头看看秦淮之,确认他才二十多岁。
“你这爱好……真是与众不同啊。”
秦淮之走到他身边,“你想说的是这句话?”
“不是,我想说你真像个老头。”
“……”
秦淮之听而不闻,只问他“有喜欢的吗?”
谢遥臣围着几排架子转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书桌上。
桌上有个小架子,上边随意地挂着一串。
木制的,样式简单,没做任何雕刻,不管看摆放位置还是看外表,那才像戴了许多年的。
001“没错哦,那还是他妈妈送给他的,从高中就开始戴了,平时从不离身,只偶尔才会取下来。”
谢遥臣心中一动,抬手一指“我喜欢这个呢?”
秦淮之顿了一顿,走过去,取下来,“手给我。”
谢遥臣手伸出去,被拉住了,下一刻手串到了他手上。
他讶异“你真给我啊?”
秦淮之不甚在意地转身,将谢遥臣刚才还回来那一串随手放到架子上。
他说“你喜欢,就给你。”
看着前方清俊挺拔的背影,谢遥臣嘴角轻轻扬了扬。
他抬起手来,稀罕地打量两眼,心情愉快地跟过去,“你这些东西都很贵吧?讹我这条粗制滥造得与众不同,哪来的?”
秦淮之这时候实话告诉他“路边摊买的。”
“你这里这么多好东西,看得上路边摊的工艺?你买它做什么?”
秦淮之回头,目光落在他脸上,“老板说,招姻缘。”
昨天鬼使神差就戴上了,才戴没一会儿,就被谢遥臣给扒拉走了。
谢遥臣“……”
从收藏室出来,又继续转了转。
这房子不小,但只有秦淮之一个人住,他父母不在这边。
不过并不显空荡,因为除了秦淮之这个主人之外,另外还有佣人七八个,其中有个叫霍延的管家,平时替他操持一切。
林尉负责他工作上的事,时常也会过来,所以也准备了他的房间。
最后到了书房,书房很大,藏书量堪比一个小型图书馆,看得出来秦淮之是真的喜欢看书。
转了一圈,谢遥臣有些累了。
他往那一坐,手里随便拿了本书,但怎么看得进去呢,心里眼里全是人。
“喂。”他叫秦淮之。
书架前,秦淮之回了下头。
他气质并不冷,但心思有些深,给人很强的距离感。
谢遥臣问他“你说你那珠子招姻缘,那你招到了吗?”
秦淮之“你想知道?”
“想啊……”
“二少。”那位叫霍延的管家忽然过来了,“嘉树少爷过来了。”
秦淮之手上拿出来一半的书,又给塞回去了。
他目光在谢遥臣身上停顿片刻,和他说“我出去一下,想看什么书,自己拿。”
看着他离开,谢遥臣立马变得兴致缺缺起来。
唉,人不在了,书有什么好看的?
这秦嘉树真不会挑时候。
他将手上的书翻开,百无聊赖地往脸上一盖,等秦淮之回来。
……
秦嘉树面对这个比自己还小一岁的小叔,总是很有压力。
比如现在,秦淮之坐着,手上翻动着他带来的策划方案。
他站在对方办公桌面前,颇有些紧张地等待着结果。
秦淮之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他性格向来淡漠,让人摸不清他情绪。
很快,秦淮之合上了手上的东西,说“最后一次机会。”
这是依旧不满意、要他再改的意思。
秦嘉树心头涌上浓浓的挫败感。
这已经是第五次了,他写得真有那么不堪?
想到秦淮之翻阅时几乎是一目十行,他忍不住怀疑,对方根本没认真看,是不想让他进公司,所以才一直卡他这次考验。
但他并不敢出言质疑。
只能谦逊地道“小叔有时间吗?不知道是哪里写得不好,能不能指点我几句。”
“没时间。”秦淮之将他方案还回去,给他一个冷淡的眼神,“谁教你写的,你就找谁去。”
秦嘉树心头突地一跳。
他悄悄和那几位董事来往的事,他这小叔难道是知道了?
没在他这多浪费时间,秦淮之起身离开了。
回到书房,却见他离开只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靠在椅子里的人就动也不动,显然是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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