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的最后,温白芷还是放过了司玖。
虽然他说他不怕累,但是温白芷怕他累。
最后还是草草结束了。
只是司玖坚持要帮她擦一下。
温白芷随着他去做了。
只是睡之前的时候司玖还是因为胃痛变了脸色。
想到大概是自己刚刚闹的让他着凉了,温白芷就很愧疚。
她熟练地帮司玖揉着肚子:“下次不行我找个肚兜给你穿上,这样你肚子就不会着凉了。”
这对司玖真是个少见的东西。
“我记得我小时候那会儿,好像一直照顾我的嬷嬷是要给我做个肚兜的。”他少有的和她说起了自己的童年。
温白芷想,司玖的童年对他而言是不好的回忆。
他不说,她也不会问。
但如今他自己主动提起了,她也想顺着他的话,多问些他的童年。
毕竟那是她没有参与到的部分,她想知道。
“那后来嬷嬷给你做了吗?”她问。
司玖思考了一下,就说道:“好像是没有的,因为在我印象里,我就没有穿过这样的衣服。”
温白芷搂过他的肩膀:“可知道最后是什么原因没给你做的吗?”
司玖诚实的摇头:“具体原因忘记了,但不外乎都是那些原因,差布料,差针线,或者是做好了也轮不到我穿,这对那时的我来说是家常便饭,很常见的了。”
温白芷在现代的时候也曾看过讲解古代嫡庶的视频。
大抵意思就是,古代的妾室其实就是奴婢。
妾室生的孩子如果得不到主人的喜欢,那也会是奴婢。
在后院过的日子可想而知有多难熬。
司玖从小就被大院的那些人欺负。
又没有强有力的外祖家支撑。
所以他只有受欺负的份。
但现代时候她看过的都是别人的事,与她无关。
可现在的司玖却是她最重要的人。
她无法对他之前的那些不公遭遇做到心平气和。
“我之前总觉得一人做错,全家陪葬的事实在太过武断,但你家有这样的遭遇,我心里竟然会觉得很过瘾很解气。”
温白芷一直都是个善良的人。
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倒是与她昔日的形象不符。
但司玖偏就喜欢这样直白的温白芷。
“其实我现在已经不怪他们了,我甚至不怪任何人,很多事其实都是因为摆的位置不同才会有不同的选择,如果我是他们的话,保不准我也会做和他们一样的事。”
温白芷不信的亲了他一口:“我才不信呢,我的子衿,不管在什么时候,什么地位,肯定都是这么善良,这么温柔,这么的任人欺负。”
司玖摸了下她的鼻子:“三年前的你和我说这话可信度十足十,但现在的我可不是以前的我了。”
温白芷故意逗他:“怎么不是从前的你了。”
司玖叹息道:“现在的我,是民间人眼里的鬼面阎王,是陛下眼里的肉中刺,是大臣眼中的狗阉人,现在的我是绝对不会有人以为是善良温柔的。”
他没有将别的形容词说出来,但温白芷读懂了。
她心疼的抱住他:“可是不管外人如何评论你,定义你,你在我心里都是这样好这样好的你,我也只会相信我的心感受到的真相。”
被人承认是件很幸福的事。
如果那人恰巧还是自己最爱的人,那么就会收获双倍的幸福。
“现在也只有你会这么想我了。”
那之后二人就没再多言,各自心思舒解的睡了过去。
翌日一早翠枝就守在屋外,等着温白芷醒来后伺候她梳洗换衣。
温白芷起床的时候司玖就已经把衣服都换好了。
她揉着睡眼,伸手上前想抱他:“你今天也有事吗?”
司玖走到床前,抱住了她:“今日的春日宴,我也会去。”
温白芷一听睁大了眼睛:“你也会去吗?你去干嘛呀?那你可以和我一起去吗?”
司玖摸摸她的头发:“尚瑶公主为她那流产的孩子在报恩寺供奉了个牌位,我这次去报恩寺也为她带去了香火,明日我就去她府上将这事回报给她。”
温白芷听明白了,他这就是不和自己一道走的意思了。
“好吧,我知道了,你有你的事要做,我呢,就只能自己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去参加宴会了,唉,这个宴会我一个人都不认识,到处都是陌生人,到时候我肯定看到好吃的东西都不敢吃,你知道的,我最喜欢吃美食了。”
她故意把自己说的可怜兮兮的样子。
司玖憋着笑:“不过如果我这边结束的早的话,我倒是可以去你那边找你,到时候和你一起回家。”
温白芷见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开心的说道:“子衿,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司玖又说道:“但是你刚刚有句话说的不对。”
温白芷问:“什么话?”
司玖道:“你说这个宴会你一个人都不认识就是错的。据我所知,除了你认识的云小姐之外,尚瑶公主你也是认识的吧,还有一人,你也是认识的。”
温白芷不想看到他这样故意卖关子:“你快和我说。”
司玖揭秘道:“那就是你的姐姐,温幼茹。她也是春日宴的受邀人之一。”
提到那个便宜姐姐温白芷就觉得不舒服。
“她去就去吧,我到时候不和她多接触就是了,我才不待见她呢,我到时候能躲多远躲多远。”
这也是温白芷现在改变最大的一点。
不与人起正面冲突,能避让就避让。
毕竟她现在不是以前的闻白了。
以前的闻白看人不爽,上去就顶撞都没事。
现在的她不行。
她还要顾忌到司玖在京都众人前的面子。
司玖很能理解她现在的想法:“没事的,你要是实在不喜欢她,随时都可以和她翻脸,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帮你垫着的。”
温白芷听了他这话,心里甜丝丝的:“ 督公大人说这话的时候好让人有安全感哦。”
也是怪她自己总把司玖默认成会在自己怀里哭唧唧。
都忘记了他虽说受齐晏桉的忌惮但在京都也是个响当当的大人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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