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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被带寝殿的白芷
    温白芷知道,这一天总会来的。

    如果是之前的她,保不准现在就会立马承认自己就是闻白。

    这样隐藏身份,屈于权利之下不是她一贯的作风。

    但现在不同了。

    她答应了司玖,不管怎么样都会咬死自己就是温白芷的事。

    她不会让司玖那么多苦白受。

    所以温白芷在听到这话之后也只是很快的在心里过了一遍接下去的说辞。

    面上却是一点没显出来慌乱与惊恐的。

    “陛下,臣妇这么晚还出现在宫里,是臣妇的错,但是陛下说的这话,闻白?这是个人的名字吗?恕臣妇实在听不懂陛下在说什么。”

    齐晏桉从一接到线报,说是温白芷出现在关着司玖的这里时,他就扔下皇后来了这里。

    他一直等在屋外。

    一直等着里面出来的闻白。

    但他没想到的是,温白芷竟然会在里面待了快一个时辰这么久。

    司玖现在比之从前,更加不堪。

    他实在是不知道,司玖有什么好的,值得温白芷可以不顾自身安危,这么晚了也要冒险进宫来看他一眼。

    眼前的温白芷,脸上带着些易容。

    看着与温白芷都不像了。

    更何况是闻白。

    其实齐晏桉到现在都没有最后确定温白芷是否就是闻白。

    但他知道,无论温白芷是不是闻白,他都不想看到任何人再去关心司玖,再去疼惜司玖。

    因为他觉得司玖不配。

    从前不配的,现在更加不配。

    齐晏桉听到温白芷的话,也不恼,只平和的说道:“这么久不见,你还是这般能言善道。”

    温白芷当然要继续装傻:“陛下说笑了,臣妇上次见陛下不是前段时间和督公一起觐见的吗。臣妇倒是没想到,会给陛下留下这么深的印象,实在是臣妇的荣幸。”

    齐晏桉知道她会否认,没想到她会装傻充愣到这般境地。

    但此处毕竟身处外面,人多眼杂。

    他还是让人将温白芷带到自己寝殿去。

    温白芷倒是被请走的很坦然,步伐不见一丝慌乱。

    倒是李青。

    整个人都因害怕而瑟瑟发抖。

    是他将温白芷放进来的。

    但陛下却不是他带来这里的。

    他已经能看到明年自己墓碑前的草有多高了。

    齐晏桉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停下了脚步:“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今晚做了什么,你以为你的那些小聪明能瞒过朕的眼睛吗?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后果你知道的。”

    说完齐晏桉就跟着温白芷后面走了。

    只留下李青一人双腿一软,直接跌坐到了地上。

    但齐晏桉没看到的是。

    在他走之后,他看不到的地方。

    李青的眼神一瞬间就由刚刚见到他时的惶恐不安,变成了阴冷寒气。

    李青用今晚这场局,为自己的未来赌了一把。

    但现在,他赌输了。

    温白芷被带到齐晏桉的寝殿。

    这还是这么久以来,她再一次进到这里。

    三年前的闻白被齐晏桉带进去过。

    那会儿是齐晏桉刚登基没多久的时候。

    他们俩还没有闹到后面那么僵。

    齐晏桉处理了一天的政务,带着晚上都忙碌了许久。

    那会儿他还在生病,身子其实受不住这么高强度的工作的。

    最后还是闻白看不下去,硬拽着齐晏桉,赶他去寝殿休息。

    后来齐晏桉就在寝殿内放了书桌。

    并且还答应闻白,以后累了的时候就会及时去休息。

    温白芷满怀心事的看到了那张熟悉的书桌。

    大抵那时候他们俩真的拥有过很纯真的友谊的吧。

    只是现在……

    物是人非罢了。

    齐晏桉将温白芷带进来之后就自己坐到那桌子后面了。

    没让任何人进来伺候。

    温白芷只得站在书桌前,身上还穿着内侍的衣服。

    倒像个伺候陛下的内侍了。

    齐晏桉坐下之后,双手抚摸着面前的书桌:“这张桌子,还是那年你亲手挑的木材,再让工匠打了这张桌子送给朕的,你还记得吗?”

    温白芷露出茫然的神情:“陛下,臣妇并不记得自己送过这张桌子给你。陛下是不是记错了。”

    她还在否认。

    齐晏桉不急:“朕说的是闻白,是闻白送的这桌子给朕,而你就是闻白。”

    温白芷再次否认:“陛下,臣妇是温白芷,臣妇真的不是闻白,臣妇也不认识闻白是谁。”

    齐晏桉望着她的眼睛:“不,你就是闻白。”

    温白芷有些无奈:“陛下,臣妇真的是温白芷,臣妇从一出生就是温白芷,这是温府上下都可以证明的事啊,臣妇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还需要去证明自己不是一个人,和证明自己是一个人。”

    齐晏桉自上而下扫过她的身子。

    随后起身来到她三步远的距离。

    “你以为自己藏的很好,司玖也以为自己藏的很好,但你们都忘记了,朕是天子,朕知道这天下所有的人和事,没有任何东西能瞒住朕的眼睛。”

    若不是顾忌到司玖,温白芷此刻听到这话简直想笑出来。

    当真是自信的可怕,又愚蠢的好笑。

    温白芷也不怕他,直视齐晏桉的眼睛,一字一句道:“陛下拥有全天下,但陛下无法再挽回一个失去的人,臣妇听陛下的口气,就像是闻白这人消失不见了,所以陛下才会误以为臣妇是这个人,但陛下,失去的就是失去了,无法回来的就是无法回来了。”

    齐晏桉很久没有听到有人这样当面反驳他的话。

    上一个好像还是三天之前的司玖。

    只是司玖这么说之后,齐晏桉发火又将他关起来折磨。

    但温白芷这么说,他倒是觉得新奇。

    也没有任何想要惩罚她的想法。

    “你很大胆。”齐晏桉道。

    温白芷这会儿也不想再和之前那样跪在他的面前。

    她仍然站在原地:“陛下,臣妇说的是实话而已,如果有冒犯到陛下的地方,是臣妇的错。”

    温白芷其实也在赌。

    她在赌齐晏桉没有把握知道自己是闻白。

    但他又会念着从前闻白在时的情分,对现在的温白芷加以厚待。

    果然,齐晏桉还是没有生气。

    “你当然没有错,错的是司玖那个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