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所有礼仪的结束,尚瑶在众人面前垂手与齐晏桉告别。
皇后站在齐晏桉身边,有些伤感的望着将要远去的尚瑶。
地位再高贵又有何用,到头来还是说远嫁就远嫁。
偏偏又做不得一点主。
“皇姐,此去一定要小心。”齐晏桉嗓子像堵了棉花一样,倒让他有些说不出话来。
尚瑶毫无波澜的看着自己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弟弟。
皇姐这个称呼,是有多久没从他嘴里听到了呢。
弟弟还没出生的时候,他们的母亲就因为被先皇后发现暗中投毒加害皇子,被关到了冷宫。
先皇念在她母亲怀有身孕,又有她这个公主在,就破例让她养在了冷宫外一个不受宠的贵人处。
只有齐晏桉是从生下来就在冷宫的。
所以从齐晏桉出生之后,尚瑶就对他无比愧疚。
这份愧疚一直到她母亲去世,达到了巅峰。
她还记得她那会儿搂着小小的齐晏桉,她告诉齐晏桉,她会努力长成可以保护他的姐姐。
事实证明,她后来也做到了。
还做的很好。
齐晏桉的几次成功都与她的牺牲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那会儿的齐晏桉应该也是很感激她这个姐姐的吧。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他见到她的时候,不再和从前那般亲昵的喊她皇姐,而是例行公事般的叫着她长公主。
很多东西都变了,尚瑶知道。
可她也改变不了什么。
或许去赤度就是她最后的路了。
也是她与齐晏桉仅剩的这点亲情落到的最好的地方了。
“陛下,不必再送了。”
她到最后还是用的这么一个疏离的称呼。
或许从这个时候开始,她只能是大成的公主,而不会是齐晏桉的姐姐了。
齐晏桉原本还想说些什么的,却被她这声陛下弄的没了兴致。
“既如此,长公主出发吧。”
尚瑶最后对着他行了叩拜。
她这辈子,不差他这个弟弟什么的了。
大部队在尚瑶坐进轿子后开始出发。
司玖的车马也紧跟在之后。
一上车,司玖就被温白芷抱了个满怀。
是了,温白芷其实并没有提前离开京都。
司玖不过是为了让齐晏桉以为她走了,就算是他真的意识到了,也没有时间来追回温白芷了。
司玖可谓是将齐晏桉的一切想法动机摸的清清楚楚。
温白芷心满意足的将司玖抱在怀里:“可算是能离开这个地方了。”
也就在她上了这辆马车的时候,真的要离开京都,离开齐晏桉的时候,她的心才落到了实处。
她也是到现在才知道,司玖可能只有在她面前才会是一副乖巧文静的样子。
单是看他各种布置,对督公府上下的打点,甚至于他能敢于跟齐晏桉当面抢人,都足以说明,司玖其实是个很会谋划的人。
“嗯。”司玖趴在温白芷怀里,动也不想动。
温白芷起先只当他是累了,不想多说话,毕竟前几天的司玖可是忙的睡觉的时间都没有。
她也就没有再打扰他,只换了个姿势,让他可以枕在她的腿上,睡的舒服一些。
正好她自己也是困的很,司玖不在的时候,她晚上睡的也不好。
于是她就随着摇晃的马车,靠着司玖温软的身子,靠着后面,也睡了过去。
但随着马车越走越远,快要到驿站休息的时候,渐渐醒来的温白芷才发现了司玖的不对来。
司玖睡的很安静的样子,面上表情都没有任何变化。
只是他的脸颊看着有些红。
这与他一贯并不相同。
温白芷摸了摸他的额头,果然发烧了。
幸好此时队伍已经在驿站处停留了,她可以带着司玖下车治疗一下。
因为尚瑶也在队伍中的原因,这些驿站事先都被打点过了,全部清场。
只是尚瑶身份特殊,她住在后面的院子里,司玖他们则住在前面。
这里人多眼杂,还有赤度的使者,倒是不方便让温白芷随时都去找尚瑶。
驿站的房间没有京都一些客栈的房间大。
只简单的放了张床,别的就是书桌,椅子。
容恒自然是要随部队一起走的,他很快到了司玖这里。
司玖高烧不醒,但容恒诊脉后只说这次的情况没有上次的凶险,吃点药就能好了。
随后他又检查了下司玖原先受伤的腿。
“你看,他的腿像是又严重了些。”
他指了指司玖的腿给温白芷看。
温白芷怎么会看不出来又严重了些呢,原先包扎好的白布,这会儿都有血迹氤氲开。
“也许是他在宫里的这段日子里,又经历了一些事吧。”
温白芷只有知道司玖这回没什么大碍后,才放心的送容恒出去休息了。
容恒走后,温白芷用冷帕子搭在司玖额头给他降温。
皇后不是突然就去帮司玖的。
而是上次与皇后从宫中分开之后,她们二人就对彼此产生了友情的好感,温白芷也知道了皇后每个月会派人出宫采买东西的时间。
也是恰好,这个月采买的时间正好赶上了尚瑶出嫁这段日子。
她实在是担心司玖一人在齐晏桉眼前无法将万民书更换好,便写了封信让皇后的宫人带给她。
信上只说让皇后帮忙照顾着些司玖。
到底上天还是垂怜他们这对可怜人,让皇后在齐晏桉快要发现司玖的时候出现了。
这才有了之后的一切顺利。
可以说,他们二人是互相成全又互相依靠的。
司玖睡的突然,温白芷还不知道此时的万民书被他放在何处。
但她不急。
司玖很累,她都知道。
她愿意让他多睡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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