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话间,管家禀报,门口自称是叶家的人上门。
傅家老太太赶紧让人带进来,看见只有叶文卓一人到场,心再次沉到湖底,不由替叶星染感到难过,对叶家那对夫妇就不该抱有期待的。
“好了,事情就按照这个办,对方要什么只要我傅家拿的出来,都给他送去。”
傅家老太太一副持着拐杖,佝偻着身子看上去瞬间像是老了十岁。
傅家夫妻沉默着不说话,可毅然态度已说明了一切。
只要能救出叶星染,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傅家都在所不惜。
却说另一边——
叶星染正在温时衍商讨逃跑计划,门突然被人推开。
阴暗狭小的房间,阳光争先恐后的窜进来,叶星染闭了闭眼睛,适应了强光下的环境。
“叶小姐,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花臂男人做出请的动作,说话的语气也比之前莫名其妙的客气了许多。
叶星染莫名其妙的看着花臂男人的转变,不知道对方葫芦里卖的究竟什么药。
“你们要把她带去哪儿?”温时衍刚转醒就看见几人将叶星染带了出去,瞬间急的不行,立马冲上前想要拦住几人去路。
“滚开。”
男人毫不客气的一脚踹到温时衍肚子上,疼的温时衍在地上蜷缩成一团。
“住手!”叶星染冲上前,查看温时衍伤势,“师兄,你没事吧?”
“星染,别跟他们走。”温时衍紧张拉着叶星染的手,怕对方遭到危险。
“放心,我没事。”
虽然不知道这群人想干什么,但眼下看来自己还有利用价值,至少现在这群人还不想害自己性命。
叶星染轻抚温时衍手背,趁着没人将温时衍之前塞到自己手里的刀片重新塞回温时衍手上。
“星染……”
温时衍感受到手上的物体,对着叶星染微微摇头。
“好了叶小姐,快跟我们走吧,别让大哥等烦了。”
叶星染起身,跟着几人离开昏暗的小黑屋。
大门再次合上,昏暗的小黑屋再次恢复寂静,温时衍展开手上握着的东西,一片薄薄的刀片。
不能坐以待毙,温时衍这样想着,拿起手上刀片,开始一点点割开束缚住自己的布条。
叶星染跟着几人一路来到郊外的一处小宅院。
与废弃的小工厂不同,这里装扮精致,就连墙上也重新粉刷了一遍。
看得出主人是个很讲究生活品质的人。
“叶小姐,老大就在里面了,进去吧。”
花臂男人说完,还贴心的替叶星染打开房门。
叶星染看了眼花臂男人,抬脚走了进去。
相比外面的粉饰,里面更显奢华,就连地上的也是铺盖着毛毯,像是踩在软绵绵的棉花糖上。
叶星染一路往里走,房间里传来男女欢愉的声音,叶星染抬头望去,轻薄的帘后两人正如痴如醉的勤劳耕作,叶星染不由耳根一红,忙往后退,身体不小心撞到支架上摆放的白瓷花瓶。
撞击声和花瓶破碎声,惊动了房间里的两人,女人发出一声惊呼,接着便是一声惨叫。
“叶小姐,你来了?”房间里传男人蹩脚的中文。
帘子打开,露出男人精致的身材,皮肤白皙,一头金色的头发下是一双纯粹的像天空般的蓝色眼睛,男人侧靠着洁白的枕头,身下开了一朵绚丽的玫瑰。浑身散发着慵懒的气息,像是从深海里游玩的美人鱼。
像受蛊惑般,叶星染不由得看呆了。
男人轻笑出声,叶星染立即会神,再抬头看时,男人身下那抹艳红哪里是绚丽的红玫瑰,分明是从那女人身上流出来的血。
饶是叶星染常年和解刨打交道,也被眼前这一幕吓了一跳,眼前这个男人就像嗜血的食人花,美丽且残暴。
“怎么?叶小姐这是被吓到了?”
男人却是心情愉悦,起身,立即有人收拾床上的血迹,再换上洁白的床单。
男人看也没看身边死去的女人,想来这样的事情已经习以为常。
“你找我什么事?”
叶星染木讷的开口,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男人在椅子上坐下,审视的目光打量在叶星染身上,“没什么事,就想跟叶小姐做个朋友。”
“你可以叫我,金。”
男人勾唇笑了笑,像是嗜人的花朵,更显危险。
叶星染没接话,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哎呀。”男人像是才想起来一样,眼神懊悔,“你看我手上这些弟兄,从小野惯了,不懂规矩。”
“怎么还帮着叶小姐呢,还不给人松绑。”
金说完,迅速有人上前替叶星染松了绑。
叶星染不知道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依旧不敢放松警惕。
“叶小姐,坐。”金抬手往自己旁边的位置上示意。
叶星染思考片刻,走上前,在对方的示意下坐到椅子上。
“你和苏苒什么关系?为什么抓我过来?你有什么目的?究竟想干什么?”
叶星染一连串问了许多问题,金掏了掏自己耳朵,慵懒的靠在椅背上。
“叶小姐一下问这么多问题,你让我先回答哪一个呢?”
“我不认识你,和你可以说是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绑架我?”
叶星染冷着脸,就算是关于苏苒,自己也未曾做过有害她的事情。
“无冤无仇?”金一听先是大笑起来,随即眼神变冷,一把掐住叶星染的脖颈,“叶小姐怕是忘了,你害死了苏苒肚子里的孩子吧。”
“我没有。”
叶星染倔强的抬起眼,坚定的眼神和对方对视。
“哦~是吗?”金眼光流转在叶星染精致无瑕的脸上,突然,金放开掐住叶星染的手,“这件事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叶星染没想到这个人居然这样阴晴不定。
“那你为什么还要抓我过来?”叶星染更加搞不懂眼前这个人。
“我刚刚不是跟叶小姐说过了吗,想跟你交个朋友。”
金优雅的品着茶,脸上保持着绅士微笑,和刚掐着自己的地狱男人,仿佛判若两人。
房间里面再次陷入了诡异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