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没有，这群人说她有个女儿，已经考进了杏山修真学院，”鸥浩辰脸上的笑容越发阴险：“搞不了大的，难道咱们还搞不了小的吗！到时候抓住小的威胁大的，然后一起杀掉，让大乾痛失人才，让我妖国踏平这片土地！”

    “好办法！”

    另外两妖同意得不能再同意了。

    “桀桀桀桀桀——”

    ……

    是夜

    宋长生一个人坐在台阶上，小虎在她脚边打着瞌睡，而她手里拿着的，是那份自己在入学测试中刚刚及格了的试卷。

    忽然一阵晚风吹来，宋离在她的身旁坐下。

    “怎么闷闷不乐的呢，晚饭都只吃了三碗。”

    “娘亲，”宋长生低垂着头，交出试卷，“我没有拿到第一名。”

    闻言，宋离轻轻揉着她的头：“可是娘亲从没有说过，要长生一定拿到第一名。”

    宋长生抬起头来看她：“萧舅舅说，拿不到第一，脑袋不保，陆舅舅也说，小孩子去了学院一定要好好学习，要考个第一回来。”

    “你这两个舅舅都没考过第一。”宋离坦白道。

    宋长生小眉头一皱，立马拍屁股起身：“那我去问江舅舅！”

    待宋长生回来，宋离便道：“他说了什么？”

    “江舅舅说，第一没那么重要，重要的是，要时时刻刻记得自己想做的事情，然后为其努力。”

    “那长生有自己想做的事情吗？”

    宋长生摇了摇头，眼睛里出现茫然：“这不是一个小朋友该想的问题。”

    “那，你可以去问问其他小朋友，看看他们是什么想法，在他们眼中的世界又是什么样子的。”

    听到这些，宋长生的脑中出现了入学测试时见到的那一张张面孔，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同龄人，他们跟自己见过的大人都不一样。

    而对于他们，宋长生的心中有好奇，也有害怕。

    正愣神的时候，一枚崭新的天和玉牌便被宋离递到了她的面前。

    “如果长生在学院中找到了自己的好朋友，那就可以用这个跟好朋友联系，”宋离缓缓说道：“这世上想当第一的人太多了，这件事情也太难完成了，娘亲不希望你在学院中的时光，都用来追逐第一名的那个头衔，总会有很多有意义的事情出现，或许，也不需要有多么大的意义，只要长生能够开心就好。”

    宋长生拿过天和玉牌，好奇地左摸摸右看看。

    没有了“第一名”压力的她也突然间开朗了好多，立马抱着小虎站起来：“娘亲我知道了！”

    明天就是正式入学的日子了，看小孩又重新开心起来了，宋离便催促她快些去睡觉了。

    待宋长生离开后，她这才打开那张刚好及格的试卷，然后眼皮狠狠一跳。

    宋长生的这张试卷大有问题。

    先前自己给她恶补过的常识问题全部答对了，但之所以刚刚及格，是因为她的道德素质板块完全是零分！

    题一：在学院中，见到人修师傅要问好，那见到妖修师傅呢？

    答：杀掉。

    题二：下山游历期间，你遇到魔修绑架了人质威胁你和同门，你会如何与该魔修谈判？

    答：不谈判，直接杀掉。

    题三：一个疯子把五个无辜的人困在飞舟轨道上。一艘失控的飞舟朝他们驶来，并且片刻后就要碾压到他们。幸运的是，你可以拉一个拉杆，让飞舟开到另一条轨道上。然而问题在于，那个疯子在另一个轨道上也绑了一个人。考虑以上状况，你是否应拉拉杆？

    答：这题超纲了。

    宋离：“……”

    翌日，在送长生去上学的路上，宋离反复叮嘱。

    “不可以打师傅哦。”

    宋长生想了想，然后点头表示记住了。

    又走了一段路，宋离又叮嘱：“也不可以打长老。”

    宋长生又反应了好一会儿，然后点点头。

    再走一段路，宋离：“院长和副院长也不能打哦。”

    宋长生转过身来甜甜地笑：“我都记住啦娘亲！”

    见此，宋离狠狠地松了口气。

    这就已经到杏山门口了，接下来的路就要由宋长生自己走了。

    看着那小小的身子在努力爬山，宋离心头那股“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激动感还没上来，又猛地想起了什么，高声喊道：“还有同门也不可以打——”

    江道尘在一旁听得换了好几个表情。

    “我说，你确定让她一个人去上学没什么事吗？”

    “你在怀疑什么，”宋离瞪过去一眼，“我们长生可是乖宝宝。”

    江道尘：“……”

    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同一时间，杏山修真学院的某座峰顶，人事部长老正在仔细审查比对三妖的居住证明。

    这就是他们敢潜入中央大陆的底气，他们在这里有房产，有高达百年的工作经历和纳税经历，是大乾的合法公民。

    当然，这些都是冒名顶替的别妖，而别妖作为这些妖国间谍们的先驱，在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之后，已经长眠了。

    “啊，”人事部长老认真审查着第一张简历：“肖、鲨、匕，鲛鲨一族，应聘职位……体修部长老。”

    人事部长老皱起了眉头。

    另外三妖心生不妙，鸥浩辰和牛爱国同时用胳膊肘攮他，鲨匕接收到讯号，赶快毛遂自荐。

    “我，肖鲨匕，有着鲛鲨一族最完美的身材，是这一代中最年轻的天才刺……”

    鸥浩辰和牛爱国突然大力拧起鲨匕的胳膊，他倒吸一口冷气，猛地反应了过来。

    人事部长老抬头：“刺什么？”

    “刺……刺身料理大厨。”鲨匕嗫嚅道。

    “厨子啊，”人事部长老将他的简历放到一边：“那你去食堂干吧。”

    鲨匕还想为自己辩解些什么，人事部长老已经拿起了第二份简历，眯眼瞧了瞧：“牛、爱、国。”

    “长~老~”白毛美少女娇俏道：“人家有八十年的幼教经验，可不可以去带新生呀~人家最喜欢小孩子了~”

    “哎嘿嘿，”人事部长老吸口水，老脸红彤彤：“有亲和力，有幼教经验，可以可以，那你就去带新生吧！”

    成功！

    牛爱国眼睛一亮，抛给另外两妖一个得意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