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请”他们两个大夫,给了不菲的费用。
两人也不是很想去。
但在凶神恶煞的官兵面前,谁也没敢提出异议。
临走时,牛大婶想要跟着,被兵卒喝退了回去。
没见过谁去治病还要带着妈的。
时萋摇头拦住了还要继续纠缠的牛大婶。
两人收拾了行李便被一队人马带着去了塑方城外。
距离不算远,坐马车只大半天便到了地方。
这才知道如今的郑家军正在攻打塑方城。
而从武方县和周围几个村镇拉来的粮草、大夫,都是为了塑方城这边的战事。
二十余个大夫在后方,救治那些受了伤的兵卒。
周朝在皇帝死后,立了一个幼子作为新皇。
这么小的孩子做皇帝,也只是个傀儡,政权被几个大臣把控着。
因大部分城池被造反军队瓜分,帝城也各自为政,边塞更是连连失利,兵权损失惨重。
很快周朝便亡了。
余下的势力也到了夺权的最后关头。
郑家军此时也急了,加快了抢占地盘的步伐。
时萋他们这些大夫在郑家军的腹地,安全是有保障的。
就是从前线退下来的伤者实在是多。
有些被抬下来的人,肠子都翻出来了。
众人哪见识过这种场面,即便是大夫,这样开肠破肚的病症也少有人经手过。
好些人当场脸色发青,有的干呕了起来。
脾气不好的士兵当场发火,踹了那呕吐的大夫几脚。
时萋是个有经验的,她虽然没见过这样的病患。
但在无名村躲着的那段时日,残肢断臂经常有,肠子下水也不是没有被翻出扔在院中的。
现在接受不算良好,但她扛这种刺激,已经不会像第一次一样吓得颤抖了。
人在屋檐下,不救人是不行的。
时萋看周围几人都没有看诊这伤者的意思,便接手了。
她先下针止住了对方还在涔涔往外涌的血,然后把这个士兵的伤口清洗消毒,外翻的器官也都冲洗了一遍,才慢慢给塞回到肚子中。
抬着士兵来的两人都变了脸色。
这小大夫看着年纪轻,做事也太吓人了。
那肠子塞回去后,他还伸手进了肚子里给摆放整齐……
这伤口看着挺深,实际只是划破了肚皮,并不是一刀砍进去的。
等她拿出针和桑皮线,缝合好伤处。
而后拔针包扎好。
便示意旁边站着的两人抬走。
“这就好了???”
“需要观察一夜,若是不发烧则有五成活路,三日后能排气则有八成。”这露天的环境,艰苦的条件,她也不能保证对方能不能救回来。
不感染,身体素质又好,那成活的几率就大。
至于抗生素一类的消炎药没有,只能待会给他熬些汤药。
两个兵卒听她这么说,点头把人往后面的帐篷里抬。
抹了把汗,时萋继续给后面的人治疗。
连续五日救治的伤患比她一整年医馆里接待的都多。
忙的晚上只能合衣睡上两个多时辰,根本不用担心有暴露的风险。
五日过后,塑方城破。
时萋他们这些大夫,也跟着大军进了城里客栈休整。
并且分了个单独的房间给她。
塑方城内很是繁华,客栈的服务也不错。
时萋一觉睡到第二天大亮,而后还有热乎的饭菜和热水洗澡。
连续啃了五六天的饼子,身上的衣服也被污血蹭的看不出样子。
忽然感觉吃饱了饭,泡在浴桶里的生活非常美好。
休息了两日后,郑家军的首领郑明德抽空召见了几个大夫。
多日的辛苦诊病,有些上了岁数的老大夫早就体力不支晕死了过去。
现在郑明德召见的都是剩下些还生龙活虎的。
“辛苦各位先生,先生们高义,救我众兄弟于危难水火中,郑某人感激不尽。”郑明德话落拱手对几人深鞠一躬。
众人连连道不敢。
时萋心里称赞,这就是能当老大的人。
话说的漂亮,在小人物面前也不拿架子。
礼贤下士与兵卒称兄道弟。
何愁收买不了人心?
相互奉承了几个来回后,郑明德步入正题。
他主要是询问对城外战死的尸体如何处理。
如今天气不算冷,尸体暴露外面会引起疫病。
这种事不是秘密,大部分医者都知道。
最好的方法就是火烧。
土埋的话,费人力费时间不说,就算深埋了,如此大的数量,也有后患。
实际上郑明德心里也有数,只是话不能从他嘴里说出来。
在古代,去世的人皆是土埋。
那些死亡的战士除了一半是守城方的。
另外一半也是他队伍里的兵卒。
他可是把手下的一兵一卒都称之为兄弟的。
如何能主动提及烧了兄弟遗体这种话?
在活着的人眼里,郑明德的做法就算挫骨扬灰,都是对罪大恶极之人会用的刑罚。
这种出头鸟,时萋可不会做。
她默默杵在一边。
因她年纪轻,即便这些日子救活了不少人。
医治手法也娴熟,但大家会习惯性忽视她。
“出头鸟”没一会儿自己就蹦出来了。
给郑明德“献计”后,上蹿下跳的跟着个小头目去做清理尸体的工作。
时萋则在领了一笔银子后,准备回武方县。
郑明德有些舍不得放这些大夫走。
不过有些老大夫再留下,说不准要死在他这儿。
与他名声不利。
便也没多说什么。
只吩咐想回家的便让下面的人安排马车护送回去。
时萋几人出城后,看着城外那个“出头鸟”正在与几个兵卒理论……
她放下车帘,一路闭目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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