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本以为还要用上一番手段才能把人弄回府里。
没想到这是个傻小子,都不用动手,只随便说几句瞎话便乖乖跟着他上了马车。
时萋光明正大的进了李府,一路边走边探查。
并没发现李文信的身影。
说来也奇怪,这个李四少爷跋扈骄纵的名声在外。
时不时就会闹出些不大不小的乱子。
但最近却没见这小霸王到处折腾。
不然时萋只需要蹲守在外头就行了。
正是因为没听到他的消息,才想方设法的混进了李家,结果府里竟然也没见人。
转念一想,她这一路过来也只是探查到大半,还有东北角那一片区域没看到是什么样。
进了李二老爷的院落,其余覆盖不到的范围只能等等再找机会查看。
“小孩儿,待会儿我们联系上你爹,就让他来接你。”小厮敷衍的安抚了两句,便把时萋留在房间里独自离开。
至于这小孩的爹在哪儿,会不会找孩子?
那关他们什么事,城里城外丢孩子的事多了去了。
时间一长,最终都是不了了之。
李二老爷这个院子中人员稀少。
只有些来往的丫鬟、仆从。
他那令人不齿的兴趣爱好都摆在了明面上了。
之前被李老太爷发现时,家里正打算给他安排结亲的对象。
结果出了那档子事后,李老太爷嫌他丢人便不再理会。
老夫人嫌晦气,更不愿意管。
所以直至如今他都没有娶妻,也不打算娶。
倒也少祸害了个人。
一直到傍晚,看守的下人刚开始还觉得奇怪。
这回二老爷带的人不吵不闹的,连房门都没出。
过了一两个时辰,发现房里依旧安静,其中一人进屋看了看,发现小孩儿已经在榻上睡熟了。
不由得摇头叹这孩子心大。
两个下人也松懈些许,到了饭时便打算轮班去吃。
时萋听到门外的动静,垂着的眼皮慢慢睁开。
她起身从窗口气窗翻了出去。
这个房间的窗几乎都被钉死了,只余上层一两个窄小又有些高的窗户透气。
若是有人想从这里跑出去,不弄出点动静是不可能的。
时萋动作轻巧,也不免弄出了点声响。
门口的下人听到声音侧头查看,只见到窗户轻轻晃动了一下。
“有风吗?”他伸手探了探,也没当回事。
从屋子里出来后,时萋没有急着出院子,而是扫描附近人员分布情况,找了间无人的下人房。
顺了套丫鬟的衣服。
也不是不想拿男装,只是家丁的装束对现在的她来说,都太长了。
像她这样年纪的下人这个院子里似乎没有。
丫鬟的衣服还好,却也是找了好几套才遇到差不多合身的。
大户人家里活跃在各屋主子身边的丫鬟,年纪从七八岁到十五六的都有,再年长些就会被配给府里其他小厮,之后便得换了妇人的活计,不能再做丫头的工作了。
换好衣服后,她又快速换了一张面皮。
随后寻了个空荡出了院子。
偶有看到她侧面与背影的也只是随意移开了视线。
此时她这张脸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普通脸不是丑,也不漂亮,只是五官大众化,没有特点,不容易被记住而已。
实际上,丑的人因有特别突出的点,容易被他人记忆抓取,更加显眼。
即便如此,她也没有肆意出现在他们面前。
能躲开的尽量都提前躲避了,因担心被李家的护卫发现,她一直没有动用内力。
只靠着竹子的监控屏,一路往之前不曾探测过的院落走去。
这李家够大,她走走停停的还没把剩下的地方逛完。
天边晚霞已逐渐消失,四周也慢慢黑了下去。
时萋找的有些心焦,就怕这人已经不在府里了。
到时候还要重新打听。
只是怕什么来什么。
竹子把画面转到刚刚检索出来的一间禅房中。
“夫人,时候不早了。”
一个妇人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嘴皮动作飞快,似在念经。
丫鬟在一旁低声劝着,妇人眼皮也不抬,又诵了一阵子才分开合十的双手。
“走吧。”
丫鬟忙伸出双手扶住妇人:“夫人您慢点儿,跪了这许久再累坏了身子,先缓缓……”
妇人悠悠叹了声:“这不算什么,只要信儿能平安便好。”
“夫人您放心吧,四少爷聪明又能干,过不多久就能回来了。”
“唉,你不懂。”
时萋猜测这大概就是李文信他娘。
听那话里的意思,这人果然不在李家了。
她也没靠过去,只就近找了间无人的灶间躲了进去。
反正这个距离她也能看的清清楚楚,没必要冒风险去主人家的院子。
但凡是正房附近,防卫必要严许多。
那妇人回房后就没再吐露其他有用的讯息。
只等对方用膳、更衣、拆发一系列动作过后,还没提起李文信的事。时萋有些不耐烦,已经有撤退的想法了。
李二老爷那边估计早就发现没了她的踪迹,若是待会找她的动静过大,难免要惊动家里的护卫。
再等下去真容易跑不掉,到时候连哭都找不着坟头。
她从阴影处挪了出来,准备退出大厨房。
“别走别走,来人了。”竹子提醒道。
她一惊,随后反应过来,是监控那边来人了。
画面中除了刚刚那妇人外,又多了个中年男人。
二人相顾无言,沉默片刻男人道:“这是好事,你何必伤心。”
“好事,好事,你就会说好事!修仙这事听着就危险,即便平平安安的修成了,如你那姑祖母一般,一去百来年,父母兄弟都早早没了。我的信儿这一去,等再回来时,我还活不活着都两说了。信儿才十四岁,还没娶妻生子……”妇人从暴怒慢慢变为悲泣,之后趴在男人怀里呜咽着再吐不出半个字。
男人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也不一定就能成,听说那仙门收人也是要看灵根的,我们这些凡俗百姓,有灵根的万中无一。若是没有,也就跟着大家一块回来了,权当儿子是出去游玩了一圈,你想想平时信儿出去玩的次数还少嘛?”
妇人渐渐平稳了情绪,似是听进了他的话,只还是有些惦记:“那可是蓟圩,离浮山近万里,我们信儿何时去过那么远的地方游玩。”
“放心吧,一路上有百里弃带人护送,安全上有保证。再说大哥家的两个女儿也都去了。”
“哼,不过是两个女儿,他舍了也不心疼,怎不见他让那三个大的去,连庶子都当个宝一般留在身边。”
男人板了脸:“你该庆幸咱们信儿年纪小,大哥家三个儿子都过了年岁,超过十五的那方不管有无灵根都不要。”
妇人立即软下声音去哄,屋内气氛顿时暧昧。
时萋听到这里,基本什么情况也都知道了。
她悄无声息的离开灶房,去往李二老爷的院落方向。
越是靠近,前面的响动就越清晰。
如她所想,李二老爷也不想把动静闹的太大,只在自己院子和附近寻找着。
时萋寻了个人少的路线,脚步轻点,身影如燕仿若轻烟,几个闪身便进了院中。
这边如此混乱,即便府里巡逻的护卫也难在这样混杂的环境中察觉她运用了内力。
李二老爷此时正在院子里抽打诓骗时萋回来的那个小厮。
一个小孩子都没看牢,能有什么用。
把人打个半死后,他扔下长鞭,转身进了书房。
头也不回的吩咐道:“找到人了再来禀报。”
“是!”
时萋挂在书房的房梁上,等待动手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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