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翎玖微微一笑,没有什么意见,瞧着脸上那层白白的粉,还有些好奇。
“晚凝平日里也会用这些?”
“偶尔会拿出来擦一擦,爱美不是姑娘家的本性吗?”
谢晚凝没觉得这有什么丢人的,本来这就是正常的事情。
裴翎玖没再说什么,却把这件事默默地记在了心里,下朝之后特意让车夫改变了路线。
“孤倒是没想到,原来你也有开窍的时候,竟然还来这样的胭脂铺,给你的小王妃买胭脂水粉。”
萧玄策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看见裴翎玖的时候,眼睛都要放光了。
裴翎玖懒得理会他,专心挑选着脂粉。
萧玄策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你是不好意思了?孤瞧着你也不像是脸皮薄的人,怎么就因为这么一句调侃的话不好意思了?”
他这样喋喋不休,实在让裴翎玖厌烦至极。
“本王做什么事情与你何干?”
本来他们之间就不该有交集。
看着裴翎玖的神色如此冷漠,萧玄策也不高兴了。
“前些日子你那小王妃口无遮拦,说你深更半夜来找孤,这事孤可是帮你瞒得好好的,你这样说,岂不是对不起我!”
他当时只是愣了一下,就帮忙把事情给圆回来了,现在想想,还真是反应快。
裴翎玖剑眉微挑,对他所说的话一个字都不相信,“你这么做无非是因为这件事刚好顺了你的意,你想让陛下和三皇子怀疑本王与你有私交,哪有帮忙隐瞒?”
两人彼此太过熟悉,这样的招数他怎么可能会不明白?
萧玄策啧了一声,“无趣,孤还以为你会因为这件事对孤感恩,倒是想错了。”
裴翎玖没多说,瞧着手上的两盒胭脂,有些拿不定主意,最后还是两个都买了下来。
“裴翎玖,你当真不考虑一下?孤的耐心有限,你若是想让我把你逼到绝路上,也不是不行。”
眼看着他要离开,萧玄策收起了扇子。
这胭脂铺如今就他们两个人,说话是肆无忌惮的。
“若是燕太子有这样的本事,那就尽管试试看。”
“好,之前孤两次败在你的手中,这次一定要将你踩在脚下!”
萧玄策一直都在耿耿于怀,有这样的机会,自然不会放弃。
裴翎玖懒得理会他,更在意怀里的胭脂。
他回去的时候还在想,谢晚凝必然会十分喜欢这两盒胭脂。
可在真的要送出去的时候,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谢晚凝奇怪地看着他,回想着今日在京中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搜索无果后,这才开口询问,“玖哥哥,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瞧着你好像欲言又止的样子?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咳咳……大事确实有一件,三日后便是秋猎了,我想带着你一起去散散心,只不过到时你可要跟紧我。”
他依旧没有说胭脂的事情,神色也带了些懊恼。
谢晚凝没有去参加过秋猎,只听人说是有意思的事情,满脸都是期待,“那我可要好好准备,不过这种事情有什么难以启齿的?玖哥哥,你该不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吧?”
她的表情很是疑惑。
裴翎玖轻咳一声,“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你先准备着吧。”
说完,逃也似的离开了。
谢晚凝越发不解,本是想要追上去问个清楚,却在看见桌子上的两盒胭脂时,顿住了脚步。
她将胭脂拿起了闻了闻,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事情一样,突然笑出声来。
“原来是因为这个不好意思,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可不就是傻子吗?哪有人这样送礼物的?
不过谢晚凝的心中就是止不住地发笑。
原来他今天早上没说话,是想着要买胭脂送给她。
谢晚凝将胭脂放在梳妆台上,越看越喜欢。
晚上芍药进来为她梳头的时候还有些奇怪,“王妃,您怎么选了陵记最丑的两个颜色的胭脂?这若是上在脸上,不知多难处理,您……”
芍药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显然,京城的姑娘最嫌弃的就是这两个颜色。
谢晚凝将胭脂抢了过来,“我就喜欢这两个颜色!”
芍药第一次对谢晚凝的审美产生了怀疑。
不过主子喜欢这颜色,她能有什么办法呢?只能是尽可能地避开这两盒胭脂吧。
可谢晚凝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对这两盒胭脂格外喜爱。
起床之后便将这胭脂涂在了脸上。
芍药进来的时候,她已经将妆画好了。
“王妃,您……”
“好看吗?”她的眉宇间是一朵艳丽的梅花,确实是只有那胭脂能画出来的颜色。
芍药一时间竟然也明白了谢晚凝的审美,说不定这丑胭脂还真的有别的用处。
“王妃,您别说,这胭脂在您的脸上还真不是一般的漂亮,看来之前嫌弃这胭脂的小姐是没有您漂亮,不然怎么会觉得这胭脂不好看?”
谢晚凝被她的话逗笑了,“你啊,就是会说这样的话来逗我笑,不过这两个颜色确实不太好花。”
但谁让这是裴翎玖买的呢?
就算再丑,她也要好好利用才是。
恰好此时,裴翎玖也下朝回到了家中。
瞧见谢晚凝脸上的梅花,微微一愣。
“我一早便知道,晚凝用这粉嫩的胭脂必然是极美的。”
芍药在一旁捂嘴偷笑,心里哪还能不明白这两盒丑胭脂是哪里来的?
“玖哥哥,虽说这粉嫩的胭脂好看,但日后最好还是应当避开,不然总是一个颜色,我用不完的。”
裴翎玖对这些并不了解,只是点头,答应了谢晚凝的提议。
他用手指轻轻在谢晚凝眉心的梅花上轻轻搓弄了一下,眼里满是喜爱。
“玖哥哥,今晚你回房间休息吧。”
谢晚凝说这话的时候,还有些不好意思。
自从裴翎玖的身体彻底恢复之后,两人就没有同房过。
裴翎玖是什么意思她很清楚,可她不想跟他做假夫妻。
“好。”裴翎玖表面上很淡定,可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的耳尖已经不知不觉间红了个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