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那为数不多的亲情,也在今日被磨灭了个彻底。
裴翎玖看着他这疯疯癫癫的样子,并没有什么意外。
“本王不过是想守护大越的和平罢了。”
他没有否认知道这件事。
再加上之前夜瑾尧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了皇帝想害裴翎玖。
如今裴翎玖竟然还愿意帮助皇帝,当真是让人意外。
皇帝被气得呼吸粗重了几分,“来人,把这个逆子给朕关进大牢!”
他没有立刻处决了三皇子,理智尚且还在。
他那几个不争气的儿子没有本事,就只有三皇子还算能胜任皇帝的位置,就算他犯了再大的错误,他也绝对不能死。
楼将军亲自带人将三皇子给带了下去。
三皇子的脸色难看的吓人,“楼将军,你真是个好样的。”
原来他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早就已经有人先一步背叛了他。
楼将军没有开口,只是沉默地把人关进了大牢里。
“把裴翎玖给本皇子叫过来。”他不相信裴翎玖会将这件事就这样忍下来。
“三殿下,按照陛下的意思,从今日开始,没有陛下的旨意,谁也不能来见您。”楼将军看着这熟悉的牢房,不由得感慨裴翎玖当真是杀人诛心。
三皇子被关在这里,怕是要发疯。
眼看着他这样离开,三皇子拼命地踹着大牢的牢门。
“该死!”
他的眼中满是怨毒,以及对裴翎玖的恨意。
“裴翎玖,本皇子绝对不会放过你!”
可惜的是,裴翎玖并不在乎他的恨意。
此时的裴翎玖在御书房中,与皇帝商讨着接下来的对策。
皇帝对燕国一事倒也没有什么反对的意思,反而是一直直勾勾地看着裴翎玖。
裴翎玖怎么会不明白这眼神是什么意思?
“陛下无需担心,臣从未想过要背叛大越,至于那些信件,只要陛下看了,想必就会明白,私通外敌一事,不过是其他人给臣扣上的帽子罢了。”
他在皇帝的面前毕恭毕敬,可皇帝却总会想起来那日裴翎玖的表现。
“玖王,此次的事情朕应当要感激你才是,你想要什么赏赐?”
“臣没有什么想要的,只希望陛下能给云城百姓足够的补偿,也算是没有违背臣对他们的诺言。”
裴翎玖并不在乎这几日的关押,只在乎他所做的事情是否能实现。
“这是自然。”他越是这样,皇帝就越是对他忌惮。
一个无欲无求,一心为百姓着想的人,怎么可能会甘于做一个王爷?
“此次云城之行可还算顺利?”
“还算顺利,二殿下也成长了不少。”他突然提起了二皇子的事情。
皇帝的心中对这个儿子已经几乎没有什么印象了。
现如今京城的几位皇子都已经如此糟糕了,他自然要另做打算。
不一会,皇帝的心中也是有了决断。
“这几日玖王受委屈了,朕准许你这几日在家中休息,也好养养身子。”
两人的心中各自怀着别样的心思,如今谈完了,也算是各自都达成了目的。
裴翎玖刚到宫门口的时候,就瞧见玖王府的马车已经等在了门口。
谢晚凝瞧见他,笑盈盈地摆了摆手,“玖哥哥,我来接你回家了。”
她在府中刚一接到消息,就赶紧赶过来了。
看着裴翎玖平安无事,还将三皇子送进了大牢,她的心中十分欢喜。
裴翎玖的心中一软,上前拉住了她乱晃的小手,“怎么一大早就跑过来了?”
“知道玖哥哥你解决了三皇子的事情,我自然要来接你。”
这几日她一直都担心裴翎玖的情况,他安全了,她自然要来接人。
见她如此开心,裴翎玖忍不住跟着一起笑了起来,“傻丫头,回去吧。”
两人一起上了马车,谢晚凝也没有忘记要告诉他好消息,“二皇子已经找到了祖母的下落,相信他们已经得到了你的消息,很快就会回府了。”
“好。”裴翎玖想到二皇子的事情,也没有忘记要提醒谢晚凝几句,“这几日陛下应该就会下旨传二皇子回京,你记住千万不要让他露馅。”
“一会他应该也会来王府,到时候玖哥哥你亲自跟他说说。”
二皇子可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着急,一大早就等在了玖王府的门口。
暗影害怕他被人认出来,只能暂时接他到院子里等待。
瞧见两人回来了,他的表情也是有些激动。
“翎玖,你回来了。”他在有求于人的时候表现得都很和善。
不过两人已经知道了他之前做过的事,现如今再看见他这样的表情,对他亦没有多少好感。
“二皇子,之前答应你的事情,我们已经做到了,陛下很快就会让你进京,到时候你再假装是刚刚进京的就是了。”
谢晚凝不愿意与这样的人过多打交道。
闻言,二皇子的表情顿时变得激动起来,对未来充满了向往。
“日后我登上帝位,必定不会忘记两位。”
夫妻俩对他所说的话也只是听听罢了,没有相信他的意思。
似乎是看出来了两人的不欢迎,二皇子道谢之后就赶紧离开了,生怕在这段时间会出什么麻烦。
谢晚凝瞧见他离开,这才靠在了裴翎玖的身边,“玖哥哥,我们真的要帮助这样的人坐到皇帝的位置上吗?”
他之前想要利用云城的百姓回京,也有可能会利用京城的百姓登上皇位,这样的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晚凝,现在京城的情况可比想的还要复杂的多,他是不是能登上帝位还不一定,陛下的情况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
裴翎玖早就知道这一点,也知道接下来的京城怕是不会太平。
“之前石姑娘就与我说过,这毒就算是解了,之后也会常年缠绵病榻,想必皇帝也不例外。”
“石姑娘?”裴翎玖注意到了她话里的陌生人。
“是啊,就是石姑娘,一开始我只以为她就是个会用毒的姑娘,没想到她竟然是师傅的女儿,现在我们还算是熟悉。”
她说到这件事的时候,眉头微微一皱,很是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