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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不辛苦,命苦
    知晚,好久不见。”

    帝忱迎着众人的目光走到裴知晚面前,“小叔脾气不好,辛苦你了。”

    “不辛苦,命苦。”

    原本站在周围对着裴知晚又是鄙夷又是嘲讽的一众千金,这会儿见着身高腿长的帝忱一个个眼睛直冒光。

    毕竟和表面温和无害的帝南淮相比,当然是冷冽倨傲且年轻的帝忱更加有性张力了。

    “帝总这么久没露面,我还以为是不回来了呢,”裴知晚随手拿了两杯香槟,一杯递给帝忱,自己拿着另一杯和帝忱手里那杯相撞,“前两天雅乐差点出事。”

    帝忱听到这儿,轻抿了口酒,侧头朝不远处正在和某家公司负责人交谈的帝南淮,目光冷淡下来。

    不消片刻,他就又转过头来。

    “帝南淮用雅乐威胁你来陪他参加晚宴?”

    他说着,唇边扬起一抹冷笑,“还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为了阻止他赶回来参加招标,几天前就一直在用各种下作手段拦着他。

    没想到这还不够,帝南淮竟然下作到对知晚和雅乐动手。

    他这个小叔,还真是没变,几年如一日的卑鄙。

    “救命,你小叔怎么能抠门成这样?”

    走到僻静处,裴知晚毫不避讳的冲人吐槽,“几百块的礼服裙,还有这条钻石项链,跟垃圾有什么区别啊?”

    说到这儿,她忍不住伸手在颈间和腿侧挠来挠去。项链周围那一圈皮肤都已经被挠得发红了。

    “救命,我怎么好像有点过敏?”

    裴知晚随手将颈子上的项链摘下来丢给帝忱,“我今晚要是进了医院,医药费要由你来付,得算工伤。”

    帝忱眉头也皱了起来。

    旁边就是阳台,他将手里的酒杯放到一边,拉着人过去,然后才抬手摸向裴知晚颈间的红痕。

    两人的距离骤然拉近,裴知晚难得有些不知所措。

    她浑身僵硬的看着帝忱,就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心脏在胸腔里剧烈的跳动,砰砰、砰砰,一声强过一声。

    晚风将四周的空气都带的滚烫,裴知晚眼睫发颤,下意识避开了和帝忱对视的目光,连带着往后退了一步。

    “别动。”

    帝忱径直伸出左手揽在她的腰上,右手在人锁骨前轻轻按了几下,“疼吗?”

    “啊、啊?”

    裴知晚不知道在想什么,听到帝忱开口,整个人都在发懵,眼神茫然。

    低沉的笑声在耳边响起,和着晚风一起,比酒还要醉人。

    “问你疼吗?”帝忱又无奈的笑笑,“胡思乱想什么。”

    “啊,噢噢,”裴知晚眨眨眼,这才回过神来,抬头和帝忱对视一眼,然后边很快又别过头去避开视线,“不疼。没事儿,我没那么娇气。”

    说完,她赶忙往后退了一步。

    粘稠的氛围被打破,四周温度猛地降了下来。

    温度一降,裴知晚觉得身上的脖颈间的热痒都减轻了几分。

    “待会儿我开车送你回学校,”帝忱似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什么,避嫌似的也往后退了一步,“明天要是还不舒服,我陪你去医院看看。”

    “那感情好,”裴知晚笑起来,反而往帝忱跟前走了两步,“我明天还有军训,正好可以光明正大的偷个懒。”

    几句话间,两人似乎又恢复了往日里的状态。

    裴知晚挽着帝忱的胳膊,两个人有说有笑的从会场的阳台出来,重新走入人群。

    “小忱,几年不见,你的腿倒是恢复的挺好,”帝南淮朝着帝忱走了过去,脸上的笑容温柔和煦,“怎么不回家看看?你爷爷他们挺想你的。”

    “不劳小叔挂念,我还不知道家里什么时候困难得连一套礼服的钱都掏不起了,”帝忱没有帝南淮那副虚伪的好脾气,压根连装都不想装,“万一把人家小姑娘弄得皮肤过敏,也不知道小叔赔不赔得起。”

    话音落下,帝南淮精于伪装的面具生出几道裂纹。

    帝忱丝毫不理会帝南淮的反应,转头就朝几天后那场招标会的负责人走去。

    “李总,幸会。”

    帝忱拿了杯酒和负责人打招呼,“刚看您在和我小叔聊天,有件事我想有必要和您提一嘴。”

    若说前几年的帝忱还像是伪装成人的野兽,那现在就是把身上的人皮给揭了,彻底不装了。

    “小帝总有话要说?”

    李总笑眯眯的看向帝忱,“还没祝贺小帝总身体痊愈。小帝总这次回来,是打算继承家族企业?”

    “帝氏集团管理混乱,中高层人员挪用公款,我这次赶来晚宴主要还是为了提醒您,”帝忱和人碰杯,“这次的项目要是交给帝氏集团,怕是就要……”

    李总倒是个明白人,听到他这话,虽然没有全新,但也信了个七七八八了。

    总归离招标会开始还有几天,他有的是时间查证。

    帝忱说完,仰头将杯中的酒饮尽,然后就直接带着裴知晚径直从会场离开。

    要说帝南淮和帝忱也不愧是叔侄俩,就连开来晚宴的车都一模一样。

    裴知晚坐在帝忱开来的卡宴上,仰头靠在后座的椅背上,昏昏欲睡。

    空调的冷风吹得裴知晚皮肤发凉,下意识往身边的热源处贴。

    于是还在处理邮件的帝忱看着看着就发觉胳膊边忽然覆上一层柔软。

    那种触感很微妙,直烫得他耳根发热。

    他刚想开口将人喊醒,可还没开口声音就卡在了嗓子眼儿里。

    鬼使神差的,他又默默转回头去,装作毫无知觉一样当做事情从未发生。

    从晚宴会场到帝都大学东门,就算不堵车也要一个小时。可今晚却短的像是只有十几分钟。

    帝忱没有心思去看邮件,眼神好像在看手机屏幕,其实全部精神都用来拿眼角余光去瞥身侧的裴知晚。

    直到司机在学校东门停下,帝忱心里一沉。

    “帝总?”

    等了半晌,前排司机忍不住小声开口喊了一声。

    寂静的空气被人打破,裴知晚睡眼惺忪间睁开眼,一入眼就是帝忱的脸。

    帝忱离得她很近,近得就快要亲上来了。

    刚刚还半梦半醒着,这会儿一下子就全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