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片刻,帝忱这才说道:“林老爷子跟我爷爷有交情,你又是我们爷孙救命恩人,而且也救过林老爷子一命,如此直说他的病,你确实无力除根,他自然不会再出手为难。”
“我想林老爷虽然痴魔,但未必失去理智,所以我陪你去找他说清楚,自然以后就不会再有八号院暗卫去帝都骚扰你的事情。我也会为林老爷子从世界范围内,给他遍寻名医。”
这里有,他觉得勉强可行。
但却压根就不沾裴知晚想去八号院的边。
她摇头笑道:“帝忱你这思维,还真是跟你原先性格背道离驰,自己做就好,何必找我?”
帝忱也是情急之下找的理由,哪里顾得上什么像不像他的风格。
“这不是为你么,爷爷的命令,我可不想好不容易重归,又被逐出帝家。你的事,当然你要一起最好,我一个人去那才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裴知晚不可知否地笑笑:“确实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一句话,伤了帝忱的自尊。
他难得好心,不感激也就罢了,还骂他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裴知晚,实话告诉你吧,我想和你一起去找林老爷子,自然是另有目的。”
裴知晚听到这话,来了兴致,很是好奇地问道:“哈,什么目的?”
帝忱沉声说道:“林老爷子从年轻时候,就心无旁骛,研究制香和制毒药,可想而知时到如今,造诣多深。别忘了,超过半个世纪,当时我爷爷都还没有结婚呢,而现在我爸爸若是还活着,已经五十有二了。”
“我想拜老爷子为师,学习制香和制毒药。技多不压身,传统古法制香和制毒药跟现代化学制香和制毒药不同,绿色环保,且毒药也多是以惩罚为主,而不是致命为目的。这些都是传承,很多都已经失传了,我有责任去守住这份传承。”
这番话,说到裴知晚心里去了。
她之所以回八号院,去找林老爷子,一来是想试着解开他的心结,跟叶老夫人之间心结。
俗话说的好,心病还须心药医,心结解开了,病自然就好治了。
林老爷子的命她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在未打开林老爷子心结前,治了白治。
还有她也是仰慕林老爷子这些年潜心研究制香和制毒药的造诣,想切磋学习。
另外八号院那些暗卫老爷爷,虽然这次被她意外投机取胜,但她明白,他们是真有本事,而且都是旧时代传承下来的真实功夫,她也想跟他们学习切磋。
总之八号院对裴知晚来说就是个神秘所在,必须去走一趟。
“你倒是有心了,只是零基础岂不是很难?”裴知晚声音变得温和许多。
帝忱见她没有先前那么生气了,就知道自己多少猜中了她的心思,又继续说道:“知晚你是不是还想帮林老爷子解开跟叶奶奶心结?那天你为叶奶奶治病的事情,我爷爷已经跟我说过。我可以帮你,我对叶奶奶还是比较了解,帝家和叶家走动很勤。”
这个理由,倒是让裴知晚有些心动了。
她对叶奶奶了解仅限于给她治病那几个小时。
“知晚,咱们就一起去走一趟八号院嘛,我知道你肯定想去。”
帝忱像个爱撒娇的孩子,不自觉对裴知晚撒娇了。
裴知晚听他那语气,诧异地回望着他,摇头笑道:“你真是病得不轻,都变性了。”
又挨骂了,帝忱很是无辜地望着她,不觉有些委屈反问:“知晚,我又说错什么了。”
裴知晚被他那副无辜男孩的样子给逗乐了,哪里有还有霸道总裁的范儿。
“你没错,是我错了。”
帝忱一头雾水,再次询问:“知晚,你说咱们什么时间去?”
他还是不忘正事,今儿必须把住了裴知晚,这样才能跟着行动。
“谁说跟你一起去了?搞得像是什么似的,要去我自己会去,你也只管自己去。”
裴知晚有自己的打算,可不想跟他一起去,乱了自己计划。
前世她就是喜欢独来独往的人,不希望身边跟着人。
谁料帝忱却铁了心想要缠着她。
“知晚啊,咱们不是最佳合作伙伴么?自然同甘共苦,一起去八号院,也多分保障。”
说完这些话,他忽然意识到为何裴知晚说她转性了。
确实不符合自己先前的性格,杀伐果决,做什么事,何曾如此小伏低商量?
但为了爷爷的命令,他只能豁出去了。
再说面对裴知晚,他也不知道为何总是出不了那股劲儿。
“你真是烦死人了。”
裴知晚扭头望向车窗外,帝总成了狗皮膏药,简直了。
她决定不再搭理他。
帝忱得不到回应,再次询问:“知晚,何时启程?”
裴知晚就像是没有听到。
帝忱在帝都大街上了转了小半天,事情还没有搞定,他都想发火了。
倒是火到嘴边,又咽下去了。
裴知晚就是他命中灭火器。
“去度假山庄玩玩吧。”帝忱实在是不想再兜圈子了,都开车开吐了。
裴知晚也不表态,帝忱忍不住反问:“你倒是哼一声。”
“有用吗?”裴知晚回头白了他一眼。
“有用。”帝忱都被她给气笑了。
“送我回家。”裴知晚淡声说道,她才不去什么度假山庄,好多事情要做。
帝忱愣了一下,而后爽快应道:“没问题,这就送你回家。”
而后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裴苑门口。
结果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傅延晟就坐在裴苑门口的台阶上。
帝忱忍不住吐槽:“这人有病吧,怎么老是在你家守门,他以为他是谁!”
裴知晚反问:“那你以为你又是谁?凭什么管我的事情?”
帝忱听到这话愣了,而后又飞快说道:“合伙人。”
裴知晚哼笑:“延晟还是我男闺蜜呢。”
帝忱:“……”
他想打人。
忽然,他欠身伸手抓住裴知晚的肩膀,将她身体扳向自己,很认真地问道:“知晚,给我一个管你的理由,做我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