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现在暂且退出了局势极为不稳的市区,为了搜索用于交换的物资而退到了森林边缘,进行着资源收割。
安德烈:“就算是其他两侧也有凶险区域吧?既然基地已经搜索了那么多次,我估计要找到素材也得往那些地区跑了,我们小队的战斗能力并不突出……”
白无一:“说实在,我也不认为跑那两边状况会更好,我们已经抵达这里,进度落后,和其他队伍发生暴力争端时我们恐怕也多会落于下风,在我看来,最麻烦的绝非Npc,而是其他选手啊。”
安娜:“规则并没有规定我们必须能占领无污染的水资源再回去吧?也许现在……?”
白无一:“嗯……关键是我们依然无法确认这种资源是真的无辐射,还是单纯没有蓝光吧。”
安娜:“我们的终端有盖革计数器的作用,按理说是可以检测的吧,就算名字错误,物质也应该不会出错。”
宫野琳:“只要看起来没有其实就可以了吧?规则里面,也没说我们要拿到素材之类的?”
贾格尔:“小本子,你说这话我就觉得很搞笑,看起来没事就没事是吧?哼,你们还真是会一次次干出这事……我不同意,规则里也说了是确认吧?那去离近一点看一眼我觉得还是没事的,大不了我一个人半夜偷偷溜进去看一眼?”
嗯……
无论如何,现在最明显的通关方式也的确是稍微离近一点去观察那片水域吧。
白无一正漫不经心想着……便看见了一具尸体。
在森林里面,拾荒者的尸体并不罕见,大多都是灰色的……不过在南部这边,也逐渐出现了一些其他衣物的尸体。
比如这一具就是具蓝色的。
安德烈摸上去,把尸体转折一番后轻轻往旁一翻……下方是一个与区相似的终端。
打开终端后内部有绝笔信:
“变异生物与盗匪肆虐,c区已无可支撑,若有他人类见到我之绝笔,切记:这里的基地已经没有人类了。
这里异变的起源是在c区,也就是蓝衣基地。
我们在地下挖掘出了一处强烈的辐射源和大量被其影响而导致变异的常见真菌。
该真菌其既不害怕火焰,也不会被水淹没窒息,甚至可以通过细小破孔感染到我们的战友,被其所感染者,会失去身体控制权,即便死亡也会到处行走,且在被一点点被吸干血液,该生物会模仿我死去战友生前声音……或许也有你的,不要被他们迷惑了,如果实在下不了手,就跑吧。
我们进行了抵抗,但此时又有许多已经丧失理智的匪徒从废土上到来,在我们看来,他们跟怪物也无异,我们无法面对双重的攻击,因此基本放弃了基地,在离开基地之前,我们曾目睹那些真菌有意识地在抓捕我们的战友,并且在之后也在敲打其他基地的大门,出于警惕,我建议您把这片区域的一切基地均看做已沦陷。
如果诸位需要物资,在基地东侧地下有一条小道,上面有一处黑色方砖作为标志,是我们逃出来的小道……应该可以通往基地内部,对面灰色、用蓝漆涂了一个9字的就是我们的库房,但我确实无法确定在你看到这条信息的当下,情况是否发生了变动。
你既然看见这封信,证明我已无力直接向你述说当时情况,我不知我死因,但若我侥幸未被那真菌感染,请您烧毁我之尸体,不被此毒土祸害。
——c区拾荒者 张万哉”
“……”
废土之上的守则并不一定有效。
因为它不过是前任探索者的所得,一笔一划,皆是这些很可能力有未逮的普通人流下的血泪。
但是,能找到这具尸体,之前那名僵硬指路的蓝衣Npc……到底……
“把物资拿走,把这具身体找个地方火化了吧……钻木取火?或者其他怎么样?总之,别留给这些东西了。”
白无一心情有点复杂地收下这一份遗言,随即看了看这位拾荒者的储物箱,里面塞得比起2千克是要严实的,怕是有4千克了。
他们这是注定无家可归的奔命,跟拾荒者多少还有些后路,是截然不同的。
“他这一条小道,也不一定就能通关,不过,总是比直接面对那群怪兮兮的人要好上许多。。”
安娜说到这里刻意往外瞥了一眼,她是有点搞不清那基地在什么方向了的,所以这一眼也真就是随便一瞥:
“就是不知道之前那个葡萄国选手……结局如何了。”
“他们那明显是派了一个受伤的代表去闯运气,怎么可能是那个葡萄国人自己上去的。”
白无一摇摇头,有些怜悯地推断着。
他们这小队,大多成员就算憨了一点或者胆小了一点,但都无甚害人之心,也因为这性情,互相之间哪怕是小聪明恐怕也得大家合计合计一起掰着指头算,倒也铸就了些友好气氛。
这副本不似之前几次,这合作关系,除了人数以外其他基本属于有意识选择的,自然是强者选择弱者、霸道操纵懦弱,他们这一伙人能凑到一起,也算是彼此之间的幸运了。
“今天动手吗?”
“明天清晨吧,大家昨夜挨了一宿,今天又遇到那么多事儿,累了。”
“咱们的物资差不多已经用了一半了……看来如果没有收获,4天就是最极限的情况了。”
“是啊。”
无论如何,一群人还是决定先把这可怜的蓝衣人先埋葬了……可这烧毁说来容易,实际上却不是个简单事。
他们又不是莱昂,没法从手里直接冒出来些连石头都能烤化的火焰,钻木取火说得简单,但哪有能把那么大一个人都给烤化的钻木取火?
这样纠结着,四周景色也一点点清澈了起来,黄昏又一次拂上了这荒芜大地的表面。
“嘛,不用火,只要不被那些奇怪的植物之类的利用大概就可以?”
最终还是宫野琳想起了一件事:
“之前安德烈先生是不是发现过一具没有腐烂的尸体?”
“被那种果实的毒胶所包裹以后隔绝氧气的尸体……嗯……”
听到这话,安德烈也就回忆了起来,而白无一也一下想起了那具陷没在毒胶里的,没有腐烂的,明明没有被束缚,依然没有挣扎痕迹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