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的答案就是,将死人俱乐部的所有成员……不,应该说肉眼可见的所有成员拉到室外,至于控制着他们、偷窥着他们的那群管家,便反而是白无一需要尽可能避开的存在。
现在,所有人都站在了黑街与正常街道的路口之间,无数的悬浮监控器如无头的飞蛾般晃悠着,密密麻麻到令人有些生厌,而下方站着的人则如飞蛾之影。
面对如此多手持武器的赛博狂人,白无一要是敢跑的话,恐怕立刻就要死在这些人的枪口下吧。
“准备好了吗?”
但却是白无一抛出这一句问话,而不待被他问话的主持人说出些什么,一道奇怪的力量便忽然流淌至他全身,随即,那主持人僵硬走向了漆黑一片的食品贩卖店。
这里正是被确认为保罗遇害地的地点,在科技的力量下,一切凶案的痕迹皆已被藏匿干净,因此唯一留下的证据,就只剩下了那具惨不忍睹的尸体。
而尸体作为一种结果类证据,将其复现也许是检验白无一推理真实性的最好方法。
“我需要复现,各位能帮我遮蔽一下监控器的视线吗?”
“我想不能?”
“但如果连这个条件都不完全一致,那还叫什么复现呢?”
“可……”
“难办?那就别办了!”
白无一看着发出反对意见的客人如是说,他的眼睛死死凝在这些客人的身上。
监控可谓是一切规则尚能成立的最大仰仗,换而言之,如果能关掉监控,那一切的规则都会在瞬间失效。
而这个规则失效以后,安德烈就可以大放光彩,那位在白无一心目中可谓无所不能的铁人想必能把这群纱布精神病像一块块废铁一样扔飞出十万八千里吧()
好吧,距离是开玩笑的,但是感觉安德烈这能把这群人杀完诶。
“……”
是嗅到真正死亡的危机了吗,一向肆意妄为的客人们居然陷入了沉默,接着,他们忽然摇了摇头。
“不,我们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但是现在你已经达成目的,也把我们拉了出去,这就已经是你的报酬,你不可得寸进尺。”
“……哈哈,你们在说些什么呢。”
切,终究被看穿了吗?白无一有些不甘地从心中泄露出些许咂舌声,同时也静待着那些客人的行动,以及最重要的……
那名主持人和小马克。
“嘻嘻,盯着我做什么?”
“……”
离开死人俱乐部以后,当地的一切规则也便化为了无用。
这些人不再一定会为了乐趣放弃生命了……吗?这一点白无一表示怀疑,毕竟此处混乱与天国之城,唯有无尽享乐与癫狂延伸。
他和这两个货色的矛盾也无法和解,若无法继续拉扯那些为了观看节目而拉住他性命的观众作为助力,单方面的处置便要将白无一推入死亡。
而这两人,也绝非一无所知,他们正在等待,就好似被脚所踩中的地雷一样,只待那一刻而激发。
“好。”
于是白无一说:
“我们做,安德烈。”
高大的斯拉夫人刚刚起就已经凝结出了武器,那双湛蓝的眼中唯有坚毅与抗争,他似乎永远不会染上任何的动摇或怯懦,这也许就是他的异能为何为钢铁。
但现在他的表情有些太毅然决然了,白无一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所以要出声阻拦。
“安德烈,你看过电影吗?”
白无一以一种奇妙的语气说,把正面朝向这位自己最为信任的同志:
“精钢狼,看过吗?”
安德烈本来多少有些过分决绝的神情一下子松动了片刻,他眨眨眼,以一种有些迟疑的态度点了点头,看向主持人,以及那些拿破仑时代才会使用的武器与弹药。
“……我倒是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庆幸自己的军旅生涯了。”
“那现在和未来你可都挺有得庆幸的,安德烈,来吧,这次全靠你了。”
白无一让出了舞台,这全然是由于他的无能,他知晓。
但他的同伴可是大有所为,因此,当他退下之后,一切的“灯光”便聚集在了那位沉稳而坚毅的前军人身上。
“你,站到那上面。”
白无一伸出手,让那名主持人行动,而现在已经有些放下心来的主持人也倒并不拒绝这一要求,他悠然上了楼,而下方,看热闹的客人们零零散散聚集在楼下。
果然,即便是出了死人俱乐部,这些无聊到极致的家伙还是无法改变乐子人的本性。
然后……
“你,站到那边,就店门口那里。”
“……什么意思。”
“哎呀,客人大人,你是怕了吗?你可是知道的,别说是像我这样的人,就是真正跟你一样的人,也没法当真对你做些什么吧?”
白无一习以为常地挑衅着,而那边,客人小马克的表情开始微微抽搐,他张开嘴,明显是想要对于白无一下达断绝性命的杀器,但其他客人却也注意到了他的行为,摆着双臂凑近了他的身旁。
“放心,如果你真出了什么事,我会给你报仇的。”
其中一人笑嘻嘻地说,白无一从声音能听出,他正是之前也为白无一“说话”的那名客人。
无论如何,随着位置抵达,上方的主持人探出一个头,惺惺作态地朝下方挥着手,而安德烈则站在两人中央。
“来,上面的主持人,你看到那位小马克先生的位置了吗?你觉得你这么矮,站在那里能瞄准得了吗?白痴,探出身来,瞄准一些,这样的态度怎么能把戏演得好!”
与其说是指点,不如说是公报私仇,白无一一边骂着一边让上面的主持人调整着身位,那边的主持人整个人都在嘴角抽搐,但身为死人俱乐部的一条狗,他并不像其他客人一样,不在场所便可以重新充当回所谓正常人。
所以他到底是按着指令了,装模作样地伸出一只手,装模作样地抬高、踮起脚尖、探出身、瞄准……
咚!
忽然一声“枪声”响彻,连下面一群无法无天的观众都吓了一跳,而上方,本来“面色如常”的主持人突然身体踉跄了一大下,由于毫无防备而从本就摇摇欲坠的窗户后面一下子摔了下来,随着“碰”的一声栽倒在地上。
“什么……你……”
主持人勉强爬起来,结果被白无一一脚踩在手上,不让他胡乱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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