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似乎在一点点变得稀薄,下方的敌人已经快窒息了。
而佣兵抬起脚尖,往冰面上狠狠一踏,将局势更加恶化。
“碰!”
巨大冰面上形成了一道裂缝,随后开始坍塌……这种惊天动地的坍塌自然不可能是佣兵那一踏导致的,那不过是耍帅走个形式罢了。
保安尖叫起来,简直跟个被欺负的家伙似的:
“等等!我认输!裁判……我们这边也不能出现死人吧!”
咔。
下一刻,小小的磕碰声响起,倒在冰面之下的保安一边大口喘息着,一边看着掉了一半便不再往下掉落的“冰面天花板”,看到其被四周冰墙偷偷突出的一截安稳拦下了。
“胆子真小。”
佣兵咧着嘴角,发出嘲笑,他伸出手,在那冰面上摆弄出一个小洞,接着翻身跳了下去,站在瘫倒的保安面前。
他抬起皮靴,踩在保安裆下缝隙,冰面都为之一颤:
“嚯,至少没尿,不过看你浑身上下这模样,说不定鸟都换了个铁疙瘩吧?噗,也好,总比原来能用不是?”
“……傻瓜!”
就在埃罗落下来的一刻,本来瘫倒无力的保安立刻暴起,一缕激光炮如闪电般迅速射向埃罗……但发射者重心却在动作的一刻莫名往一旁歪去,与之相对,埃罗身影则向相反一处方向歪倒,于是光炮与其擦身而过,穿透冰层向观众席跑去。
“嘿!”
就在要发生事故的一瞬间,两名工作人员瞬间飞起,接着两人拉扯出一个巨大的光幕护盾,瞬间便将那激光拦截在了护盾前。
“别危害到观众们的命,真是的……”
拦截攻击的工作人员絮絮叨叨抱怨着,而那保安刚刚想要爬起,便被埃罗瞬间踢了一脚在脸上,他赶紧抱住脑袋将唯一的弱点后颈护住,但这次,埃罗变化出的可不是刀,而是一把巨大的冰锤。
佣兵三步并两步,将锤子重重敲在保安的护甲上,就好像敲着一只已经束手无策的大螃蟹。
钝器的冲击穿透了厚重护甲,保安很快就松开手,这次他再也没有余力去抵抗埃罗的攻击了,埃罗攻击对象分明,寒冰大锤一次次冲击向此人脑壳,料想他此刻字面意义上“跌宕起伏”的大脑,在头盖骨罩子下不会比锤子敲打的核桃好上多少。
“住手……”
“碰!”
“住、住手……”
“碰!”
“要打死了……救……”
“碰!”
“嘿。”
直到那保安奄奄一息,抽搐般抵挡的手已经不能举起、连话也说不清楚的时候,那两名看热闹的工作人员才慢悠悠走过来,把手挡在埃罗的面前。
“差不多了,真死了,对你也没好处,是吧?”
“……哈,好处?只要能让我心情愉快,任何好处还有比这个重要的?”
埃罗放下手里的大锤,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油混合物,一双浅蓝的眼亮得吓人。
他最后对那已无力挣扎的保安瞥了一眼,竖了个中指,接着把手插进口袋里面悠闲走向擂台中间,接着,这名张狂至极的雇佣兵看向观众席,朝着四面八方的观众傲然地竖起两个中指。
“嘿!白痴们,你们这个地方很不错,我玩得很开心!”
佣兵发出一阵尖锐的挑衅,但没人因此生气,相反,一阵阵的笑声如同欢乐的音符般随着他中指挪转一起响起:
“下次、下次……也许我还会来,就是不知道你们之中又有哪个要当我的沙包了,讲真,挑个耐打的来好吗?别再跟这个家伙一样,没有卵蛋!”
“……他是不是有点太跳了?”
“一会儿出去的时候别跟他一起走,感觉要被打。”
其他观众被佣兵挑动起了情绪,万分兴奋地朝着其挥舞着双手,而白无一这边却是以一种颇为嫌弃的表情盯着那有些忘乎所以的家伙,同时,他也看到了那两个工作人员的动向——他们扛着那个看起来快要死掉了的保安往后台某个地方走去了。
白无一从座位站了起来。
“走。”
“不管他吗?”
“这货没问题的,只要别再有其他选手跑来攻击,也别犯什么规则,这里就没什么东西能真正伤到他,现在去跟他搭话反而要被他牵进去……”
只能说,这货不愧是佣兵——一个以混乱为生、又善于制造更多混乱的职业。
白无一带着其他一群人一起朝后台溜去,紧紧跟随着那失去意识的保安步伐,尽管一路上那些兴奋过头的观众也给他带来了不小麻烦,但有安德烈在,这些破铜烂铁在真正的铁人面前像豆腐一样易散。
等白无一赶到后台的时候,该说不出所料吗?这里看起来有挺多人,不过既没有医疗人员也没有记者,反而是很多保安和机械师一样提着工具箱的人。
白无一止住步伐,避免打草惊蛇。
“给。”
那两名抬人的工作人员压根没怎么把那保安的身体状况放在心上,还没等完全抬到地方,他们就嫌累似地把这人往前面一抛,直接扔两个保安的脸上了:
“可真是个弱鸡,连路边上随便报名的家伙都打不赢,欠的钱怕是永远也还不上了吧?”
“是你们临时缺人才找我们顶上的……出场的药!”
“都打输了,还想要报酬?”
其中一名工作人员不无讥讽地说,从身侧掏了掏,拿出了一瓶和白无一之前免费拿取分量差不多的“启渴”,扔给了那名说话的保安,后者立刻一脸贪婪地抓住往自己喉咙里灌下了……而此刻,那名昏迷的保安突然睁开了眼,一拳打在了那名保安肚子上。
“……我……还没死呢……!”
“咳……玛德你个废人……你!”
那枪东西的保安腹部受到冲击,于是没有忍住把嘴里的饮料全部又吐了出来,鲜红如血的液体滴落在金属制的地板上,他先是恶狠狠瞪了一眼半死不活的保安一号,接着将其往远方一抛,自己跟狗一样趴到地上,伸出残缺不全是舌头舔舐着那为数不多的液体。
被砸到墙上的保安二号一落到地上,也顾不得其他,立刻一点点艰难地伸出手,把自己也拉到了流淌的液体旁。
“……别喝了吧。”
唯一一名还算正常的保安发出有些颤抖的声音:
“我们要不然离开这个地方吧?说是赚钱,结果钱全部拿去买这个了不是吗……喂,大哥,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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