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明逸下意识伸手接住砸在他头上,缓缓坠落的奏折,茫然抬头便对上元清婳那双心虚的眸子。
他顿时了然,想必是爹爹生气,妹妹便拿他罚过来开脱,按照齐冥帝那护犊子的性格,生气是必然的。
元明逸将折子放好,还没等说话呢。
元清婳先一步从齐冥帝身上跳下来,趁着齐冥帝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快速来到元明逸身边。
大力出奇迹,拉着他就往外冲,边跑边喊:“哥哥,快跑快跑!”
元明逸被她拉得一个踉跄,随后猛地站住,犹豫一瞬跟着她跑了。
留齐冥帝目瞪口呆的望着俩人的身影越来越远,直到看不见。
苏全福大气不敢喘,甚至下意识憋了口气在心里,不停地祈祷着。
别生气!别生气!神仙打架不要殃及池鱼。
好在,齐冥帝没有生气,安静片刻,不知在想什么,随后拿起奏折看了起来,瞧着面上的怒色也消失了,可拿着奏折有些发白的手指关节还是出卖了他此时的情绪。
元清婳拉着元明逸一路来到御花园才敢停下。
她疯狂喘着气,晶莹剔透的汗珠顺着她的脸颊朝下淌着。
她本想着她嘴笨说不清楚,等元明逸来了定能好好解释清楚,可谁知,齐冥帝压根没有给元明逸开口的机会,那一本奏折便以雷霆之势砸到了元明逸头上。
她哪还敢继续在旁边看着啊,哥哥受罚,她也会心疼啊,动作比大脑反应还要快,直接冲上去抓着元明逸就跑。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都已经跑出去好远了,齐冥帝可不是个好相处的,生起气来不是闹着玩。
元明逸见元清婳跑得满头是汗,轻柔地为她擦汗:“哥哥无事,下次不要跑这样急,喘不来气会难受。”
元清婳摇摇头,听着他关心的话语突然觉得有些内疚:“没关系,我保护你。”
元明逸宠溺地咧开嘴笑了,揉上她的脑袋,眼底的温柔即将溢出:“嗯。”
元清婳陪着元明逸走了一会,元明逸旁敲侧击问出了今日元明志的事情后,沉默了一会,将她送到凤栖宫,和她告别,转身离去,不知做什么去了。
元清婳也没管,他是储君每天都有事情要忙,不能日日陪在自己身边。
她这一天相当的忙,白天在齐冥帝那里不欢而散之后,她中午回到宫中紧接着哄皇后,好不容易哄好了,元清婳已经身疲力竭。
可谁知,到了晚上齐冥帝又找来了,说是东宫没有找到元明逸,因此过来瞧瞧。
元清婳又忙忙活活地哄齐冥帝,哄了好久,不但没哄好,齐冥帝把白日的事情跟尹明诗说了,尹明诗也颇为气愤。
惩罚妹妹?从未听说过!要罚也是她来罚,要打也是她来打!
如此逾矩!
尹明诗原本还陪着元清婳一起劝呢,后来得知此事,索性坐在一旁不说话了,也不劝了,悠哉喝茶。
元清婳那叫一个急,之后用完膳,好说歹说嘴皮子都快磨吐露皮了,齐冥帝和尹明诗这才消气。
元清婳晚上躺在床上,回想这两天发生的事情,直接笑出了声。
狗蛋疑惑:“宿主,你笑什么?”
元清婳边回想着便回应道:“你还别说,这两天过的相当充实,感觉都有我一个星期的运动量了。”
狗蛋已经习惯元清婳着无厘头的样子了,因此它权当没听见,紧接着问道:“宿主,今天祁遇要入宫,你为何不阻止,这不是明摆着要他钻空子嘛?”
元清婳坐起身抱着小被子,眼睛盯在还冒着凉气的冰块上:“秋日围猎快到了。”
狗蛋歪头,这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话是怎么回事?他问的问题跟围猎有什么关系吗?
“有什么关系吗?”
“围猎几年一次?围猎是普通围猎吗?那是皇帝难得出门溜溜告诉大家他身体康健的好机会,而这个时候我不信祁遇会没有动作。”
狗蛋闻言更是疑惑了:“那为什么宿主还要留他在宫中?”
元清婳冷哼一声,满脸不屑:“大皇子想着将他留在宫中,好控制皇家的举动,必要时还能不知不觉地用蛊术扰乱宫中秩序。”
她眼神突然变得兴奋而狂热:“那我就让他见识见识什么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将他留下的原因很简单,若是他在朝中找一个无关紧要的官职,他做什么我们看不到,反而会担心或受到影响。”
“然而他留在宫中,到处都是暗卫,宫中还有御林军,回头让娘亲给太医院吱乎一声,派人盯着他就好啦。”
“在眼皮子底下,无论他做什么都好过在宫外耍小动作。”
狗蛋直接一整个佩服:“妙啊。”
元清婳慵懒地靠在床边,眼底满是不怀好意的笑意,看得狗蛋直缩脖子。
“元明志以为我们不知道,实则早就被我摸清了那人底细。”
人放在宫里,虽说有风险,但也比放在前朝,让他去霍霍大臣要好,齐冥帝上位后,凭借杀伐果断才换来这满朝皆是忠臣,岂能放一颗老鼠钻进去。
元清婳想到这转头看向狗蛋:“最近他不会有什么动作,对他们来讲目前最主要的是蛰伏,养精蓄锐,解除爹爹的疑心。”
“元明志定然对这枚棋子非常重视,你让鸟儿们每日看紧了,轮班看!重重有赏。”
狗蛋闻言也是一脸严肃:“好,我知道。”
元清婳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想着明天那祁钰就要来太医院报道,还别说,挺兴奋的呢。
她昨天看见元娇娇时一肚子火正愁没处发泄,那就有劳新太医委屈一下啦。
元明志对他很重视?哦吼!那就可别怪她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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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钰刚入宫几天,总感觉有人在背后搞鬼,倒霉得让狗见了都得笑掉大牙。
出门踩狗屎,也不知道宫里哪来的狗。
去宫里太医院后方药田采药,好嘛~直接被蛇缠了脖子,差点一命呜呼。
这都是小事,还有更离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