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婳被气笑了:“好好好,瞧给她能的,让你来给我做伴读,可是爹爹亲自发出的圣旨啊!她竟然敢抗旨?”
其实老夫人根本没想起来这一茬,那个时候他们正闹分家,没时间顾暇这些,如今也不过是忘了,想着去找皇后娘娘说一声,把她亲孙女送进去,岂不是更好?
元清婳胸口起伏剧烈:“放狗咬她都轻了!”
萧景淮和元明逸猛地抿紧嘴唇,从刚刚在清华殿时,元清婳那番惊为天人的骂人不带脏字,他们当时腮都憋酸了,这会听见元清婳这样说,嘴角更是压不住了。
一个看向窗外,一个闭着眼装作假寐,都是一副没听见,他们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
很快到了宫里,元清婳让等在宫门口的孙海全带着白椰去找娘亲。
安排好她之后,便愤气填膺的朝着御书房赶去!
她丈夫是六品官员是吧!瞧着还挺得意的!
等着吧,她可要去告状咯,今天受的气消不了一点,好好的心情都被破坏了!
元明逸望着元清婳气势汹汹的背影,便猜到她的意图,嘴角上扬,目送她离去。
元清婳回想起白椰脸上那大红肿印子就来气,不是说古代讲究位份阶层嘛!这年头连一个区区六品芝麻小官,都能打正一品武将的嫡女了?
更何况白椰的母亲是诰命夫人啊!正一品!!!
元清婳脚步跺得极响,面色不虞一路没停,直冲御书房。
苏全福老早就见到元清婳了,笑眯眯的表情刚挂上,就瞧见元清婳那难看的脸色,嘴角笑容僵住,眉头拧起。
谁又惹这位祖宗生气了?
不要命了吗?皇上宠她那都是放在明面上,身边更是有不少暗卫,在暗中保护着。
那人…没事吧?不会闹出人命了吧?
眼见元清婳将要走到面前,他脑中乱七八糟的思绪收起,快步迎上去:“奴才给韶华公主请安。”
元清婳闻声将他扶起来,糯糯问道:“苏公公,爹爹在吗?”
苏全福一听,抬头看向她那充满怒气的眼睛,瞬间明白过来:“皇上在里头呢,没外人,目前只有尹太傅和国舅在里头,您放心进去。”
他懂他懂,来告状的是吧?
哎呀,好想进去听听,到底谁这么大胆子。
元清婳微微颔首,转头看向默默跟在她身后的萧景淮,犹豫了下,小声询问道:“你要跟本宫一起进去吗?”
萧景淮看了眼她,又瞥向旁边同样等着他回复的苏全福:“属下在外头等您。”
元清婳也感受到苏全福的视线,不知怎的看他这对她点头哈腰的,还别说,感觉挺爽的。
元清婳没在管他,直接大力推开御书房的门,怒气冲冲地走了进去。
见里面真的只有尹太傅和国舅,她放心了,脚步跺的更响,两只小手握拳,大步朝着齐冥帝走去,随着她的动作,衣摆都发出轻微的声响。
浑身上下都透露出四个大字“我!不!开!心!”
齐冥帝见她这副架势,微微呆怔,眸光停留在她身上,随着她的动作移动。
尹太傅时隔三个月再一次见到外孙女,心里开心的不得了,可瞧见她这生气的神情,心脏瞬间提起来。
怎么着?谁给他外孙女气受了!!!
齐冥帝稳稳接住她,将她抱上龙椅,柔声问道:“婳儿为何生气?”
元清婳冷哼一声,被气得上头了,还好保留了一丝理智,没有骂出来,直接在心里疯狂吐槽。
【我为何生气?你竟然问我为何生气!就白二夫人家里的那位有啥资格做六品官员啊!】
【他的成绩是买的!买的啊!当年上榜的根本就不是他!】
【今天白二夫人那耀武扬威的样子!真是让我开了眼!对一个五岁小孩都下得去死手!】
元清婳库库在心里吐槽,没有一丝停顿,深吸一口气,做出委屈的表情来:“爹爹,有人欺负我。”
齐冥帝在听到白二夫人对五岁孩童都下得去手时,面色瞬间阴沉下来。
尹太傅和国舅的脸色也黑得不像话,都在心里先给白二夫人记上了一笔。
元清婳满脸委屈,眼眶湿润抬眸望他:“白二夫人她打白椰,还说我是妖怪。”
元清婳小手聚在一起搅动着,瞧着有些失落:“爹爹,我真的是妖怪吗?”
齐冥帝:不是,你是小仙女。
尹太傅:同上。
国舅:同上+1。
尹太傅一整个气不过,豁出去了,"扑通"一声跪地,气沉丹田的怒吼:“皇上!”
声音大到,都能听见回音。
尹太傅气得浑身有些颤抖:“韶华公主如今还小,怎能听这般污言秽语!!求皇上按照宫规处置。”
嗯,按照宫规处置,轻则杖责,不多不少能要去半条命,重则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齐冥帝见尹太傅已经被气得丧失了理智,镇国大将军收复苗国有功,并且最近秦将军在外布防,听传信说,效果极好。
这个时候处置他的家人未免太冷血,虽说已经分家,可他听说秦将军临行前和老夫人和解了。
这就难办了。
齐冥帝回想着元清婳刚刚说的买官一事,又想起那个不孝子老二,当初明明已经按照名单清理过一番,竟还有漏网之鱼?
看来白家老二不是从他那里买的。
齐冥帝想到这眉头微微蹙起,眉宇间透露出不悦。
齐冥帝伸手摸摸元清婳的头:“可受伤了?”
快告诉朕,她打你了吗?
元清婳闻言乖巧摇头,仰着小脸看他:“没有,但她打了椰子,还骂我了!”
齐冥帝点点头,眸中满是凌厉,开口冲外喊道:“苏全福。”
苏全福闻声急忙走进来:“奴才在。”
齐冥帝望着他,手上轻拍元清婳的背部:“白家老夫人此时在何处?”
苏全福看了眼元清婳的方向,明白了,原是白家又闯祸了。
他回复道:“如今侯府之人全部住在镇国大将军府。”
齐冥帝气笑了,笑得让人毛骨悚然:“好,朕赐给爱卿的府宅,倒是谁都能住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