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婳静静地坐在湖边发呆,白椰奇怪地看看在一旁明明五大三粗却偏要装文艺的哥哥,又看向明明是小孩子,却一脸深沉不知在想什么大事的元清婳。
她总感觉一点融不进去他们的世界呢?
周边微风起伏,湖面荡漾,树叶被吹起沙沙梭梭的声音,听着便觉得治愈人心。
元清婳突然眼睛一亮,转头看向白椰,眸中满是亮光:“尚书房里世家子弟多嘛?”
白椰见终于有人理她了,刚刚的失落瞬间消失殆尽:“很多呀,好多我都见过,你要找人嘛?”
元清婳摇摇头,表示她不找人,随后她又看向倚靠在树底的白霆:“尚书房里的公子哥,家里都是干嘛的?”
白霆吹着口风琴的嘴巴一顿,松开琴拿袖子粗鲁地擦了一下,开口道:“能进入尚书房的要求便是重臣,六品以上官员家的嫡子。”
说好听点是来学习的,但其实就是给皇家子嗣作伴读的,这也是齐冥帝用来压制大臣们的手法。
他们的儿子在宫中,劝他们识相点。
不得不说,这一做法和元清婳的想法不谋而合。
元清婳得到答案,笑得更开心了,是那种非常畅快的笑,在朝中上朝的也是六品以上的官员才可以。
也就是说朝中但凡有儿子的基本都被留在宫中了?
爹爹办法很好,但尚书房也有放学的时候啊。
万一朝中明面上瞅着是忠臣,其实私底下是元翊辰的人,接到指令搞事情,完全可以等着尚书房放学,儿子到家后,就可万无一失。
但如果他们的儿子自愿留在宫中不愿意回去呢!
嘿嘿嘿,那些老登就该傻眼啦。
元清婳暗戳戳地一把抓住白椰的手,凑到白霆身边,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你们帮我个忙行不~”
原本她是想着自己出马来着,但她虽说是公主,可说白了也是皇家人啊,一些事情由她做,容易让人产生怀疑。
但由一身正气,家中又是忠将世家的白霆去说就简单多啦,也容易让人信服。
白霆闻言站起身,时刻保持着规矩,他拱手对元清婳说道:“殿下,但说无妨。”
元清婳一脸坏笑,冲他勾勾手,示意他凑过来,顺便又把白椰拉得更近了点。
白霆和白椰盯着元清婳的神情犹豫一瞬,狐疑地凑过去,将耳朵竖起来仔细听元清婳说的话。
狗蛋见他们三个小脑袋凑在一起,水也不玩了,好奇地凑过去偷听。
听着听着觉得不对劲了。
元清婳很快将心里的想法说完,留下白椰和白霆震惊在原地。
狗蛋一整个跟五雷轰顶一样:“宿主!你!!你真是!”
元清婳哼哼两声,一脸得意地望着狗蛋:“明天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狗蛋反应过来,无奈地笑道:“你这想法真的是太让人震惊了,这要是天道知道,估计得气炸了。”
元清婳愣了下,她完全忘记了天道还在存在呢:“那它会知道吗?”
狗蛋摇摇头,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不会,宿主有系统罩着,你一切想法它都无法知道,但它掌握着这个世界的运转规律,你的行为可能会受它影响。”
元清婳无所谓道:“害,只要天道不知道我的计划就行。”
都天道了,都掌握这个世界的规则了,还要什么自行车,别妨碍她的计划就行。
不过现在天道现在应该因为剧情偏离的拉不回来,愁的脑瓜子都要秃了,没空管她们吧?
白霆和白椰还沉浸在刚刚元清婳的话中,白椰倒是挺开心的,她心思单纯只觉有趣好玩,而白霆则顾虑的更多一些。
白霆开口问道:“臣斗胆问公主殿下,这是皇上的意思吗?”
元清婳坦然道:“不是,这是我的意思。”
白霆听完眼睛突然瞪大,再一次感慨于公主殿下的聪明才智,明明这么小的年纪,竟有如此深谋远虑的谋略,让他觉得有些可怕。
他自嘲地勾起唇角,他的确是不如眼前的女娃,该说不愧是那个人的妹妹吗?
白霆深吸一口气,端正地跪在元清婳面前:“臣愿听殿下差遣。”
元清婳笑嘻嘻地拉他起来:“害,别这么见外,你是哥哥的朋友,我能信任的只有你们兄妹俩,明天我就回尚书房啦,按照我说的做便好。”
白霆郑重点头,白椰也笑着答应。
她们谈完正事就恢复摆烂嬉闹的状态,白霆去溪流给她们逮了两条鱼,顺手烤了,两个小朋友吃得满脸油渍,甚是开心。
从小吃着宫中山珍海味的元清婳,突然吃到山中野味,简直就跟吃了一个月的挂面,突然吃到火锅一样上头。
笑死,这个嘴嚼嚼嚼,根本停不下来。
她们刚吃完,到溪流旁洗嘴巴,齐冥帝便找回来了。
在齐冥帝的视角,元清婳此时正撅着屁股,头好似塞进溪流里,像是在……自虐?
齐冥帝心下大惊,不管身边有没有人在,一个轻功上前,一把将元清婳捞夹在胳膊肘处,带离溪边。
元清婳嘴里还含着一口溪水没来得及吐呢,突然被人拦腰夹起,差点没被呛死,原本漱口的水,“咕咚”一声咽……下去了。
她突然感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哦吼,有的时候她连自己都嫌弃,而且那是生水啊!生水里面有微生物和细菌!喝了会拉肚子的!!!
元清婳捂着嘴强撑着想吐的**,猛拍齐冥帝手臂,用的力气比较大,齐冥的手臂瞬间红了。
镇国大将军跟在齐冥帝后边,刚来时看着元清婳在岸边“摇摇欲坠”,便被吓得心脏停了一瞬。
如今看见小公主咔咔打在齐冥帝胳膊上,心脏直接差点被吓骤停。
后边副将离得比较远,只听见了声音,绕过镇国大将军朝着声援看去,脚步生生逼停了。
怎么有人敢伤龙体!奥,小公主啊,那没事了。
齐冥帝看着水花四溅,流淌速度极快的溪水,心底涌上无尽的后怕:“婳儿,以后不可到湖边玩。”他的声音染上一丝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