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南晚由着常谦韫拉着一道前行,突然他顿住脚步,而魏南晚便跟着停住了,他没有回头,两人就保持着一前一后的姿势。
“怎么了?”魏南晚手腕一个转劲,便轻易挣开了常谦韫的手,问道。
而常谦韫却猛地转身,一把抓住魏南晚,他温润的脸上显着不安道:“魏弟,你倒底是什么人?”
他不是瞎子,可以说这一路上他是观察魏南晚最仔细的人,然而也许是越接近就越看不清,他猜不透她的想法,他不明白她究竟想要什么。
她身份不明,看似只是一时兴起想看神剑便跟着他们一道来到御剑山庄,但是以她的聪明才智,行为举止,还有刚才察觉到她刚才释放的实力比之前所见到的还要深不可测,并且隐隐中还带有上位者的气势时,他开始慌乱了,开始有种不安的感觉了。
为何魏弟要隐瞒一些事,为何魏弟要如此地深沉,让人无法解碰到她的秘密。
魏南晚有些讶异他的问题,启唇问道:“我是什么人很重要吗?”
常谦韫认真道:“是的,很重要,我想知道魏弟是什么人。”
魏南晚勾唇笑了笑,想到这些日子以来,他对自己是真心的好,告诉他也无妨,道:“那好,我便告诉你我的身份,但这个秘密需要保密,我是舜国太子魏南晚,咳,若是你能相信我的话。”
魏南晚调皮的向他眨眨眼,因为相信他的人品,知道他为人正人君子,必然不会做告密一事,但不知他对原主的印象如何,若是很差劲的话……咳,那就只能分道扬镳了。
常谦韫手一颤,脚步似有些不稳,他难以置信道:“舜国太子?那个断袖的草包太子?”
看着常谦韫这么大的反应,魏南晚无奈得很,不得不再说一次原主真的害她不浅!
常谦韫像是受了很大刺激一般,喃喃自语道:“你喜欢男子……喜欢男子……”
见他反应又有些奇怪,魏南晚不明其意,便探手在他的额头,疑惑道:“没发烧啊,脸色怎么这么奇怪?”
常谦韫一怔,半晌,才缓慢地拿开魏南晚的手道:“是啊,我的确有些脑子眼前糊涂了,你明明是男子啊,喜欢男子,那我是……”
突然,他的话止住了,觉察到自己的怪异之处,常谦韫徒然面红了几分,脚步一虚,他甚至连不及跟魏南晚多说一句,便急忙忙地像是落慌而逃。
待他一离开,魏南晚幽幽叹了一口气,这下她算是明白了一路上他看她的眼神有时候好像有些怪怪的了。
她也算是感情迟钝的了,但也能感觉到常谦韫对她不一般的对待,原本她以为只是好兄弟之间的友谊,便也没多想,如今才发现,竟是如此啊。
她自己只当他是一位朋友,不希望他陷入太深,如果他要远离她的话,这样也好,这样也许就能让他醒悟过来了。
魏南晚没有了人领路,亦不知道荔峰镖局是被安排在哪里,于是她自行往御剑山庄里面走去,看看有什么线索。
御剑山庄很大,以景出名,取势为主,青荷簇簇,晚风轻送,柳枝轻摆,怡人心情。
沿着一条走道,没有经过任何的思考,魏南晚顺道而过,竟来到了厨房。
“好了,别哭了,不过就是毁容而已,小命保住了就算不错了,唉!”一位中年妇人似在劝慰什么人。
魏南晚能听到一阵阵抽泣的哭声,紧接着一道有些刻薄而叽讽的声音传出:“那是她命大,大小姐只削毁了她的脸,否则她就是脑袋落地了,小蹄子倒是胆子大,竟然半夜跑到大小姐的房里去,哼,真是不要命了。”
“李妈,呜呜,大小姐的房间总是会传出怪怪的声音,我才去的,呜呜,我怎么知道……”
呜呜,只见哭声更大了,似乎更伤心了。
另一名中年妇人赶紧道:“好了,别谈这件事了,今日莫管家可是吩咐了,庄里来了许多贵宾,那可是咱们得罪不起的贵客,大家千万不要怠慢了,如果有啥差池,咱们可真的会都没命了,赶紧干起活来。”
“请问……”
这时一道声音在厨房的门口传来,她们所有人一惊,但见门前正站着一名风姿秩貌的少年,正微笑着看着他们。
一名哭得稀里哗啦的少女,顿时停住了哭泣,直直在盯着她看。
好漂亮的少年啊,跟大小姐一样美得能让人忘记呼吸。
“这位公子你是……?”
那名叫李妈的中年妇人倒是最先回过神的,她看魏南晚一身打扮不是山庄的人,恐怕是今天进庄来的客人,迷了路才进到她们的厨房里来了。
“我是今天与荔峰镖局一道进庄的,方才入庄看美景迷了路,不知道是否有人愿意领我到落角的地方呢?”魏南晚展颜一笑,顿时让人如沐春风,放下了心中的防备。
那名先前还在哭的少女,咽了咽口水,赶紧举手自告奋勇道:“公子,让奴婢领你前去吧,一般客人都安置在秋水阁的,雪丝知道。”
“你这小蹄子就知道偷懒!”
这道声音明显是方才那刻薄的妇人发出的,她细成一条缝的小眼冷冷地睨了眼叫雪丝的少女,瞧了眼魏南晚那一身贵气的模样,不屑地嗤了一声便去干活了。
李妈朝魏南晚有些歉意地笑了笑,朝雪丝使了个眼神,让她赶紧去送客人,便也去干活了。
雪丝却显得很高兴,她蹦蹦跳跳地在前方领着路,而魏南晚则扫视了她周身,没有内力,显然只是一名普通的少女,左脸颊眉峰至嘴唇边有一道狭长的伤痕,很细却很深,已经止了血,上面涂了一层透明的药膏,如那名刻薄的厨娘所言,如果她不是躲得及时,也许这颗晃晃的小脑袋就算完结了。
这是什么暗器造成的伤?可以推断是一种薄如蝉翼的武器或者是物体所伤,具体是什么魏南晚无法确定。
“雪丝,你是叫雪丝对吗?”魏南晚步履轻缓,亦步亦趋地跟着她游走庭院。
雪丝顿了顿,惊喜地回过头来,看着魏南晚道:“公子,你竟然记住了奴婢的名字了!”
魏南晚轻笑地颔首,她道:“雪丝,你脸上的伤恐怕会留下疤痕。”
雪丝闻言赶紧伸手掩住受伤的左脸,她黯淡着双眸,嗫嚅道:“是啊,雪丝现在就是一个无颜女了,公子,雪丝是不是很丑了?”
魏南晚从怀中掏出一瓶子走近她,再将它塞进她手中,道:“这是上好的祛疤膏,待你的伤口结痂脱落后,每日将它涂抹在伤口处,一月左右就可以消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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