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为我做到这一步……”魏南晚眼里尽是难以置信和不解,他竟然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全部功力耗尽,替她疗伤。
为什么他会屡次出手救她,甚至会不顾自己的安危,他这种损己利人的行为又是为了什么?
像他这种高手如果没有了功力,那么遇上危险的话,必然是危险重重……
“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你不必感到负担。”
像是知道魏南晚的想法,苏瑾初不愿意她在自已身上加注压力,他继续道:“我的功力并非完全消失了,我事后服下了固灵丹,只需要一月余便能恢复过来,只是这段时候需要一个武功高强的人替我护驾。”
眼光淡淡望向魏南晚,他话中的意思很明显,我帮你疗伤失去了功力,那么在恢复的期间,我便将自己(的安全)交给你了。
领会到了他的意思,魏南晚嘴角一抽,拧起眉有些犹豫道:“我需要即刻赶回舜国,如果留在这里……”
既然他救了她,那她就有义务要在他虚弱的时候保护他,天经地义,理所当然,不过她确实有事要回舜国处理。
“只要你答应便好,我一切都随你,你去哪里,我亦随你。”苏瑾初微微笑了,并没有为难她,一切都顺着她的意思做。
这个男人救了她这么多次,替她做了那么多的事情,究竟是为了什么?
“你可知道我不爱你……所以即使你跟在我身边亦是一样。”魏
南晚故意冷颜撇开眼道。
苏瑾初顿了一下,仍是淡笑着,启唇道:“那么,不爱……也随你。”
苏瑾初没有理会自己那颗因她冷漠的话痛得撕裂流血的心,反正痛久了就会麻痹了,而且,他的心,早已不是他自己能控制得了的了……
魏南晚抬眸,正好撞上苏瑾初的视线,四目相对。
他脸上的笑和以往的淡然不一样,带有几分哀伤,但眼里的深情浓重得化不开。
魏南晚感觉自己的心被啾了一下,她被他深情哀伤的目光看得有些心慌,一时之间,她不知该如何回应。
他们两人之间的气氛莫名有些沉重与忧伤,魏南晚微微侧过头,避开了他深情温柔的视线,不知为何,看着他眼里专注着她的样子,她有些想要逃避,对于他,她一直都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他是阿瑾,也是当初她心里认为第一个触动她心弦的,也许,也会是唯一的一个人……
但那时候的她,忘了慕言,此刻,她全然想起来了。
“既然如此便好,那我们现在便离开吧。”她此时迫切的想要离开这让她似要窒息的地方,她的脑子很乱,脑海闪过几道身影,她还无法做出抉择。
看见魏南晚眼里明显的逃避,让苏瑾初的眸光越来越黯淡。
“嗯。”
一出了竹屋小谢,魏南晚便看着修竹静郊居,门外阴阴千亩余,一片翠绿,果真赏心悦目,让人感到更自在些。
门
边早已准备好一驾白马驹车,车顶挂着一串哑铃,雅致精细,驾车的车夫是一名白衣冷颜的男子。
“你早就知道我会离开?”看了一眼随后跟来的苏瑾初,魏南晚问道。
“你从不肯为我而停留,必然是要离开的。”苏瑾初淡淡一笑,便进了车厢。
而魏南晚闻言,沉默了一瞬后便上车了。
随后马夫便驾车上路了。
车厢的两人相对无言,魏南晚直想睡觉,没办法这是坐马车所养成的习惯,而苏瑾初则继续看书,书不离手。
此情此景,就像是当初他们二人扮作夫妻去卉国那般,极为相似的一幕。
“苏瑾初,你究竟是什么人呢?”魏南晚发现睡多了脑子都有些晕晕沉沉的,于是便主动打破了他们之间的沉默。
“之前给你的天幻城总令,可还在身上?遇到任何事,你出示令牌,便会有人助你。”轻描淡写地避开了重点,他将手上的书再翻了一页。
“那在天幻城的你是什么身份呢?”魏南晚以手撑着头,状似漫不经心的问道。
苏瑾初闻言,淡淡道:“那个天幻城总令,它便是我的身份象征,天幻城的人见此亦会将消息禀报于我,这样如果下次你再有什么危险我便可以及时赶到。”
魏南晚垂下双睫,掩住眼里的情绪,“不会有下次了,欠你的已经越来越多了,人情债欠多了,还是不要再给你添麻烦了。”
苏瑾初徒然指尖收紧,他抬眸
看向她,一双眼睛依旧清澈如水,但是最深处却有些情绪深不见底。
“这是你的真实想法?你认为我苏瑾初会怕你给的麻烦?”他的声音微微有些低沉,还有一种莫名的压抑。
魏南晚没有回答他,只轻轻地阖目养神。
但下一秒,突发意外出现了。
苏瑾初忽然衣袍一卷,而她则没有防备的被他拥进怀中,他身上那寒冷如万年冰玉的感觉让魏南晚蓦地一愣。
“你怎么了?身上怎么变得这么冷?”
苏瑾初没有回答,他只是张开双手,将她整个纤细的身子紧紧地抱着,身子微不可见地颤抖着。
“苏瑾初!”魏南晚挣扎着他的怀抱,明显感觉到他现在的行为有些异常。
“不要推开我好不好……只是在替你逼鬼针的时候,恰巧有一根鬼针潜进了我的体内,只需待我功力恢复后,它便无碍了。”
他紧紧地抱着她,那痉挛般的剧烈痛楚只要有她在身边,他便能忍受,甘之如饴。
他的话顷刻间让魏南晚停止了动作,她瞳孔微张,双唇颤了一下,咬牙道:“功力恢复?那不是还有一个月吗?你就这样生生痛上一个月?”
无法想像,之前她就差一点被这鬼针的痛楚给逼疯,险些走火入魔,痛不欲生,他居然也要这样活生生地挨上一个月的痛吗?
“它最多也只能让我痛一个月,但是另外有一种痛却可能会伴随我一生,与之相比,也不过如此。”
苏瑾初似轻笑了一下,但身体颤抖的幅度却更大了,魏南晚扫视一下都能看到他手上的青筋都暴起来,颇为触目惊心。
“既然你能替我将鬼针逼出来,那我现在就替你……”
“晚儿,我是不会让你替我逼鬼针的。这种鬼针是会过血推脉转移的,在逼鬼针的期间一时不甚,便会顷刻间进入另外一个人体内,我既费力替你逼出了鬼针,又怎么会再让你承受这种风险?”苏瑾初淡淡打断了她的话,声音已经开始有些隐忍的沙哑,却异常坚定。
那你自己呢?魏南晚听了他的话很想这样问,但是她终究还是沉默了。
她欠他的,似乎越来越多了……
犹豫了一下,她反过手来拥住了他,如果这样能让他好受一点,那便抱着他吧,这是她现在唯一能为他做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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