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响起,宋潇麟手中的茶杯摔得粉碎,他的脸色铁青,眼眸中闪烁着怒火。
华丽的宫殿中霎时跪满一地人,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皇上息怒!”
文臣武将所有人的脸色都难看到了极点。十万大军竟然被舜国一万大军所歼,后续四十万大军停在海面中心停止前进,这对姜国来说,是何等的耻辱!
“五十万大军第一战就损兵十万,你们要朕如何息怒?”宋潇麟用力一扫,案桌上的奏折通通散落在地上。
一旁服侍着的太监宫女们不由得身子一缩,眼底有着惊惧之色,动作也越发的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怒皇上,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邬涌仁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的抬头,开口道:“皇上……”
砰!
宋潇麟一脚踢向案桌,案桌在偌大的宫殿断成两截,一想到损兵十万,宋潇麟气得几欲吐血,此时听见邬涌仁的声音,更是怒火难平道:“闭嘴,如此失误的战策,军机阁难辞其咎。”
怒吼声在耳边嗡嗡作响,邬涌仁一众谋臣匍匐在地上的身子低得不能再低了,恨不得钻进地洞中,五十万大军先锋主力军被歼,对出谋划策的他们来说,无疑是被狠狠的打了一个耳光,而且被打得鼻青脸肿。
宋潇麟心里咬牙切齿,魏南晚竟然跟他来这一招!
“传令下去,朕要御驾亲征!”
邬涌仁闻言,猛的一惊,急忙劝阻道
:“皇上,万万不可啊!”
“闭嘴!”宋潇麟暴怒喝斥道。
邬涌仁眉头皱成一条直线,神色焦急慌促,坚持道:“请皇上三思!”
“请皇上三思!”军机阁所有谋臣齐声哀求道。
宋潇麟双拳紧握,道:“朕,心意已决。”
魏南晚以为拿她一万兵力来牺牲就能挡住他攻打舜国吗?她作梦!
看皇上此时怒火攻心竟然要御驾亲征,邬涌仁急的满头大汗,道:“皇上请听臣一言。”
虽然鲁国和奚国都已经出兵,但鲁国和奚国都只是发了三十万兵力,两国若想趁此时机攻打姜国,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邬涌仁,朕让你闭嘴,你耳朵聋了是不是?还是你要朕让人架你出去?”
宋潇麟眯眼,邬涌仁要说什么他心里当然清楚,一战就损兵十万,这对后续的四十万大军来说是重创,他必须要亲自前去鼓舞军心,而且也必须要安抚民心。
否则,就真的中了魏南晚的计了,只会损失更重,所以,他宋潇麟必须要亲自上战场安抚军士,鼓舞士气。
……
天苍海域经过数日的平静后,随着姜国皇帝的御驾亲征而再度掀起波澜,两国相争,且又都是帝王御驾亲征,舜国这次也没有留手,派出了四十万大军往海面姜国逼近。
血与血的较量,肉与肉的搏杀。
比的是武器,比的是战舰,比的是士气,比的是策略,比的是气势……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是亘古
不变的真理。
在辽阔宽广无垠的天苍海域上的战争,这一战,与以往的国与国之间的小摩擦小打小闹的战役不同,是实打实的倾国之力去对战,誓必将会对天下局势重新洗牌。
姜国一向以最大强国自居,相对而言,舜国则内敛低调了数十年了,而这次,舜国女帝陛下在短短时间内无数次震动了天下,甚至今天的天下局势都与她脱不了干系。
……
舜海战役一传开,天下俱惊,而惊人的更在后面,鲁、奚两国大军同时出兵,同时渡海,按行程来算,抵达时间也不会有太大的相差。
鲁国在南境,奚国在西南境,两国虽然没有联盟一线,但相距并不远,大有压倒性的姿态袭来。
但令人诡异也耐人寻味的是,恰恰在舜海战役后的第七天晚上,距离舜国南境海岸还有约五百海里的海面上,鲁国遭到了舜国袭击,左右两翼偷袭,正面是舜国赫赫有名的孙家军早早等候。
可谓是部署着天罗地网等候着鲁国大军的到来。
这一战,打得自然激烈万分,却时间短暂,深夜时分开战,天明前撤退,前后也不过三个时辰。
但就是如此短暂的时间里,舜国不仅仅是打了鲁国一个措手不及,也让鲁国不得不暂时停军静止不动,不敢再嚣张地继续渡海靠岸,火速加急军报传回鲁国,等候鲁国皇帝的旨意。
……
鲁国皇宫。
飞檐连壁,金碧辉煌的宫殿是所有
王朝的象征。
御书房中。
傅赫钲看着手中的急报,温润如兰的面孔上露出一抹与他外表极不相符的笑容,微微挑高的眉头,饶有兴味地出声道:“三个时辰,约莫五万精兵,竟然伤了朕八千人,这个数字,两位爱卿有何感想?”
“皇上?”一旁的丞相大人和兵部尚书不由得面面相觑,眼底都有着疑惑,皇上这是心情好还是不好?
傅赫钲随手搁下手中的战报,缓缓起身,眼眸微眯,好一个魏南晚,她在警告他,也是在暗示他。
丞相大人紧随其后,再次出声道:“皇上?”
走到案桌前,看着摊开的军机图,傅赫钲修长的手指在军机图上摩挲着,魏南晚究竟在想什么?舜海一战,她损兵一万歼灭姜国十万兵力,他可以视作为这是她的怒火还是这是她的一个手段?
如果是怒火,那么,魏南晚在怒什么?如果是手段,那么,魏南晚如此行事,背后隐藏的又是什么?
盯着军机图,傅赫钲沉吟片刻后,沉声问道:“奚国至今还没有动静?”
丞相和兵部尚书相视一眼,最后由兵部尚书答道:“回皇上,奚国在我军受到袭击后停止前进时,也停在了海面上,似乎是在等候我军的动静。”
“是吗?”傅赫钲眯着眸子喃喃自语,鲁国受袭,奚国却不闻不问,态度已经明了,敢要他二十座城池,他不得不说奚国好大的胃口。
“传令下去,大军退
后五百海里,等候朕的命令。”
上场无父子,更何况是表兄?奚国既然如此狮子大开口,竟然想拿下他半壁江山,他又何需奚国协助,把城池臣民拱手相让?
丞相和兵部尚书相视一眼,都恭敬出声:“是,陛下。”
傅赫钲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臣等告退!”
傅赫钲坐下,端起桌上的茶轻抿着,沉思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