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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薄情寡义
    陈三爷正闷闷思考着,蓝月在台上叫响了他的名字:“最后一位,是本次赌王大赛的组织者,也是终极应战者——陈若水——陈三爷!有请三爷上台!”

    众人热烈鼓掌。

    陈三爷在掌声中,众星拱月,起身上台。

    蓝月轻瞟一眼自己的男人,激动之情溢于言表,虽然她极力克制,还是能看出内心的春情荡漾。

    有了男人的女人就是不一样,腮略红,春意浓,时已仲秋,却在这肃杀季节,依旧春情四射。

    应了那句老话:春,不是叫出来的,是真刀真枪干出来的。

    她已和陈三爷同床共枕数日,每晚赤膊相见,阴阳环抱,**周天。

    而且,蓝月有绝对的自信:自己这次肯定能怀上!

    能否怀上,只有等到下一个月,看月事来不来,才能确定,但蓝月就是有一种直觉:肯定怀上了!

    一婚痴三月,一孕傻三年,现在的蓝月,眼里只有陈三爷。

    都怪陈三爷力气大,有心栽花,花也开,无心插柳,柳荫浓。

    陈三爷就像疯了一样,似乎是一种发泄,又似乎是憋屈已久的突然放飞,更似压抑到极致的突然反弹,信马由缰,肆意驰骋。

    直到蓝月毫无力气,像一条脱水的鱼,静静地偎依在陈三爷的怀中。

    现在,蓝月要做的就是全力协助自己的男人,拿下赌王大赛,而后和陈三爷离开上海。

    她无意取代沈心茹,只要待在陈三爷身边,她就高兴。

    至于沈心茹怎么想,她暂时不想考虑。

    陈三爷现在就在台上,面对众赌徒,微微一笑,一拱手:“陈某不才,恭请各位大贤前来上海,参加首届赌王大赛,赌王大赛始于西夷,煌煌中华,岂肯落后?各位皆人中豪杰,技艺各有千秋,乘此良机,尽管大显身手!扬我中华赌坛之威名,亮我华夏儿女之智慧,金钱名誉如浮云,只要各位玩得高兴,便不虚此行!”

    “好!”众人鼓掌。

    心里却都在嘀咕:陈三真他妈能白话,百闻不如一见,这身材,这长相,这派头,这口活,即便不干赌博,撂摊说相声也能糊口。能把赌博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也是独此一家。

    棍儿就在站不远处看着陈三爷,从今天开始,棍儿不用掏大粪了。

    这是陈三爷在皮爷那里专门申请的,皮爷点头答应了。

    因为赌王大赛事关重大,陈三爷需要得心应手的助手,棍儿是陈三爷唯一的亲传弟子,一直跟随陈三爷,两人配合默契,陈三爷一个眼神,棍儿就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所以棍儿必须跟在陈三爷身边。

    棍儿,终于脱离苦海了——此生再也不想见到“茅房”二字。

    但他对陈三爷也有看法了。

    上午稍早的时候,他曾悄悄地问陈三爷:“三爷,您和蓝月真的结婚了?”

    陈三爷冷冷一笑:“这是你该问的问题吗?想跟我,就继续跟,不想跟,你现在就可以滚!哪那么多屁话?!”

    棍儿感觉陈三爷完全变了一个人:“三爷……您……怎么这么说?”

    陈三爷冷笑道:“我应该怎么说?我给您磕一个?你算哪儿根葱啊?”

    “您到底还爱不爱沈小姐?”棍儿不解地问。

    “跟你有关系吗?”

    棍儿都被怼懵了,本来一直和大粪为伴,脑子就缺氧,现在更糊涂了,沉思片刻,道:“沈小姐……对你那么好……你怎么可以背叛她?”

    陈三爷哧地一笑:“棍儿,你怎么了?咱是混江湖的!不是寒蝉凄切的酸臭文人!女人如衣服,谈什么背叛不背叛啊!”

    “三爷,你好像变了……”棍儿怅然地说。

    “我每天都便!大便一次,小便数次!你是不是掏大粪把脑子掏傻了?你给我讲道理?教我做事?”陈三爷吼道。

    “我……我……我好像是看错了人。”棍儿十分伤心。

    “那就滚!赶紧滚!滚回老家和你父母一块打鱼!跟肥牛一起做小偷!你本来就烂泥扶不上墙!”

    棍儿满脸通红,都快哭了。

    陈三爷拍了拍他的肩膀,嘲笑道:“瞧瞧你这个德性,一个大男人,尿济什么?!还嫌自己不够丑啊?!”

    棍儿的心,彻底凉了,陈三爷已经不是昔日的陈三爷了,这一个月,被青帮的糖衣炮弹征服了。

    棍儿万念俱灰,无比惆怅。

    “闪开!”陈三爷推了他一把,从他身边走过去,蓦地,在他耳畔轻声说了一句:“阿杰在我身后,你跟我哇啦什么?!”

    于此同时,陈三爷“鬼手”一动,迅速将一把枪揣进了棍儿的衣兜。

    一瞬间,棍儿起死回生,眼睛绽放出希望的光芒!哈哈,陈三爷还是陈三爷啊!

    随即扭头一看,阿杰果真在陈三爷不远处,正盯着陈三爷。

    棍儿一阵自责,真是掏大粪被臭气熏傻了,怎么能在赌场当着这么多来来往往的人,问陈三爷的心里话呢!

    陈三爷一定是有苦说不出,这不,把一把枪交给我了,这是给我安排重大任务了。

    唉呀,我差点错怪陈三爷啊!

    我就知道陈三爷不会变,品性没问题!

    只是有一点,陈三爷的枪哪儿来的?

    棍儿百思不得其解。

    之前,棍儿和陈三爷从保定护送马文妹回山东时,棍儿身上是有一把枪的,后来被青帮的打手绑架了,枪也给缴了,就连陈三爷袖子的匕首也给没收了。

    现在,陈三爷凭空变出一把枪,这太匪夷所思。

    这枪,绝对不是皮爷给的,青帮不可能给陈三爷配备武器。

    而且,陈三爷身边每天都有四大荷官、四大保镖跟随,陈三爷更不可能单独去黑市上买枪。

    枪,可不是闹着玩的,这是众生平等器,男人有了枪,胆子就会无限增大。

    棍儿万分诧异。

    因为他不知道,有一个人一直和陈三爷单独联系,并起到了穿针引线的关键作用,这个人,就是中原第一杀手——千罗刹——郑小俊!

    枪,就是郑小俊秘密给陈三爷的。

    陈三爷布的这个局能不能成,关键就在郑小俊!

    陈三爷救济过郑小俊的母亲卢妈妈,算是救了郑小俊的母亲一命,郑小俊现在要还这个人情,也要救陈三爷一命。

    否则陈三爷纵然八面玲珑,这次也腾挪不开了,这次做局,他系的是死扣,把自己都系进去了,一旦解不开,那就只能上吊了。

    这么大的盘子,这么多赌徒,每一个都是机灵鬼,一网打尽,谈何容易?

    本来,郑小俊都不想帮陈三爷了,他认为陈三爷是个薄情寡义的人,那一封封来往于上海和天津的电报,都是郑小俊亲自收发的,沈心茹耗尽体力、殚精竭虑为他撑场子,四姨太合纵连横、拉下脸来为他说情,这些事,郑小俊都是第一个知道。

    结果,陈三爷在上海和蓝月大办婚礼,夜夜洞房,如胶似漆。

    郑小俊知道陈三爷是逼不得已,但你可以低调点,没必要每晚上都弄得凤鸣九天,这很难不让人误会,你是被逼的,还是真的很享受?

    后来,他收到陈三爷一个纸条:郑兄,立即搬离丽都大酒店,大脚皮已怀疑,另,我和蓝月之事不必向心茹解释,兄只需依计行事,待大局落定,我自会解释一切!还有,帮我搞一把手枪!

    郑小俊看着纸条上的字迹,陷入沉思,仔细想了想,还是决定依计行事,帮陈三爷渡过这一关。

    此刻的天津卫,已经炸锅了:薄情寡义陈三爷,凄凄惨惨沈小姐!

    陈三爷抛妻撇子,另寻新欢了!

    豪门闺秀被甩了,蕉老二惨遭报复!

    整个天津卫都在谈论这件事,老百姓茶余饭后总算有话题了,难怪这段时间江湖上没什么动静,原来是憋个大新闻。

    每隔一段时间,总有个大新闻降临,供老百姓消遣一番。

    长乐坊、海河十八号、大南门的荷官和服务员也叽叽喳喳,议论不停。

    柔柔、甜甜、香香、娇娇,一时懵懂,咋回事啊,当初俺们那么勾引陈三爷 ,陈三爷都不应,怎么到了上海,就另寻新欢了呢?

    她们纷纷自我检讨,反思自己勾引陈三爷的方式是否有待改善,究竟是话语不对,还是风骚不够,还是策略不及。

    四姨太也傻了,但她很快冷静下来,急匆匆来到蕉爷府邸,安慰沈心茹:“茹茹,陈三一定是被逼的!你可不能瞎想!”

    此刻的沈心茹,内心已翻江倒海,五味杂陈,明明知道陈三爷是身不由己,但看着报纸上陈三爷和蓝月的婚礼照片,她心如刀绞,胃里越发难受,不停地呕吐。

    蕉爷下令,收缴所有报纸,全给我烧了!派出20个流氓,要冲进津门报社,打砸抢。

    沈心茹一把将蕉爷拦住了:“爹……不必了,报纸已经发出来了,我都看到了,你烧了报社也没用!现在这个关头,还是谨防胡八爷和市政府作祟!”

    蕉爷看着女儿憔悴的样子,心下一阵剧痛:陈三啊,你可把我姑娘害苦了!你若敢变心,我这辈子绝不会饶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