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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 毫不留情
    蛤蟆二几乎疼昏过去了,从杀猪般大叫,到声若游丝般哀号,整个人蜷缩在地上。

    陈三爷喝令:“拖出去!”

    阿杰提醒陈三爷:“三爷,门口有记者!”

    陈三爷怒目圆睁:“传我的话,告诉那些记者,哪个敢拍照片,哪个敢报道,我让他永远闭嘴!”

    阿杰吓了一跳,这种命令一般是皮爷发布。

    阿杰不由地转头看了看陈三爷背后的皮爷,皮爷坐在梨花椅上,一言不发,他也被陈三爷的气场震慑到了。

    阿杰只好和阿贵拖着蛤蟆二的身子,扔到了赌场大门外。

    《沪报》的记者们等了一天了,翘首以待,突然看到一个血淋淋的人被拖了出来,正要拍照,阿杰喝道:“陈三爷有令,哪个敢拍照,让他永远闭嘴!”

    记者们顿时蔫了,纷纷放下手中的相机。

    大厅内,陈三爷目光冷峻,审视剩下的5个赌徒。

    五个赌徒已哆嗦成一团,跪都跪不住了。

    陈三爷看了看第二个赌徒:“你叫什么?”

    “阿正。”

    “爹妈给你取这个名字,是不是希望你走正路?”

    “是,一身正气,好好做人。”

    陈三爷点点头:“你差多少钱?”

    “我手里只有两万大洋,差98万。”

    “做何营生?”

    “营造厂,木材生意。”

    “那你应该有点钱啊?”

    “做生意做赔了,就剩两万大洋,想靠赌钱翻翻本。”

    陈三爷想了想,问道:“家里有老婆孩子吗?”

    “一个婆娘,两儿一女。”

    陈三爷点点头:“那就给你留一条手!来人,砍了他的左手!”

    阿杰、阿贵立马走过来,将阿正按在地上。

    阿杰一伸手,阿成递过来一把菜刀,阿杰眼都没眨,高高举起,一刀砍下,喀嚓一声,手腕齐刷刷断裂。

    阿正“嗷”地一声惨叫,疼得喘不上气来,右手死死抓住自己的断腕,趔趔趄趄,摇摇晃晃,倒在了地上。

    血咕咕往外流,染透了裤子,血水蜿蜒,将其环绕。

    陈三爷命令阿杰:“派一个人,把他送到医院!”

    “是!”

    很快,两个荷官把阿正抬了出去。

    剩下的4个赌徒已艰于呼吸了,不敢喘气,胸口起伏不定,脖子上的汗哗哗往下流。

    “你叫什么?”陈三爷目视其中一人。

    此人五十来岁,哆哆嗦嗦:“回三爷的话,我,我,我叫老茅子。”

    “哪里人?”

    “邯郸。”

    “这么大年纪了,还出来赌,为何?”

    “家有七十老母,生病无药医治,又加之妻子瘫痪,实属无奈,铤而走险。”

    “哦?你还是个孝子?”

    “不敢!”

    “做何营生?”

    “算是佃户,给东家耪地,春耕秋收,闲暇之余玩玩牌。”

    “那就是农民喽?”

    “赤贫老农!”

    陈三爷仰天大笑:“老东西,你当我是傻子?”

    老茅子一惊:“三爷,此话怎讲?”

    “人都说‘老而不死是为贼’,在你身上体现得真清楚!你这个老混蛋满嘴谎言,你是邯郸人?你分明就是保定口音!你还老农民?你回想一下你刚才说的话,文邹邹,老农民能说出那些词?”

    老茅子身子一震:“三爷……”

    “你就是个江湖老混子!想偷鸡占便宜!老贼眼珠都蓝了,一辈子耍心机!来人!砍下他双手!是生是死,全凭他命!”

    老茅子大惊,转头就要跑,阿杰、阿贵、棍儿,一起将他拦下,棍儿都生气了,这种老混蛋花言巧语骗陈三爷,该当死罪。

    棍儿和阿贵将老茅子按在地上,每人踩着他一条胳膊,阿杰手起刀落,两只手瞬间被砍了下来。

    老茅子惊恐地看着自己的两只断手,再看看手腕上白骨带血的断茬,仰天惨叫:“啊——”晕死过去。

    “扔出去!”陈三爷喝道。

    阿杰和棍儿每人拉着一条腿,将老茅子拖出门外。

    剩下三个赌徒,已哆嗦得不成样儿了,心跳得几乎跃出喉咙,其中一人险些撑不住,身子晃了晃,差点倒下。

    陈三爷瞅了他一眼,冷冷一笑:“怕了?”

    此人像狗一样跪着爬过来,梆梆磕头,磕得都流血了:“三爷,三爷,饶命,饶命,做牛做马都行!”

    陈三爷摇摇头:“你差多少钱?”

    “我差98万。”

    陈三爷黯然道:“跟老茅子一样,剁掉双手!”

    “慢着!慢着!”此人声泪俱下,“我我我……我有一个物件,可以还债!剩下的,我慢慢还!”

    陈三爷问道:“什么物件?”

    此人解开上衣扣子,从脖子上解下一块玉佩,色泽明亮:“这是唐代雕龙玉佩,和田黄玉,市面上几乎见不到。”

    陈三爷冷冷地说:“你说唐代就唐代啊?”

    “三爷可以找个掌眼人,好好看看,但凡有假,您砍了我的脑袋都行!”

    陈三爷接过玉佩,看了看玉中沁纹,是块老玉,点点头,递给身后的蓝月,而后说:“你叫什么名字,做何营生,哪里来的这黄玉?”

    “我叫杨秀,四邻八舍都叫我‘秀才’,读过几年书,怀才不遇,在妓院里写戏本,供花楼弹唱,跟龟公学会了赌博,不知天高地厚,来此撒泼,望三爷恕罪!至于这块黄玉……”

    说到这儿,秀才黯然神伤,涕零不止。

    陈三爷一皱眉:“大男人别哭哭啼啼的,说!”

    秀才怅然道:“这块玉佩,本是家母的嫁妆,当初跟随母亲大人嫁于我父,家母命舛,四十仙逝,留下这个信物给我,算个念想,我却把它输了……”

    陈三爷一瞪眼:“再哭,割下你的舌头!你这块破玉,我得请行家核算市价,你欠了98万,我估计远远不够抵债,既然你是个酸臭文人,那么爷给你个差事,符合你的身份,让你干一辈子,赚钱还债!”

    秀才一听,破涕为笑:“三爷,您吩咐!”

    陈三爷看了看棍儿,道:“棍儿啊,一会儿你带秀才去茅房,告诉他如何掏粪,如何打扫,如何刷马桶!”

    “是,三爷!”棍儿回答。

    “啊?三爷让我掏粪?”秀才惊诧不已。

    陈三爷大喝一声:“你掏还是不掏?要死还是要活?”

    秀才身子一颤:“掏,掏!谢谢三爷不杀之恩,谢谢三爷不杀之恩!”

    还剩最后两个赌徒,两个赌徒已身如触电,哆嗦得停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