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针对靳承川的批斗会
他故意放低了声线,听起来有些慵懒,但虞柔注意力都在他身上,莫名觉得他的声音好像有点疲累。
心口也仿佛被他那些酸腔拿调的话刺了一下,她稳着声线解释:“他的伤没什么大碍,你是靳家掌权人,处置犯了错的靳家少爷是理所应当,我怎么可能找你兴师问罪。”
她握住靳承川圈在自己腰间的手,发现他的手很凉,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你怎么知道我会心疼他,不会心疼你?”
靳承川默了默。
上次刚从非酋联合国回来,虞柔看到他身上的伤就哭,他当然知道她是会心疼他的。
他扬起脸,吻了下她的耳垂,将脑袋乏力的枕在她的肩头处,“那你会心疼他多一点,还是心疼我多一点?”
虞柔几乎秒答:“这没有可比性。”
“”
靳承川垂下黯淡的眼,内心被失望填满,后背火烧火燎的,好像更疼了。
他真觉得自己挺犯贱的,明明知道靳玉执在她心里的地位,是白月光是救赎,也是十几年的执念。
但他还是忍不住跟靳玉执比一比,想多索要一点。
他忙着黯然神伤的时候,虞柔握着他的指尖,在帮他暖手,认真的继续说:
“你是我的未婚夫,我当然是心疼你。其实说去照顾他,并不是心疼他,主要目的是想试探一下他的态度,看能不能劝他帮助我们揪出幕后之人,或者套出一些关于幕后之人的信息。”
靳承川黯淡的眸逐渐泛起光泽,“他怎么说?”
虞柔摇了摇头,“他连我都很警惕,只说那个人想搞垮靳家,多余的半个字都不肯透露。”
靳承川轻啧一声,有点不悦,“还是欠打,打轻了。”
“”
虞柔被他这张嘴搞得哭笑不得。
面对家人,嘴上是又凶又狠,但其实心比豆腐还软。
她缓缓转过身,靳承川跟着松开了她的腰,直起脊背,淡然自若的跟她对视,看不出丁点异常。
但那头利落的墨色短发是半湿的,使额间看不出是薄汗还是水珠,衣服也换了一套新的。
注意到她打量的目光,靳承川语气随意的解释:“太热,刚才洗了个澡,所以头发还没干。”
“”虞柔看着他自然的演技,若不是已经从靳玉执那里得知他挨了五十杖家法,当真是一点都瞧不出端倪。
“既然热,你穿这么多干什么,外套脱了吧。”别把伤口捂出毛病了。
他摇头,“这会不热。”
“”
存心遮掩,不想让她发现身上带伤。
虞柔强忍鼻尖酸涩,没有直接拆穿他,“靳承川,你抱我一下。”
“嗯?”
“抱我。”
他没说什么,纵容着,正要弯下腰去抱她,她连忙补充:“是拥抱,不是公主抱。”
虽然不明白她想干嘛,靳承川还是张开双臂,将娇小的她揽进怀里。
她将脸埋进他的脖颈间,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有很明显的药香。
“这几个月,你受苦了,以后要保护好自己,别再受伤,平安符时时戴在身上,好吗?”
他脊背僵了僵,轻轻“嗯”了一声,随即将她抱得更紧,似要将她揉进身体里。
拥抱的姿势持续了好一会。
虞柔渐渐察觉到他抱着自己时,胳膊好像在颤抖。
“怎么了?”是伤口疼得狠?
靳承川埋着脸,懒声懒气的答:“有点困”
他是那样高傲的男人,虞柔没有当面拆穿他,只是拿出包包里的纸巾,替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水珠。
“快去休息,我就是想起有东西忘了拿,所以才回来一趟,等会就去找苒苒了,今晚不回来住。”
靳承川好像又松了口气,“好。”
虞柔主动松开怀抱,假装回房间去找东西,几乎是快走带小跑,免得靳承川还要多费力气来应付她。
但她回去找的东西是林宇,林宇很是苦逼的被她带出了老宅。
“虞小姐,我没什么表演谎瞒不过你的,你就别折腾我了,免得靳爷扣我工资。”
虞柔稀奇的斜睨他,“你这嘴平时比碎纸机还碎,我看靳承川挺包容你的,你还怕扣工资?”
“”他不要面子的吗?
根本架不住虞柔那张嘴的攻势,林宇的态度只强硬了几分钟,便把靳承川的伤势情况全说了。
“不知道为什么,已经快一个月了,靳爷从非酋联合国带回来的伤还没好全,这次又受了家法,我才知道他在生物实验室那几个月患上了凝血功能障碍”
虞柔听得又气又心梗,“他有病吧,凝血功能障碍如果大出血,是会有生命危险的。”
林宇很赞同的点了点头:“确实有病,还病得不轻呢。”
“”
一语双关。
两人这几个月在财团共事,彼此像朋友一样,林宇私下跟她说话,也没什么顾忌,一如既往的碎嘴子。
实在担心靳承川的情况,虞柔没去赴顾苒苒的约,就躲在老宅车库里,跟林宇开起了针对靳承川的批斗会。
“他说不喜欢尹星月,却在我面前处处维护她,一口一个星月叫得亲热,除夕夜为她包下百万烟花。”
“可不嘛,靳爷贼能装,心里明明在乎得要死,嘴上比金刚石还硬,他只会制造矛盾,激化矛盾,不会解决矛盾,这个家要是没我林宇,早散了。”
“”
“不过有件事,我还是得帮靳爷澄清一下,他没给尹星月送过什么百万烟花,估计是尹星月自己找媒体营销的吧。”
“”
天快黑了,两人聊了靳承川几个小时,说得口干舌燥,水都喝了两瓶。
不知过了多久,林宇接到靳承川的电话,让他交财团季度报表、人事明细表。
虞柔这才知道靳承川这几个小时里并未休息,带着伤还在书房里处理公务,又是好一阵生闷气。
“一点都不爱护自己的身体,他就作吧,作不死他。”
林宇也无奈叹息,很快离开了车库,去办靳承川交代的工作。
虞柔独自坐在车上,琢磨着要怎么才能表明自己知道了他挨家法的事,去陪他照顾他,又不会让他太难为情,发现自己百般掩饰被拆穿,觉得有损面子。
她思索着,没一会就接到了林宇的电话,林宇的声音很焦急。
“虞小姐,靳爷晕倒了,好像发高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