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青麦满脸阴鸷的看着大当家。
“看这装扮,他就是山寨的头头儿吧?”
祁周行微微颔首
“应该是,我刚听他手下喊他大当家。”
史青麦照着大当家的肚子就踹了一脚,这一脚极重,大当家一下子飞出去了两米远。
“就是你踏马地把我的财神爷抓起来的?
人呢?
我踏马问你人哪去了?”
大当家被这一脚踹的直懵,他什么时候动过守卫军的财神爷。
他哪里有那个胆子?
平日里,他是连周家镖局的人都不敢动,生怕这些习武之人一个热血就上山端了自己的老巢。
此时他捂着肚子,疼了一头的汗。
缓了半天才虚弱的说
“我都不知道你说的是谁。
但无论你说的是谁,你若是再敢碰我,你都只有替他收尸的份儿了。
我们兄弟可不止你们眼前这些人。
若是他们知道我被你们杀了,肯定会将山寨里抓的那些人通通杀光给我陪葬的。”
史青麦听了这话不怒反笑
“你的兄弟?
你说的可是去东西市和往张掖走的那几十个人?
哼~别做梦了。
他们比你落网的时辰还早呢
废话少说,赶紧交代。
否则愿意开口的人可多了去了。”
说着史青麦的手捏住了大当家的下颌。
大当家只觉得满口牙都要挤碎了。
疼的他连连点头告饶
“我说,我全说还不行嘛!
只是我真的不知道你说的是谁!
可否告知我你那财神爷的特征?”
史青麦看向了一旁的祁周行,他有一段日子没有见过文宿莽了。
也不知道文宿莽被掳时是什么装扮。
祁周行默默的从怀袋中掏出了一幅画像,上面画的不是卷耳还能是谁。
“一男一女,男的长这样!”
大当家细细的看了看那画,豁然开朗
“啊,你说的是王天宝兄妹俩啊。
你早说是他们啊!
他俩我可是一根手指都没敢动过。”
祁周行和史青麦对视了一眼
“王天宝?”
那大当家也有点儿懵,这费了这么大的力气,难道不是寻王天宝?
“对啊,这画上的不就是王天宝?
他妹妹叫王…王珍宝。
我对他们印象太深了。
这王天宝长的俊俏不说,胆子还大。
来我们那第一日就同我讲起了条件。
说是他爹是在玉门关开瓷庄的,有的是银子。
所以,我一直把他奉为座上宾,一直好生伺候的呢!”
祁周行听了这话,算是长舒了一口气。
史青麦也露出了一丝丝的笑容,撞了一下祁周行的肩膀,打趣道。
“看不出啊,老祁,你这师弟无论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都还挺能吃的开的。”
祁周行没有理会他,而是又看向了大当家。
“他现在在哪?
前方带路!”
大当家此时也没了骨气,低头耷脑的在前面做起了向导。
另一面,卷耳也不知睡了多久才昏昏沉沉的醒了过来。
山洞里的光亮极少,也不知外面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
卷耳摸了摸身上的衣服,都被身体的热量蒸干了。
身上的伤也都结了痂,只是一活动就痛。
卷耳推了推旁边的顾不晚
“晚儿,该起了。
你怎么样?还好吗?”
顾不晚只‘唔’了一声,就再也没了动静。
卷耳摸黑的将手覆在了顾不晚的额头上。
只觉得烫的吓人。
“晚儿,晚儿?
不要再睡了。
你发热了,再睡下去就醒不过来了。”
顾不晚实在是被吵的不行,但眼皮沉的厉害,只嘟囔了声‘渴’,然后就又睡了过去。
卷耳实在了叫不醒她,急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想了半天,决定还是出去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摘点儿果子或者是碰到村民。
但此一去,也不知还能不能回来。
她们也不知休息了多久,此刻大当家他们应该已经接到了黄老大回了山寨。
知道她杀了那么多山寨的人,他们肯定在搜山。
她将匕首放到了顾不晚的手中,小声的交代起来
“晚儿,我出去找些吃的。
你握紧匕首,若是有人找到这里,就狠狠的刺他。
我很快就回来,你不要怕。”
但此时的顾不晚已经陷入了昏迷,哪里还能回话。
卷耳只好留恋的又摸了摸顾不晚的脸颊。
提着鞭子头也不回的就走了出去。
越往洞口处越亮。
今天是个艳阳高照的日子。
卷耳四处张望了一下,朝着西边前行。
若是运气好,没有贼人发现她,她能摸到永昌也就算是有救了。
卷耳走了许久,仍然没有人迹可寻。
这一路她一边走,一边做了记号。
生怕找不到回去的路。
她又渴又饿,随手从旁边的小树上摘了几片叶子,塞进了嘴里。
此时她也不管这东西有没有毒,能不能吃了。
总得活下去。
又过了一会儿,太阳越来越大了。
卷耳之前本就失血过多,被太阳一晒。
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
“是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卷耳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回过头一看。
竟是两个小孩子。
其中大一点儿的男孩儿,也不怕卷耳。
走了过来。
“恩人,您受伤了?”
卷耳满脸的诧异
“你是?”
那个小男孩见卷耳已经不记得自己了,赶忙把自己的妹妹拉到了前面
“恩人,半年前我们一家被山匪劫了。冰天雪地中是您让我们上了您的马车。
还给了我们许多的吃食。
这半年多,我父亲一直念叨若是能遇到恩人,一定要好好报答您。”
卷耳也是没想到当时无意间的举动竟然结下了一段善缘。
“小弟弟,怎么就你们两个人在这里?这处可是已经离永昌不远了?”
那个小男孩点了点头。
“不算很远了。再走一个多时辰就能到。
我爹爹和娘亲让我们在这里等着他们,他们在那边做了一个陷阱,要去看看网没网到动物。
哥哥,你今日跟我回家吧?
若是抓了野鸡什么的,就让我娘亲给您**汤喝。”
卷耳哪里有心情喝鸡汤
“改日我再去找你吧!
你现在可知道哪里有吃的?有水源?
我的妹妹发了高热,需要些水。”
那男孩赶紧解下了身上的水囊,又让妹妹去灌木丛里把东西拿出来。
“哥哥,我这有水。
刚刚我们上山时,摘到了一些野果。
你要是不嫌弃,就先吃着吧!”
卷耳接过水囊先喝了一大口。
“多谢!
小弟弟,哥哥还要麻烦你一件事。
我现在要赶紧回去找我妹妹,你带着这个扳指等你父亲回来时,麻烦他跑一趟张掖周家帮我传个话。
就说宿莽遇难,需要救援。
记住,一定要见到周家人,才可以告诉他们我在这座山上的山洞里等他们。
别人问起,千万别说!”
卷耳现在也没了办法,她实在是放心不下顾不晚。
如果她现在跟着这个小男孩去永昌,一来一回再回山洞,天都要黑了。
她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这个男孩儿的父亲不是个贪财的,能够看在之前的恩情上帮她一把。
那男孩儿又将卷耳的话重复了一遍。
确认无误后,才答应了此事。
“多谢你,若是我能安安稳稳的回了周家,一定上门重谢。
这话你也一定要告诉你父亲,听到没有?”
那男孩儿又点了点头。
卷耳带着野果和水囊,快速的跑回了山洞。
出来时不觉得有多远,回去时,卷耳只觉得干走走不到地方。
等山洞出现在卷耳眼前时,卷耳整个人都虚脱了。
她硬咬着牙爬了回去。
顾不晚还是昏迷着。
卷耳借着微弱的光给顾不晚喂了一些水。
自己啃了一个野果,就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此时雍州城门口,一队人马慢悠悠地的进了城。
一辆马车外面看不出丝毫的豪华,但车架旁的几个少年都很养眼。
“公子,前面那个好像是元老爷的亲信!
他手里拿了一个画像,好像在寻人!
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车内的少年打开了帘子,朝着远方望了望
“嗯,过去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