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蕊一下子跪在了床前
“夫人,您罚我吧!
都是我不好,若是我一直跟着姑娘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说着初蕊就砰砰砰的磕起头来。
管乐赶紧将人拉了起来。
“你这是做什么?
你也是听宿莽的吩咐才没跟上的。
你这般作贱自己,等宿莽醒来以后难道他会开心吗?”
十三姨也附和道
“对对,管乐说的对。
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我们也都一样的难过。
如果当时我不允许她去雍州,也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这么说来,我是不是也要受罚?
你是卷耳身边最亲近的人,你不要自责。
她醒来后会难过的。”
管乐将哭到不行的初蕊半搂在了怀里。
“别难过了。
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让她们快点儿醒来。
咱们还是先去给她们熬药吧?
我陪你去,可好?”
初蕊红着眼睛,一步三回头,眼神中充满了不舍。
阿哲瘪了瘪嘴,凑到了朱然的身边嘀咕起来。
“我怎么感觉这些人中,就我是个傻的?
你看老十那个模样,他分明是早就看出了不言是女子之事。
我就说他之前为什么突然发疯给我一顿好揍。
我真是太傻了。”
朱然冷笑一声
“哼,谁说不是呢?
他们竟然连我这个大师兄都瞒着。”
周师叔见大家的情绪都稳定的差不多了才开口安排起来。
“永昌比较小,没有那么多的客栈。
我刚同附近的村民说了,可以收拾几间屋子给我们借住。
大家也累了好几日了,请先移步去休息吧!
等她们醒来后,咱们再做安排。”
这屋子里除了十三姨和初蕊她们几个都是男子,留在此处确实不方便。
元镇柏对周师叔拱手一礼
“那就劳烦周夫人了。
我已经差人去请我夫人过来了。
明日一早就能到,明天就由我们出人来照顾她们吧。
也好让周夫人好好休息休息。”
周师叔摇了摇手
“卷耳是我师姐的孩子,也是我夫人的徒弟。
郡主同卷耳如同亲姐妹一般。
我们来照顾是应该的。
不必多谢!
元兄还是先随我去休息吧。
这边请…”
顾衍之和祁周行互相对视了一眼,都没有先离开的意思。
待众人都走的差不多时,他们才迈开了步子。
只是离开之前,祁周行看了卷耳好半晌,小声呢喃了一句后,才依依不舍的走出屋子。
阿哲的耳力很好,他听清了那话的内容。
“真是个小骗子,竟连姓名都是假的…”
阿哲浑身不自在的打了个冷颤。
这酸臭味儿也太大了。
三师兄,糊涂啊!
情事误人,情事误人啊!
卷耳这一觉睡的很舒服。
周身暖洋洋的,身上的骨头好像都睡软了一样,让她久久不想睁开眼睛。
青竹看着卷耳的眼珠不停的来回动着,小声的询问
“初蕊,姑娘是不是要醒?
眼睛怎么一直在动?”
初蕊忙‘嘘’了一声
“褚大夫说现在姑娘是在养元气呢,睡就睡了,你不要吵醒她。”
卷耳轻笑出声
“我的青竹大小姐来了?
今天怎么这么规矩?”
青竹与初蕊脸上充满了惊喜
“姑娘,你醒了?”
“卷耳姐姐,你醒了?”
卷耳强睁开了眼睛,但也不知为什么右眼视物总觉得有些模糊。
她下意识的抬手想要揉眼睛。
只是这手被初蕊一下子拦住了。
“姑娘不可,你这只眼睛充血了。
褚先生说不可乱动。”
卷耳有些惊讶地望着初蕊
“褚先生也来了?
那小老头儿没念叨我为什么还这般虚弱吧?”
初蕊咬着下唇摇了摇头
“姑娘才不弱,姑娘现在厉害的紧。
竟然以一人之力灭了山寨那么多的人。”
卷耳伸了伸懒腰,坐了起来。
这一动,牵动了身上的伤口。
不自觉的发出了‘嘶’的倒吸气声。
“姑娘,我扶你!”
卷耳坐起后打量了一下屋子里的布置。
“我们这是在哪?
晚儿如何了?”
顾不晚的床前,玲珑正在观察着她的情况。
玲珑想着,既然陆姑娘醒了,那郡主也该醒了才是。
可是看了半天,郡主也没有苏醒的迹象。
“陆姑娘,我们郡主还在昏迷呢!”
卷耳这才发现了原来顾不晚竟然就躺在了自己头顶不远处。
“玲珑姐姐也来了?
晚儿如何了?还发热吗?”
玲珑点了点头,眼中都是心疼
“这两年郡主同姑娘都大了,去哪都不爱带我们,觉得我们是累赘。
只是这种事,姑娘以后还是劝着些吧!
就当是为了娘娘。
娘娘以前就失去过一个女儿,已经再也承担不了丧女之痛了。”
“你怎么不等晚儿醒了,将此话说给晚儿听?
偏觉得卷耳好欺负,任谁都能随便上来揉搓一把!”
卷耳听了这话,摇头苦笑。
到底还是顾善之,心眼直的跟没有一样。
“四哥!玲珑姐姐也是心疼我们。
等晚儿醒后,她也会同晚儿讲的。”
说话间,顾家三兄弟和祁周行、阿哲就一起走了进来。
顾善之看着卷耳,撇了撇嘴巴,有些不服。
“刚我在院子里就好似听到你醒了,偏他们都不信。
卷耳,我想好了,这边太危险了,我不学武了,咱们回长安吧!”
卷耳白了他一眼,看向了顾衍之
“三哥就不管管?
四哥今年也有十六了吧?
说起话来还这么孩子气?”
顾衍之先去看了看顾不晚,才回来坐到了初蕊准备的凳子上。
“现在善之可是有武功在身了,我哪里管的了他?
你怎么不向二哥告状?”
顾凛之撇过脸去,一副不想管的模样。
卷耳也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道
“三哥怎么会来这边?
可是来办事?”
顾衍之瞄了一眼祁周行,语气又软了三分,颇有宠溺的感觉。
“怎么?之前不是还说想我了?
这现在见我来了以后,马上的就想撵我走?”
卷耳给长安的人写信,十封中有八封的开头都是甚是想念。
“怎么会?
许久没见三哥,哪里会撵三哥离开。
只是觉得三哥刚好在这儿碰到了这事儿,让三哥又操心了而已。”
顾衍之抬头揉了揉卷耳散着的头发
“我操心不是应该的吗?
这些年,我为你操的心还少吗?
若是你觉得不好意思,就快点儿好起来。
等你和晚儿好了,我们就启程去幽州。
父亲和大哥盼了我们好久了。”
祁周行听了这话才忍不住插了一嘴
“幽州?
宿莽,你要去幽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