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周行回过身子,一把就薅住了花慕白的衣领
“我忍你很久了,你的心思龌龊,就总怀疑其他人的想法。
这话,我只说一次。
宿莽,是我会公之于众的人。
他花千树同意或不同意都影响不到我。
现在我最大的问题就是宿莽是否愿意。
你也不要用顾衍之威胁我,他做不了宿莽的主,他也不会听你的摆布。”
花慕白嗤笑一声,手上用力的扯出了自己的衣领。
“他确实做不了卷耳的主。
但若是他也对卷耳有意,且卷耳与他心意互通呢?
卷耳情窦未开,现在明显对你或是对他顾衍之都没那个意思。
但有句话,你总听过。
近水楼台先得月。
等他们一起去幽州时,难道你还能跟着吗?
不如这样,你让不晚跟我回去。
顾衍之身为不晚的亲兄长,必然是要跟着一起回雍州的。
这时你就可以利用卷耳养伤的功夫,好好培养一下感情。
她养伤最少还要半个多月,半个多月的朝夕相处,难道还不够让她对你动情吗?”
卷耳坐在回张掖的马车上时也没搞明白,为什么顾不晚突然就不跟她一起走了。
明明前一天都说好了的。
刚刚慕白到底单独跟晚儿说什么了,柳氏劝了好几天都没慕白说的那两句有用。
想到这儿,卷耳掀开了马车的窗帘。
“三师兄,你来一下!”
祁周行本来骑马也是围绕在卷耳的马车旁,听了她的呼唤,便扯了扯缰绳,让追光慢下来的速度。
“怎么了?可是要休息休息?”
卷耳摇了摇手
“不累。
师兄,你耳力好。
刚才慕白同晚儿说话时,你有没有听到什么?
为什么晚儿会改变主意?”
院子就那么大,祁周行肯定是听到了的。
“大概就是说,你们不日就要去幽州了。
顾不晚受伤,元家二老一定很担心。
此时,她应该回去一边养病,一边陪陪元家二老。
而且说你也是要回文家告别的,让她不要打扰你和家人亲近。”
当然,后面时花慕白还说了几句模糊不清的暧昧话。
只是祁周行懒得去戳穿他。
卷耳一副明白了的样子。
祁周行打笑道
“怎么?离了你的小姐妹还不习惯了?
你们不是过段日子就要一起去幽州了吗?
再坚持坚持吧!”
卷耳趴在了窗框上,一脸的不舍
“倒不是舍不得晚儿。
只是昨日三哥同我下了一盘棋没下完,我正寻思这次他会一起同行,我们就可以在马车上下完这盘棋了。
没曾想,他跟着晚儿走了。
那这盘棋怕是又要烂尾了。”
祁周行瞬间就觉得一阵子的无语。
“当真是为了棋?一盘棋就这么重要?”
卷耳一副炸了毛的样子
“当然重要,他棋艺高超,从小下棋我就没赢过他。
好不容易这次有点儿要赢的意思了,偏他跑了。
下次还不知他会不会承认这局呢!”
祁周行气的二话没说,抽了马屁股一下,就一骑绝尘而去。
卷耳一脸的莫名其妙。
“初蕊,三师兄怕不是有病吗?
这马蹄子扬了我一脸的灰。”
初蕊赶紧拿手帕给卷耳擦了擦脸。
“姑娘,奴婢有些拙见。”
卷耳接过了帕子,自己还掸了掸发髻上的灰。
语气中还带着不悦的小脾气。
“说!”
“姑娘如果以后想要好过些,还是不要在祁公子面前提三公子了。
当然,最好也不要在三公子面前提起祁公子。
您难道不觉得他俩有些莫名的…剑拔弩张吗?”
卷耳回忆了一下,他俩好像是因为自己有些不太对付。
但他们都是才华横溢的人,不都说有才之人比较容易惺惺相惜吗?
他俩怎么还反其道而行。
卷耳正想说些什么,一阵子马蹄声就越来越近。
然后车帘子一把被掀了起来。
“我拿棋来了。
咱俩下!”
“……”
‘有病吧!’这已经是卷耳在这个时辰里,在心里第十二次骂祁周行有病了。
他们俩下棋已经下了半个多时辰了。
卷耳只觉得自己的腰疼,屁股疼,腿还麻。
偏偏祁周行下的还极其认真,津津有味。
卷耳觉得自己仿佛动一下都是对他认真的亵渎。
但谁家好人下棋连口水都不喝啊?
而且祁周行和顾衍之都是属于一类人。
就是那种干什么都是天才的那一类人。
卷耳的棋艺虽说不是臭棋篓子,但也就算是个马马虎虎。
就这,祁周行还乐此不疲的一场接一场的赢着自己。
卷耳自己投子认输还不行,还必须得让她下到输了为止。
“三师兄,别下了。
我认输了还不行吗?
我认输了,我真的认输了!”
祁周行再一次将棋子收了回来,然后示意卷耳继续。
“你没输,继续!”
卷耳嘟着嘴巴,咬牙切齿的。她现在是真的想咬死面前这个人。
正准备撒泼时,卷耳就感觉自己的衣角被初蕊扯了一扯。
“干什么?”
初蕊一脸的尴尬
“姑娘,奴婢想要方便一下,能不能让马车停一下?”
祁周行扫了一眼初蕊,随后掀起了车帘子吩咐大家原地休整。
然后他也下了马车,活动起了筋骨。
卷耳也趁机活动了活动脖颈和肩膀
“初蕊,你不是要去方便?
怎么还不下车?”
初蕊满脸的无奈
“姑娘,不是我说你。
如果你实在坚持不住了,不行就跟祁公子服个软呢?
硬坚持个什么劲儿?”
卷耳一脸的莫名其妙
“我服软了啊!
我都说了我认输,我认输了。
他还一个劲儿的抽风,非要一直下一直下的。
你说他是不是不赢够我一百局难受?”
初蕊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平日里那个机灵的姑娘哪去了?
这事她都看明白了,怎么姑娘还没懂?
这明明就是祁公子吃醋姑娘说三公子的棋艺高超了。
“姑娘,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祁公子想听你夸他呢?”
卷耳笃定的摇了摇头
“不能,三师兄不是喜欢听吹捧的那种人。”
初蕊恨得直想把卷耳的脑袋掰开看看,到底哪根筋长哪去了。
“姑娘,不如你就试试说一句,祁公子的棋艺比三公子的好呢?”
卷耳眨了眨眼睛,一副在悟了的模样。
就当初蕊觉得自己的姑娘肯定是明白了的样子。
卷耳又语出惊人的道
“可是你不是说,不让我在三师兄面前提起三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