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蕊的嘴撅的老高,脸上写满了拒绝。
摆明了就是今日任凭你说破了天,我也不会去。
祁周行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这主仆俩倒是有意思。
男装时,一个比一个装的像。
这才换回女装,女孩子的小性子就暴露无遗了。
卷耳瞟了眼坐在一旁的祁周行,有些话她还真不好当着一个男子的面说。
就这么忍回了家。
卷耳刚下马车,十三姨就风风火火的走了过来,脸上明显带着怒气。
“陆卷耳!”
卷耳瞬间感觉一股凉气从后脊梁直逼天灵盖。
她是闯什么祸了吗?
卷耳赶紧露出一副谄媚的样子
“师父?您怎么守在大门口啊?
可是有什么事让您不开心了?”
十三姨走到卷耳身边,照着卷耳没有伤口的地方就轻拍了几下。
“让你不打招呼就跑!
让你不打招呼就跑!
你知不知道,今早我和外祖、外祖母一去你院子里,看到一个人都没有时是什么心情?
你真是长能耐了,伤口还没愈合就敢往外跑?
哼,你外祖他们此刻正在你院子里等你。
我看你怎么办!”
卷耳只觉得自己无助极了。
她之前都习惯了想去哪,套个马就走。哪里还记得文牧和李氏在周家的事。
卷耳可怜巴巴的看向了祁周行。
祁周行面朝天眨巴了眨巴眼睛,不是他不想帮忙,而是如果以后他真的想娶宿莽,让人家知道他一声不吭的就把人家姑娘拐走,是会影响他在人家老人心中印象的。
“看你三师兄干什么?
阿行素日最懂的分寸,此事肯定是你张罗的。
来,既然都能偷跑出去了。
挨罚肯定也没问题了。
阿行去请戒尺!”
“啊?”
祁周行愣了一下。
不至于吧?平日他们师兄弟淘气调皮的让师父、师娘都头疼的要命也没请过戒尺。
“啊什么啊?
请了戒尺后给我送卷耳的院子里去。
我看她以后长不长记性!”
说着拉着卷耳的手就往她的院子走去。
只是这一路她还是顾及了卷耳身上的伤,没敢太用力。
一说请戒尺,卷耳反倒不紧张了。
抽空的时候她还回头朝祁周行做了一个鬼脸。
嘴里还比着口型
“去吧!去吧!
没事儿!”
祁周行略微思考了一下,也明白了过来。
大概这戒尺就是起个警告的作用,不会真的打在宿莽身上。
于是心安理得的取了戒尺,去卷耳的院子看起了热闹。
“卷耳,你怎么能又一声不吭的溜出去?
上次的亏吃的难道还不够吗?
昨日你才说以后再也不会了,今日就又犯,你这不是存心的扎外祖母的心吗?”
卷耳跪在地上,膝盖下铺着厚厚的垫子。
此时她正眼巴巴的看着李氏抹眼泪。
“外祖母~别哭了。
我今日是真的有正事!
不信,等一会儿三师兄回来让他跟你们说。
那山寨里有一个婆子,那些日子是专门负责看管我的。
我与她很熟,知道她的弱点是什么,今日是去问话去了。
外祖,您就别生气了。
我下次出门一定会禀报的。”
祁周行看了这个场景,将戒尺藏在院门外,整理了一下衣服,才迈着脚步走了进来。
“师祖,师祖母。
宿莽的话都是真的,我愿意为她作证。
今日说起来也都是怨我,是我考虑不周了。
出门前,应该让人去禀报一声的。
如果要责罚,还请师祖责罚我吧!”
说着,祁周行也跪在了卷耳的身边。
文牧叹了口气,示意祁周行起来
“你也不必为她说话。
几年前你来到我这儿时,我就知道你是什么人。
小小的年纪思虑周全,不会犯此错误。
定是卷耳缠你缠的厉害,你没办法才做出这种行为。
这次,看在她重伤未愈的情况下,我不会罚她,你起来吧!”
卷耳露出了一脸不可思议的模样。
她真是冤枉死了好吗?
虽然她确实很想去亲自审问巧娘,但这次真的是祁周行主动提出要带她去的,好吗?
这世界上还有没有天理了?
祁周行站起身后,连忙去搀扶卷耳。
“师祖,牢狱内潮湿寒冷。
宿莽身子不好,还是让她也起来吧!
以后我会看顾她的,绝对不会再让她出这种事情。
今日早膳她吃的就不好,不如先摆了午膳?
师祖、师祖母你们用膳了吗?
不如一起?”
卷耳站起身,揉了揉自己的膝盖,脸上写满了奇怪。
这院子的主人到底是谁?
怎么他还留上饭了?
文牧摆了摆手
“我们吃过了,已经让厨房给你们温着饭了。
你们吃吧!
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
只是卷耳,从今日起我和你外祖母每日都会到你的院中来,时辰不定,若是让我再发现你不在,我就把你抓回肃州。
燕世子的婚礼,你也不必去了。”
卷耳赶紧行礼,应了声是。
初蕊见他们都走了,也去厨房张罗起了午膳。
卷耳刚刚跪的腿发麻,此刻僵在原地,不敢随意的活动。
祁周行习以为常的搀扶着她坐回到了葡萄藤下的摇椅上。
“师兄,你去我屋子里把笔墨拿出来吧!
我想给三哥写封信,一会儿吃过午饭就让初蕊出发。
这事情还早点了结比较好。”
祁周行十分听话的取了笔墨,给卷耳当起了磨墨小厮,顺便偷看起卷耳书写的内容。
“衍之哥哥:
见字如晤,展信舒颜…”
衍之哥哥?祁周行没忍住发出了一声嗤鼻之声。
卷耳瞬间回过头怒视着祁周行
“你怎么偷看人家写信?”
祁周行一脸的坦荡
“我没有偷看,我是在光明正大的看。
你刚刚又没说我不可以看!”
卷耳觉得简直不可理喻,从什么时候起,祁周行也学会强词夺理了。
“可我也没说你可以看啊!
去去去,一边儿去!不许偷看!”
祁周行瘪了瘪嘴,一脸的不高兴。
“还衍之哥哥,之前当面你可是同顾不晚一起叫人家三哥来着。
这信中就又变成衍之哥哥了。
你与他倒是亲近。”
卷耳着急写信,也没空搭理他。
随口的回答
“我幼年时就同他在一起玩耍,那时就叫他衍之哥哥了,有什么问题?
只是平时二哥和四哥也在,我单独唤他名讳,好像他格外特殊一样,我才跟着晚儿喊三哥的。
而且我与他本就更亲近些,这些年来,他也更照顾我。
我同他关系好,有什么不可以?
三师兄,你怎么那么幼稚?
连个称呼都要挑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