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耳脸上露出了一丝的不自然。
“就…还…挺文武双全的。”
王妃眼珠微转,若有所思,想要继续询问什么。
卷耳赶紧求助的看向了顾不晚。
顾不晚瞬间就心领神会的攀上了王妃的胳膊。
“娘亲,今日我好累啊,我想回去歇着了。
有什么事咱们明日再聊吧。”
卷耳也赶紧附和着。
“是啊,是啊!
伯母这些日子也为了二哥的婚事受累了。
今日该早些歇息,明早可是还要喝儿媳妇茶的呢!”
王妃见此只好作罢,只是在心里还是埋下了一颗种子。
夏去,秋来,时光交叠。
三个月内,卷耳将陆家教导那些孩子的招式原封不动的搬给了庇护所。
长公主对此很满意,对卷耳的笑容都真心了几分。
当然卷耳也非常识时务的定期会送去一些食物、衣物以及笔墨纸砚等等。
对此,长公主更是觉得燕王府将这两个女孩儿教导的不错。
霜降,冬至,小大寒。
转眼又到了岁末。
昨夜刚下过了一场大雪,卷耳穿好围帽出门见到的便是一片银装素裹。
初蕊将手炉塞到了卷耳的手中,又给卷耳整理了一下大氅。
初心和祝好将青竹也拽出了屋门。
只是迈出门槛的一瞬间,青竹还在打着哈欠。
初心急切的拉着青竹冲进了雪地里,格外的兴奋。
“青竹,你之前不是说要堆雪人?
今日这雪可是够厚了,咱们可以堆起来了。”
祝好也跟着跑了过来。
这段日子她已经和初心她们混熟了,性子也开朗了许多。
“那咱们今天可得好好的做个雪姑娘。
再有几日就是除夕了。
等着我一会儿找出我的那条红帔帛给她系上,过年的时候看着也喜庆。”
卷耳站在一旁跟着乐。
初蕊笑着打趣。
“也不知前日是谁说这帔帛好看,要留给哥哥成亲时送给自己的嫂嫂。
怎么今日就舍得给雪姑娘系上了?”
祝好羞红了脸。
“姑娘说,不用留。
等我哥哥要成亲时,姑娘会送几匹好看的布回去,让嫂嫂喜欢什么随便做。”
初蕊脸上的笑容更盛。
“成,等你成亲的时候,我也想着替你管姑娘多要几匹。
到时候你可要记着我的好才是。”
初心此时已经团好了一个小雪球,朝着初蕊就扔了过来。
“呦呦呦,这初蕊可是恨嫁了?
人家祝好明明说的就是她哥哥要成亲,你非要把事往她身上揽。
咱们当中可就你年长呢,你若是不嫁,只怕祝好是没法子出嫁的。”
管乐当时到达长安后,毕竟身体素质在那呢,只休养了几日便又生龙活虎了起来。
他来长安是带着祁周行的举荐信来的。
现在只怕是效忠在六皇子的麾下。
当然这事儿还是卷耳自己发现的。
卷耳之前总是嫌佳丽街和君子街的街头处太堵了。
所以就用石墩子拦着路设置成了单行线,从街后头绕过去。
卷耳将佳丽街后面的那些小民户的房子都买了,干了一回开发商。
在那处了设置了停车、停马场。
还盖了一个三层楼的办公室。
第一层是给那些小掌柜设的叙事之处。
也有一些隔间,可以存放东西。
二层以上就不能随便进了。
卷耳将账本和计划之类的都放在了那里。
还隔出了几间办公室。
卷耳、蔡嬷嬷和谷姨现在素日办公都会在那。
三楼,卷耳在那里给自己又安了一个小家,以便中午累时,可以在此休息一下。
当然晚上不回王府住,那是肯定不行的。
她一个黄花大闺女,哪怕她只在外面住了一夜,那些流言蜚语都能淹死她。
但她不住在这里,其实是还有一个原因。
自从这办公楼建成之后,卷耳才发现其实与佳丽街紧挨着的那些民户的另一边还是一条热闹的街巷。
那条街有着长安城赫赫有名的青楼。
但此青楼和那些烟花巷柳的青楼可不一样。
这家青楼名为醉月楼,里面皆是男子。
但里面的恩客确实有男有女的。
醉月楼的老板名唤孟极。
但卷耳觉得孟极这个名字一定是假的。
因为孟极是山海经中的一个异兽,传闻如果谁能穿上一件孟极的皮做的衣服,谁就能大富大贵、长命百岁。
能到醉月楼里消费的人,哪个不想永久的富贵、长寿下去。
卷耳认为,醉月楼的老板取这个名字,不过就是图的意头好,希望醉月楼能长久不衰罢了。
当然卷耳其实原本对这家青楼也不太感兴趣。
但有一日她看账本看累了,打开窗户往外远眺时,看到了管乐从那里走了出来。
为了这事,初蕊差点儿和管乐闹掰了。
后来还是管乐单独找了卷耳,说他之所以会去那里办差,都是因为祁周行的举荐。
并且保证他去那办的都是正事后,卷耳才给他当了调解人。
卷耳许久之前就猜测祁周行是在给六皇子做事了。
那管乐现在总是要去醉月楼办差,那是不是说明,醉月楼的幕后老板其实是六皇子呢?
卷耳想了许久,也没敢在给祁周行写信时问出来。
一旦信被截了,六皇子遭受了损失,她罪过可就大了。
卷耳看着疯疯闹闹的小丫头们,思绪开始飘向了远方。
她想祁周行了。
很想,很想。
秋天时,卷耳又收到了祁周行亲手制的葡萄干和枣片。
当时祁周行说,等她将这些吃的吃完,他就会回来。
可最后的枣片也在一个月前被泡了茶喝,祁周行还是没有回来的意思。
甚至,卷耳上一封信都没敢询问祁周行今年是否会回来过年。
初蕊闹了一会儿,站回了卷耳的身边。
“姑娘,一起玩儿吧!
在这站着不动,太冷了。”
卷耳摇了摇头,微微的抬起了手炉摇了摇。
“有这个不冷。”
初蕊不信,摸了摸卷耳的手背。
“手是不冷了,可脚下还凉着呢!
姑娘,不是奴婢说您,您习武了三年,不能因为回了长安就松懈了。
自从您习武后,还没伤风过呢。
可您看看,今年从入冬后,您都流了几回鼻涕了。”
卷耳朝着初蕊做了个鬼脸。
“哼,不用你管。
你只管好管乐就行了。
他可是跟我提了好几次要跟你提亲的事了。
你若是再不吐口,他就埋怨我了。”
初蕊轻哼了一声。
“理他做甚?
姑娘别岔开话题,奴婢正说您练武的事呢!
当然奴婢人微言轻的,您可能不当回事。
但若是祁公子回来后,发现你这武艺不进反退,你可该好好想想如何解释。”
卷耳的小脸一下子垮了下来。
“解释也要他回来才成啊。
一天天的连封信都没有,提起他我就烦。”
“卷耳妹妹这是烦谁了?”
院门外,响起了韩韵宁的声音。
初心一听,赶紧亲自去将院门打了开。
“二少夫人万安。”
韩韵宁朝着初心微笑的点了点头。
卷耳也赶紧迎了上去。
“嫂嫂怎么一大早来了?
这雪还没清出来呢,多危险啊。”
韩韵宁的婢女小檀也是一副担心的样子。
“卷耳姑娘说的是,姑娘这才坐胎,确实不该在种天气出来走动。
卷耳姑娘快劝劝我们夫人吧!”
韩韵宁娇嗔的看了小檀一眼,而后又跟卷耳解释。
“你二哥早上走的时候说了,我多走动走动对自己身体是有好处的。
你别听小檀乱讲。
而且我这一大早来,是因为刚刚你二哥找人传信回来。
说是有故人从西北回来了,约你响午在食为天见面。”
卷耳微微一愣。
西北?故人?
难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