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下面的将士们一片哗然。
祁周行没再急着说话,而且等喧哗声降低以后才又开了口。
“今日我请迟将军为我作证,只要在场的各位有能打的过我或我的这些兄弟的,场上的铜钱,你个人能拿走多少便可拿走多少,决不食言!”
话音刚落,就有几个人跳到了台上。
祁周行示意默九和默一将武器架暴露出来。
“请随意!”
那几人当中长的最为魁梧的汉子,不屑的嗤笑了一声。
“用了家伙,老子怕能把你打的满地找牙啊。
我的这几个兄弟可是个顶个的好手,你那些银钱准备的够不够啊?”
祁周行用手中的剑挑起了一杆长枪奔着那个汉子的方向扔了过去。
“钱我有的是,这些不过金山的一角。
但看你能不能打过我了。
废话少说,来吧!”
那个汉子本就身材魁梧,一脸的络腮胡,看着面相就凶的要命。
听了祁周行的挑衅,也没接过长枪,空手就要去抓祁周行衣裳的前襟。
祁周行双手背于身后随便的踏了一步,轻松的就躲过了汉子的攻击。
那汉子见一招不行,加速奔着祁周行又是一个冲撞。
祁周行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又是随意的一躲。
这一连两次的躲闪,让那汉子十分的没面子。
那汉子彻底怒了,大吼一声再次加速。
这一次他终于抓到了祁周行衣裳的前襟,使劲一用力,就想将祁周行举起。
可祁周行不禁纹丝未动,脸上依然还挂着淡笑。
“让你三招了,该我了!”
话音刚落,那汉子就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到了场下。
台上剩余的几个人揉了揉眼睛,根本没看清祁周行的动作。
祁周行见那汉子摔的半天都没能起来,便宣布
“你输了。
下一个!”
台上的几日再也不敢轻敌,纷纷选了自己趁手的兵器。
但也都没过上三招,就都被祁周行打下了演武台。
之后,又有一些不信邪的人上来挑战。
朱然、管乐他们也是随随便便就将人打了下去。
之后再无人敢上。
祁周行看着台下的众人,眼神中有露怯的,有不服的,有佩服的,觉得是时候给个甜枣了。
“还有要上来挑战的吗?”
台下一片寂静。
“我这箱子中的铜钱,可是一文都没少啊。
难道你们就不想要?”
这时台下迟将军提前准备好的托就喊了起来。
“我们当然想要,但你们身手太好了。
我看你就是成心的为了显摆,根本就不想给我们。”
这话一出,台下皆是附和之言。
祁周行也不恼怒,随他们说着。
待台下又安静时,祁周行才指着身后的钱箱子再次发言。
“我今日既然能将这些钱拿出来,就没准备再收回去。
今日各位兄弟可别说我没给大家机会。
我知道大家可能或多或少的都有几个误入歧途当了山匪的亲戚。
但这事不怨你们,也不怨他们。
怨只怨岭南这处地方太贫瘠落后,让人没法子生活。
话说回来有银子在手,谁又愿意当山匪呢?
今日我话在此,在座各位都可以做个见证。
十日内,能将你们认识的山匪带来从良充军的,每人各可获得两吊钱。
充军后,我能保证按时发放军饷、军粮,从前所做再不追究。
若是不能将人带来者也无妨。
但凡有能提供关于山匪内部消息者皆有赏。
能提供地图及陷阱布防图的,赏赐更高。
先到先得,且此奖赏在我离开岭南之前皆有效。”
场下再次哗然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刚刚迟将军安排的托又开口询问了起来
“我们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祁周行两手一摊。
“不信你们可以试试啊。
不过丑话我可要说在前头。
第一,若是你们将人领来了,第二日又跑了回去,想要戏耍与我,你们也见到了我的身手,天南海北,我也会击杀于你。
第二,听说岭南的亲戚关系极为复杂,这个人的二舅有可能还是别人的亲叔叔、亲兄弟。
山匪就那么多,被别人提前诏安了,你们可就没了银子可拿。
十日期限就从现在开始,各位还是要努力啊!”
第一日晚上风平浪静。
祁周行和顾衍之、迟将军、朱然他们几人坐在院中复盘今日之事,淡然的很。
朱然他们师兄弟早就习惯了祁周行善于算计,根本不急。
而顾衍之身边的几个人更是对自己的主子有信心,也不担心。
可对他们都不熟的迟将军却坐不住了。
“祁公子,不要怪本将军不信任你们啊。
这招能行的通吗?
那亲戚之间,打断骨头连着筋。
纵使我们用银子把他们吸引了过来,到时候发军饷时,没那么多钱可发,人家不是还得跑?
就是发了军饷,那点子钱哪里够他们逍遥快活的,哪里有当山匪痛快?”
祁周行品了一口茶,看向了顾衍之。
“不知顾三公子怎么说?”
顾衍之拿起茶盏,吹了吹茶沫。
“迟将军何必着急?
不过十日就能看的出效果,且等着看就是了。
只是明日,我希望迟将军能将之前我所要的军名册准备好。
有些事情该办了。”
第二日又是沉寂的一日。
满满的铜钱就那么摆在演武场中间,只是全天都有人守着,没人敢碰。
但路过之人,眼睛都恨不得长在上面,眼馋的要命。
第二日天刚蒙黑,一个瘦猴般的男子就拉着一个与他有三分像的人进了祁周行所住的军帐之内。
随后,就见演武场上守着的人拿了几吊钱出来。
这事儿一夜之间就传遍了军营。
第三日一早,陆陆续续就有人又来找了祁周行。
祁周行索性将桌子搬到了演武场上。
默一登记,默九发钱。
到了下午的时候,两箱的铜钱就发了个干净。
也不知是谁传的,说是祁周行一共就有场上那几箱的铜钱,晚了就没有了。
第四日一早,演武场就排起了长队。
铜钱发了是一箱又一箱,默一的登记本子写了一本又一本。
直到第十日的傍晚人才少了起来。
等到规定的时辰一到,祁周行便命人将剩余的铜钱收了起来。
默一拿着一摞子的登记本来跟祁周行汇报,心里都在滴血。
“公子,这些日子诏安之人的名册皆在此处了。
这银钱发的,小的看的都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