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几息之间,就有人头落了地。
山匪那边闹腾厉害的几人,更是被邱成功几个连环招用绳子绑在了一起。
“我日,你们这些人,过河拆桥。
老子替你们剿了匪,现在不用我们了,就要杀了我们。
呸,我就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话音刚落,他的头就滚在了自己的脚下。
血窜出了老高,喷了旁边人一身。
场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管乐将手中的刀插回了刀鞘。
“有逃兵之心者,按律当斩!”
姿势很帅,话语冰冷。
直接震慑住了全场。
祁周行身着长袍,迈着四方步走了出来。
“我记得那日我在演武场时就说了。
若是谁来了没几日就想逃跑,天涯海角,我也不会放过他。
其他被绑起来的山匪第一次离死亡这般的接近,当场有人就打起了哆嗦。
“我们…我们不是要逃跑…
就…就是痛快痛快嘴。”
另一个人也跟着附和。
“对,对。就是痛快痛快嘴。
我们这才剿匪回来,这不是都啃着干粮呢嘛!只是抱怨几句而已。
没有想跑。”
祁周行看向了一旁军中本来的将士
“你来说!”
这个将士就是刚刚与山匪争吵的那个,被点了名,马上就说出了刚才的对话。
祁周行沉着脸,慢慢的走着。
同时眼神一一扫过了在场的人。
“剿匪勇猛者,有赏。
刚刚死的那个,剿匪几人?”
他的一个同伴战战兢兢的回答道
“三…三人。”
祁周行点了点头。
“嗯,算是勇猛,奖五两。
默一,将银子送给他的妻儿。”
随后他又对着刚才闹腾的另一个特别厉害的山匪问道。
“你呢?”
那个山匪恶狠狠的看着祁周行。
“老子杀了五个。
论勇猛,老子第一。
来啊!有种你也把老子杀了。”
祁周行离这人很近,这人的口水都要喷到祁周行的脸上了。
祁周行嫌弃的后退了一步。
“默一,给他家里人一并送十两。”
随后祁周行拔出了剑,指向了那人的咽喉处。
“放心,我剑法好,不会痛苦。”
那人临死之前眼睛还瞪的老大,似乎是没想到祁周行还真的会杀掉他。
杀完这人,祁周行拿着剑指向了其他人。
“还有谁?”
有一个人绷不住了,霎时跪在了地上哭了起来。
“我不服。
我们两伙人吵架,为何只杀我们。
是不是看不起我们原来是山匪?
他们明明作用就不大,为何只杀我们。
呜呜呜…”
祁周行歪着头疑惑的看向这个人。
“杀他们,难道不是因为他们有当逃兵之心嘛?
和他们的出身有何关系?
怎么?你也想当逃兵?”
那人连连摆手。
“不不不,不想,不想。
我当山匪本来就是被逼的。
我现在当兵当的很好,有银子,有吃的。
前些日子还有人要给我说亲呢。
我再也不会回去当山匪了。”
祁周行满意的收起了剑。
“那就好。
军营有军营的规矩。
其中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叛徒和逃兵。
若是再有此想法的,他们就是下场。
从明日起,诏安之人成为一队,原有人马成为一队。
既然你们谁都不服谁,不如就此好好练武,比试比试。”
自这日起,岭南军的作风便纠正了许多。
短短半年,军营便有了军营的样子。
两年内,祁周行和顾衍之强强联手,逐步的清剿了山匪,整顿了岭南的不正之风。
两年后,玉兰花又开的时候,世子顾谨之带着妻女回了长安。
这两年,顾衍之和祁周行在岭南剿匪。
顾正则带着其他三个儿子在与漠北打仗。
是的,漠北再次来犯,这场战争也打了两年。
卷耳坐在王府中自己的院子里翻着账本,盘算手里还能用的银钱也有多少。
春杏悄悄的走到卷耳身边给卷耳披上了一件披风。
“姑娘,天气还凉,别再让春风给吹着了。”
春杏两年前也又回来接手了卷耳的院子。
卷耳每日带着初蕊、祝好、青竹来回往返街铺、王府和陆府。
对了,卷耳身边还多了一人——巴哈尔古丽。
蔡嬷嬷她们最开始是都不同意巴哈尔古丽这个不知根底的人接近卷耳的。
但那个案子查的最顺利的时候,突然所有线索就全断了。
孟极后来实在是没了办法,经过了卷耳的同意,才把巴哈尔古丽送了过来。
卷耳本来也是不想将她带在身边的,但她在陆府实在是有些格格不入,长的又美。
卷耳没办法只好把人带在身边看顾了起来。
好在这一年多,巴哈尔古丽没在像之前在西北那般言语突兀,行为举止也收敛了许多。
虽然穿上和初蕊她们一样的衣裳还是掩盖不住她的美貌,但她现在明显已经懂了什么叫低调,还剪了长长的刘海儿半遮了自己明媚的眸子。
卷耳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对着春杏笑了笑。
“看完这本我就进屋,不用担心。”
“给世子妃请安!”
院门外传来了奴婢问安的声音。
卷耳赶紧站起身子,朝来人迎了上去。
“嫂子!”
肖芷兰笑意盈盈的走了进来,扶起了行礼的卷耳。
“妹妹不必多礼!
这是做什么呢?我可有打扰了你?”
卷耳拉着肖芷兰坐下,示意春杏她们上茶点。
“没事儿翻翻账本罢了。
嫂子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不用照顾我那小侄女儿了?”
提起女儿,肖芷兰眼里多了几分柔情。
“她啊,就是个小闹人精,若不是睡着了,我哪里脱得了身。”
说着肖芷兰脸上露出了一丝抱歉的表情。
“这两年因为战事让你委屈了。这大把的银子如流水一样的花了出去。
若不是有你的银钱支持,纵使父王和你兄长们有天大的本事,也坚持不到现在啊!”
卷耳抚上了肖芷兰的手背,轻声安抚。
“嫂子说的哪里话,都是自家人。
我也没别的能力,能在这方面帮上一点儿,我心里还能舒服一些。
只是伯父这一病倒,世子哥哥又回了长安,我就怕军心不稳啊!”
提起这个肖芷兰也是满面愁容。
“是啊,所以这两日母妃收拾完,你兄长就会带她启程了。
其实本来你兄长也不想回来的,但父王旧疾犯了以后,高热时一直念叨着母妃的闺名。
这些年为了朝廷能放心边关,父王也是承担了许多,放弃了许多。
现在父王年岁大了,身体也不好,是时候让我们这些做儿女的来代替母妃留在长安了。”
卷耳只觉得一阵悲哀。
燕王府上上下下都是忠心之人,可除了要防着漠北,还要防着朝廷的怀疑。
“嫂子,卷耳一直没想明白,伯父平日身体一直不错,怎么突然就能被旧疾折磨成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