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绣解释到死侍的层级后,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似乎被一种难以言表的情感所困扰。
她走到门口,抬头凝视着漆黑如墨的上空,今夜连月亮和星星都隐藏了身影,仿佛预示着蓟门关即将迎来一场风暴。
云绣的面色凝重,她闭着眼,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动,这才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道:“最高级的死侍便是长生大帝,他的修为,确实无人能及,堪称世间巅峰。”她顿了一下,语气中带着一丝讽刺,“然而,这长生之道,却并非值得说道之事。”
“人族之于他族相比,寿命不可谓不短,尤其是道人,往往还要承担更多的风险,所以道人中也不是没有人提出过长生之道,可终究无人能够达到。
你所谓的长生大帝……当然,也不是怀疑,只是为何?为何从未听人说起过?若他真的从人而获得长生之道的话,那必定是流传千古的呀。
也许与你所说的死侍有很大的关系,可不也只是用尸体炼化而成,只是可能违反了你们口中冥界的规矩,至少对于人族而言,那可是为人族留下了宝贵的道人资源,好像也没什么不好的。”
乐正智忍不住问道,他的眼中充满了困惑和不解。
云绣听罢,轻蔑的笑了下。
乐莹轻轻叹了口气,仿佛卸下了心中的重担,解释道:“长生大帝虽能长存于世,但他的长生之道,却是建立在剥夺他人生命的基础之上。”
“剥夺他人生命?难道不是尸体吗?”乐正智惊讶地问道。
乐莹摇了摇头,“新鲜的尸体,往往更好用,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新鲜的尸体?我明白了。”
乐莹闭上眼,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动,看着云绣的背影问道:“我能继续往下说吗?”
“到底是乐正自己的事,总不好都靠着我们或者是姑爷他们吧?对乐正动手,若乐正败那就是乐正消失,若是乐正赢了,他们长生界也无需再藏了。”
“说来也是,也许很难接受,可这确实不得不面对。突然,我倒希望长生界能更快的行动,不知为何,女儿还活着让我对音离的孩子有了期待,更何况守离公子人还不错。”
“只要不娶妻!”云绣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因为她知道这很难。她转身一甩衣袖,“有时候我也想不明白,一个十恶不赦的家伙,是如何养出这么一位品行俱佳的公子,或许这就是伪装久了,连自己都信了吧。”
“我怎么越听越糊涂,怎么一会扯上音离姑娘,一会又扯上守离公子的?这事与公孙又有何干?”
“关系可大着呢,事到如今,对你们几位乐正的掌权者来说,隐瞒也没有了意义。乐莹,你来说吧,虽然你知道的也不全,必要时我会为你解释。”
云绣坐回了位置,乐莹则叹了口气并重重的点了点头。
“音离便是守离公子的母亲,她与我一样,都是为了复仇而活着,又有些许的不同。
我需要正常人的模样、声音,还要尽可能的保住修为,又因为我中了咒术,所以……算了,就不说我了。”即便乐莹没有说完,乐正芳和乐正智早已知道结果,“音离的修为损失了大半,若作为普通人,倒也可以好生过活,只可惜,她与我一样有着血海深仇。
相比我而言,她比我更难。起初,我心中只有仇恨,我一门心思只要咬着牙复仇即可,可她不一样,她的心中有着血海深仇的同时,还有一个儿子要救。
方才,我们也说了,长生大帝的长生之法,绝不是可以效仿的,原因就在于,那太过灭绝人性了,充满了罪恶。
俗话说,虎毒不食子,可他倒好,专门干的就是这种腌臜之事。守离公子从出生起,就是他悉心培养的罐子。
没错,长生大帝所谓的长生,就是夺走自己儿子的人生。我如此说,你们应该也就明白长生大帝是谁了吧?”
三个人脸色立马就变了,显然心中都已经有了答案。
“公孙止!”
乐正秦轻声念了下他的名字,可大伙都正好能够听到。
“公孙止也是他的儿子,实在是太过罪恶,我已经不知如何去开口了。至少,他的另一个名字,我们乐正谁也不陌生,公孙衍。”
三个人中除了乐正秦还能较为淡定外,乐正芳差点站起身来,乐正智更是直接摔到了地上。
“嫂子你可说清楚明白了,谁?”
“当年那一战,使得我们从盟主之位,变成了叛徒,实属不该,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便是自称道盟的创立者,公孙衍。他夺走了我们乐正的荣耀,还朝我们泼了脏水,以至于我们乐正至今抬不起头来,不仅仅如此,他还夺走了神之位,堂而皇之的坐在不眠山上。他才不是神,说他是伪神都便宜了他,他是比魔更恶的恶魔。”
乐正智吞了吞口水,从地上爬了起来,脑海中回想起以前的事来。
“所以,这就是阳炎一直在追查的真相?”
听到乐正阳炎的名字,乐莹的表情立马温柔了起来。
“你们也别太责怪阳炎还有佐思,越是接近真相,他们就越是没有办法回来,否则危险也会跟随而来。所以,他才会宁愿一个人承担,至今流落在外。”
乐正智闭着眼睛,咬着牙,紧紧的攥紧拳头,片刻才冷静下来。
“佐思和阳炎果然是查到了些东西,他们不过是想为乐正正名,想将悔过殿跪着的孝天先祖扶起来罢了。佐思已经没了,阳炎这些年的日子,恐怕也不好过吧,只希望他还活着。”
“姑爷是乐正孝天的转世,我觉得这个事,有必要说下。”
云绣端起茶来,淡定的喝了一口。
乐正芳直接起身,激动的问道:“转世?你这话何意?”
云绣只是抬眼瞥了眼,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如果你们无法理解这件事,长生界、死侍,告诉你们也毫无意义。”